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会同景福分局刑警没过几分钟便一同赶到了柯东辉险些被劫逃的现场。然而,那个倒在桑塔纳前面的醉鬼和那辆本田商务车踪迹全无,经过一天的排查也没有什么进展。晚间,迟刚给刘立国打了电话,汇报了相关的情况。刘立国说既然没发现相关的证据,那就不用再接着查了。
刘立国摆平了监室里在押人员非正常死亡的事后,感觉心疲力竭,他不愿看到柯东辉出所就医险些被劫逃的案件接着查下去,再节外生枝地暴露出监管支队在民警队伍上,或是狱政管理上与案件有牵连的问题,给自己目前本已不妙的处境造成更为不利的局面。基于这个想法,他便对柯东辉出所就医险些被劫逃的案件的调查持低调的态度。
柯东辉出所就医险些被劫逃的案件发生后,使单东方辞去副支队长职务的念头更坚定了起来,为此他又给隋鑫峰打了电话,提出自己辞职的要求。隋鑫峰说过几天开局党委会,局党委会考虑他的辞职要求。
单东方刚撂下电话,谢英鹏走了进来。
单东方说:“我快清闲了。”
“怎么,你辞职的要求批准了吗?”
“现在没有,不过马上会批准的。”单东方说,“我刚跟隋副局长通过电话,他说过几天开局党委会,局党委会考虑我辞职要求的。”
谢英鹏在沙发上坐下,笑着说:“我敢说,在公安局支队层的领导干部当中,你是唯一提出辞职的人;有不少人想花钱买官都找不着位置,而你却提出了辞职。”
单东方仿佛看开地说:“我这是给年轻人让路,能者上,庸者下嘛。”
单东方的话,使谢英鹏想到了自己仕途上的坎坷,他感慨而又愤然地说:“在浮躁与功利充溢人心的今天,什么是能者?又什么是庸者?能者不一定在仕途上就有所发展,而庸者却能在仕途上走得顺畅,活得也相对的滋润。若是以仕途的发展来衡量能者和庸者的话,那就是你有钱肯于花钱,并且有谄媚的个性,因而能当上官的人,这样的人在外人看来就是能者;若是你有能力,但是你没钱又不愿花钱或是你没有谄媚的个性,你的仕途定是充满坎坷,在外人看你,你就是庸者!”
单东方开导地说:“你的话有些偏激,最起码我没有花钱买官吧。”
“不是偏激,在你我的周围不是有不少花钱买官的人吗?”谢英鹏说,“当然你属于例外了,因而你没有什么欲望,说辞职就辞职。”
“你我接触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对我不了解呀!”单东方说,“听你的话,好像我不求上进似的,你别看我今年52岁了,可是很想建功立业的,我刚当上副支队长时,我也是心情澎湃了一阵子,想在退休前,踏实地干些事情,可是客观环境不允许呀!所以我只能无奈地辞职。”
“其实你现在的处境跟我讲的并不矛盾……”谢英鹏想把话接着讲明白。
单东方摆了下手说:“我不跟你争辩什么,你的心情我理解。”
谢英鹏不再讲下去。
“柯东辉出所就医能够化险为夷,我是从心里感激你的,若是没有你,说不上会发生什么事。”单东方说,“本来我想给你请功的,但刘立国不同意,他不想张扬这事。”
“其实那天梁副所长和白延斌表现也很好,两人及时地把想里应外合的柯东辉制服了。”谢英鹏说,“立不立功对于我来讲是无所谓的事,只要工作不出差错就可以了。”
“柯东辉也不可能再有出所的机会了,他若是再出所的话,那就是拉赴刑场了。”
“这次险些出事他也是不应当再出所的,是白延斌被他装病蒙蔽了。结果检查过后,他身体除了肺结核钙化和轻度脂肪肝外,其他没什么病,就是肺结核钙化和脂肪肝也不能算是病啊。”
单东方感触地说:“要不我说,监管民警除了责任心外,工作经验丰富与否,对狱政的安全管理是很重要的。”
谢英鹏对柯东辉出所就医险些被劫逃的案件心有不甘:“柯东辉险些被劫逃的案件,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不了了之吧。”单东方叹了口气说,“这起案件若是查下去的话,你我倒没什么毛病,别人就不好说了。据说一所晋级国家一级看守所的验收已经合格,就等着公布发牌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支队领导是最担心出现意外的……”
谢英鹏若有所思地听着单东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