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军和时春武从俄罗斯旅游回来到单位上班后,听说了柯东辉在出所就医时险些被劫逃的消息后,两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时春武心不在焉地开完早班会,匆忙奔向支队机关办公楼。
祁军感觉出柯东辉险些被劫逃,或许跟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最起码在柯东辉出所就医前跟外界通过电话。至于他除了跟倪林通过话外,还跟谁通过电话,讲些什么,因柯东辉在通话时自己在放风场门口望风,故而自己是不清楚的。
祁军找柯东辉聊号,柯东辉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咋回事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险些撞车,他们给我按座位底下了。”
祁军因心里的忐忑不安,口吃地对柯东辉说:“无、无论什么人问你,你、你绝不能说跟外界通过电话。”
柯东辉下着保证说:“就是整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祁军回到办公室里连抽了几支烟,考虑到柯东辉即使不跟自己说实话,也是对的。若是柯东辉真的跟自己说了实话,说事先用电话跟外界联系想要借出所就医之机脱逃,那样的话,自己将毫无疑问被追究刑事责任……
正在这时,谢英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说:“祁军想啥呢?提审桌那儿有你的电话。”
祁军愣怔地说了句:“没想什么。”起身出门接电话去了。
祁军拿起提审桌旁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修洋的的声音:“祁军,说话方便吗?”
祁军看了眼在旁边正在办理收押手续的栾宇,而后对着话筒悄声说:“这儿不方便。我待会儿给你打过去。”
在监区外,祁军用手机拨通了修洋的电话问:“修洋,啥事?”
修洋的话透着焦虑:“听说柯东辉出所就医出现了意外?”
祁军警觉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景福分局刑警大队的人说的。”
“我前段时间请假了,今天刚上班,我也是刚听到信儿……”
“柯东辉现在没什么事吧?”
“我刚跟他聊完,没什么事。”
“柯东辉出所就医出现的意外,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我还不知道呢。”
“过后你得到什么信儿,要及时告诉我。”
“那好吧。”祁军挂断了电话。
祁军见到了从支队机关办公楼返回的时春武,他随时春武到了办公室问:“支队那边怎么个情况?”
“没啥情况。”时春武对祁军没什么隐瞒的,“柯东辉险些被劫逃,但毕竟没酿成事实。事出后景福分局的刑警也查了,没查出什么结果。因咱们支队刚平息完监室里在押人员非正常死亡的事,一所还要晋升国家一级看守所,刘支队怕在这个时候再出现节外生枝的事,就告诉景福分局的刑警别查了。”
祁军听了时春武的话,竟有些不相信地问:“真的?”
“怎么,你希望查呀?一所查出问题来,晋升不了国家一级所,你高兴啊?”时春武说,“要查的话,就得先查你。”
“这几天我出门了,柯东辉由邓秀才代管,即使柯东辉有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祁军狡辩了几句,随后问:“单东方没从中作梗吧?”
“单东方做啥梗,要追究起责任来,他得担负主要责任。再则,昨天市局开局党委会,把单东方免职了,我听说他到支队后院养猪酿酒去了。”
“他早就该到支队后院养猪酿酒去。”
“你几天没上班,回去聊聊号吧。”时春武说,“把监室里给我整稳当些,在这个时候千万别出毛病。”
祁军出了时春武的办公室,没有直接去聊号,而是出了监区给修洋回电话,告知了他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修洋在电话里说没什么事就好,接着他话题一转,就说自己的企业最近资金运转不好,问祁军什么时候能还买房借的20万。祁军当然知道修洋的意思,他直言说,不是说好了吗,我给柯东辉弄个重大立功的回执,给他保条命,就顶那二十万吗?修洋说那你快点儿,否则的话有可能来不及。祁军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力。
对于祁军来讲,除了贷款还债,否则的话他是压根儿没有能力还给修洋20万元的。祁军跟修洋通过电话,心里说:“给柯东辉弄个重大立功回执的事,自己是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