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文被串到了谢英鹏分管的监室。谢英鹏了解了朱国文和柯东辉发生冲突的原因后,心里很忧虑,他敏感地意识到,祁军不仅是对柯东辉管理失控的问题,而且在设法为柯东辉保命。祁军和他身后的时春武已成为柯东辉在看守所里的保护伞,他们若是在这条道上走下去的话,将极其危险……谢英鹏想到这里,再一次萌生了要让柯东辉脱离祁军管理的念头。
谢英鹏很清楚,自己要是跟祁军讲道理的话,祁军是听不进去的,相反还会认为自己多事。自己位卑言轻,去跟时春武把这利害关系讲清,时春武肯定也不会接纳自己的意见。作为副所长的梁志远倒是跟自己的见解一致,但他不能改变目前的情形。唯一有可能让柯东辉脱离祁军管理的或许只有单东方了。
谢英鹏到了单东方的办公室,把情况说给了单东方。单东方说:“我早就向时春武提出不让祁军管理柯东辉,可时春武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揣测,时春武或许得到了柯东辉家人或朋友的益处,要不然的话,时春武不可能这么偏袒祁军。”
单东方知道,虽然时春武不怎么理会自己,可自己毕竟是分管狱政安全的副支队长,狱政安全若是出现问题,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他说:“我今晚领人对柯东辉所在的10监室进行突击检查,待查出问题后,我看祁军和时春武怎么推脱。他们推脱不了,就得按我说的去做。”
“在10监室,肯定能搜出违禁品来……”
谢英鹏和单东方谈完事情,从单东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时春武。他想跟时春武打个招呼,可时春武只冷眼看了下他,与他擦肩而过。
时春武的冷漠,使谢英鹏的心里有种愧对他人似的说不清的感觉,他安慰着自己:自己做的事是正当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回到所里,祁军见到谢英鹏说:“昨天梁副所长串到你那儿的朱国文,这个?菖养的你给我好好收拾收拾他,他净他妈给我整事,我昨天出去那么短的工夫,他就叫号跟柯东辉干架。”
谢英鹏想把问题说清:“其实主要问题不在朱国文这儿……”
祁军固执己见:“主要问题就在朱国文这儿,没有他站着撒尿,没有他跟柯东辉叫号……”
祁军话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的时春武叫他:“祁军,到我办公室来。”
“我有话过后跟你说。”祁军给谢英鹏扔下这句话,向时春武走去。
时春武一走进办公室就问祁军:“你跟谢英鹏又说昨天的事呢?”
“朱国文在我监室惹完事,就让梁志远串谢英鹏管的监室去了。我没有板正朱国文,心里憋气,我让谢英鹏收拾收拾他。”
“你纯属多余。”时春武已完全站在祁军的立场上,他点拨说,“谢英鹏能按你说的话去做吗?你我往后得提防着谢英鹏。”
祁军不解:“提防他?”
“对。”时春武说,“谢英鹏始终跟单东方关系不错,昨天市局政治部来咱们支队考核科级干部,我了解到单东方说了我不少坏话。我刚才在支队机关看见谢英鹏从单东方的办公室出来,估计谢英鹏找单东方嘀咕咱们所里的事去了,他说不定就把昨天10监室发生的事,向单东方作做了汇报。”
祁军有些不相信:“他向支队领导反映我所管监室的事?我跟谢英鹏处得还可以,他不能这样吧?”
时春武冷笑着说:“咱俩现在不是走得关系近吗?主要的是我坚持让你管10监室,10监室有问题,不仅是你负责任,我也会受到连带。”
“单东方为什么要跟你过意不去呢?”
时春武想当然地说:“他排挤、打压我的目的,就是觊觎政委的位置。3年后郭铮就要从政委的位置退下来,单东方虽是副支队长,但他跟我一样都是正科级,他是怕我跟他争政委的位置。他若是把我搞臭的话,他岂不就少了个竞争对手。”
祁军恍然地说:“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