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冯万里见朱国文仍旧没有交代漏罪,就把朱国文的双手加戴上了手铐,长久的折磨已使朱国文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朱国文白天要找冯万里反映情况,冯万里一听不是他的漏罪,便不再理他。冯万里几次不理他,他就大喊大叫。冯万里指使温英江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晚间朱国文刚迷糊不长时间,温英江借上厕所的工夫给他扒拉醒说:“怎么睡觉打呼噜呢?”
堵住嘴的朱国文说不出话来,只有他的眼睛流露出哀求的神情。温英江是不会理会朱国文的眼神的,他小便完临上铺时再次对朱国文说:“你先别睡了,你不睡这监室里还能安静些。”
朱国文困得难以睁开眼,可他眼睛一闭,温英江便掐他胳膊一下。而后他观察会儿朱国文,见他不再闭眼,就接着睡觉去了。
殴打、饥饿、缺觉的折磨,加之很久没洗漱身体所散发出的酸臭气,使没有了生气、只瞪着呆滞目光的朱国文,犹如一具死不瞑目直挺挺地搁置在板铺上的尸体。10分钟后,为了使眼睛不再闭下的朱国文艰难地坐了起来,把目光投向了监控的摄像头,他多么期望值班民警能看到这监室里发生的事情,好过来为自己主持下公道,让自己多睡会儿觉……
值班的邓秀才凌晨三点走进监控室欲跟栾宇换班的时候,他见电视墙一片黑,便叫醒在靠椅上打瞌睡的栾宇:“监控怎么没了?”
栾宇揉着惺忪的眼睛说:“最近监控老出故障,两点钟我接班的时候忽然就没了。”
邓秀才说:“没监控就得多巡视,我再出去转转。”
“你不刚巡视完吗?你就在这屋里待着吧,过半个小时我出去转转。”
“这段时间是咱俩的班,谁巡视都一样。”邓秀才说罢,走出了监控室。
在路过11监室时,他通过小窗口发现了坐在板铺上,嘴里堵着毛巾的朱国文,他问:“谁给他堵上的?把他嘴上的毛巾拿出来。”
坐班的在押人员叫醒了温英江,温英江到了小窗口说:“邓管教,这小子有点儿精神病,一天老叫喊;冯管教就让我们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邓秀才不相信温英江的话:“你小子是欠收拾了,连我都敢骗。”
“邓管教,我哪敢骗你呀!真的是冯管教让我们堵的。”
邓秀才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说:“是不是你们冯管教让你们堵的我不管,我现在让你把他嘴上的毛巾给我拿下来。”
“是。”温英江应着,到了朱国文的跟前,拿下了他嘴里的毛巾。
邓秀才见温英江照自己的吩咐做了,便离开了11监室的小窗口。
困极了的朱国文躺在板铺上想要睡觉,温英江把他拽起说:“你现在不能睡。”
朱国文声嘶力竭地说:“我真的很困,你就让我……”
没等朱国文把话说完,温英江又把手中的毛巾一下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朱国文摇着头很难受的样子。
“没吃摇头丸,怎么还他妈的摇上头了,装都装不像。”温英江拍着朱国文的脸说完,向自己睡觉的位置走去。
温英江刚躺下,忽见坐着的朱国文挺了两下腰,重重地仰在了板铺上。
温英江觉得不对劲儿,他忙到了朱国文跟前,拔下了堵在嘴里的毛巾,可朱国文已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