谢英鹏下午把祁军叫进了办公室。他有难言之隐般踌躇了下说:“祁军,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你一定得听进去。”
祁军不解地看着谢英鹏:“什么重要的话?”
“我虽然具体不知道你现在做什么,但我隐约之中看出了你在用工作上的便利,说得规范些,你是在违规地帮助柯东辉。我要跟你说的一句重要的话就是,你绝对不能违规地帮助柯东辉。”谢英鹏说得明了、坦诚。
祁军当然知道谢英鹏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仍装作满头雾水地说:“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明白。”
“你应当明白。”谢英鹏关切而焦灼地说,“你无论对我怎么看,但你我是同事,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咱们都是警察,警察应作的就是捍卫法律的尊严……”
没等谢英鹏说完,祁军甩手出了他的办公室。他觉得谢英鹏的话很可笑,他边往监区走边不满地自语:“他妈的整个一个精神病,我违不违规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军打开10监室的门,把柯东辉提了出来,柯东辉说明天能把捋顺了的检举材料给祁军,并说已安排好了一切。
待柯东辉抽完两支烟,祁军把他送回去,又把陈尚实提了出来。
陈尚实在塑料凳上坐下,祁军把聊号桌上柯东辉抽的云烟和打火机推到陈尚实的跟前,陈尚实习以为常地拿过一支烟点燃。
祁军和善地问:“最近在监室怎么样?”
“挺好的,我跟柯东辉的关系处得也不错。”
“这就对了。”祁军必须得从陈尚实这儿证实他愿意把自己的漏罪给柯东辉,他问:“我听柯东辉说你还有漏罪没有交代?”
陈尚实爽快地说:“我还有6起抢劫案件没有交待;不过我答应给柯东辉了。”
陈尚实的爽快,既让祁军如释重负,又使他感觉到些许意外:“你真的答应给柯东辉了吗?”
“我既然答应给柯东辉了,我肯定就给他,我把案情都跟他说过了。”陈尚实说,“柯东辉说了,我漏罪的案件我和他一起用,等柯东辉的案件再发回重审时,我给他的漏罪可以使上劲儿。等我二审开庭时,自己也能用上,因为在我交代的漏罪里,其中有三起抢劫的案件是和两个同案一同做的,那两个同案还没有抓到,我可以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同案,我也是立功……”
祁军把陈尚实关进监室后,向时春武的办公室走去,他要把陈尚实给柯东辉漏罪的情况说给时春武。
在时春武办公室的门口,祁军见谢英鹏神情焦虑地从时春武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祁军进了办公室,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时春武:“谢英鹏到你这儿干什么?”
时春武不耐烦地把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捻灭说:“这谢英鹏不知道是跟你过不去,还是跟柯东辉过不去,他到我这儿说怀疑你在违规帮助柯东辉……”
没等时春武把话说完,祁军就急赤白脸地说:“谢英鹏真他妈的有病,我违规帮助柯东辉什么了?他在一个小时前,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也告诉我这句话,我没听他白话完就走了。”
谢英鹏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个性,以及他唯恐同事犯错误的良善用意是难以被别人理解的!即使时春武和祁军理解谢英鹏的用意,但两人怎能正视问题?
“别搭理他就得了。”时春武问,“柯东辉那边怎么样?”
祁军说:“事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