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会议室的墙上挂着严格落实监管民警责任追究制度:……民警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私自传递物品、私自安排会见的,予以辞退;造成严重后果的,予以开除。
当祁军看到这一段时,心里不免忐忑不安,因为他昨晚从晓玉那儿,给柯东辉拿了不少东西。不过祁军又在宽慰自己,心里说:“哪个监管民警没给在押人员捎过话,拿过东西,我看也没追究到谁的责任。”
早班会后,祁军回到办公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他打开黑色塑料袋,见里面的物品挺杂,有化妆品、保健品,还有两个猪手和一小瓶松茸酒。
祁军担心捎给柯东辉的物品过多会被在清监中搜出,所以他只把护肤霜和猪手装在警服兜里。他拿起酒瓶掂量了下,考虑到今天是小年,晚间自己还值班,只要柯东辉在监室里不惹事,让他喝一口也未尝不可,他琢磨了半天,又把酒瓶装进了兜里。
祁军把柯东辉从监室里提出,让柯东辉在不远处搬了把椅子坐下,掏出打火机和烟放在聊号桌上让柯东辉抽。
祁军说:“昨天我见到你哥的朋友修洋了,你认识他吧?”
柯东辉说:“我认识,他和我哥是铁杆。”
祁军已迷上了晓玉,很想了解晓玉更多的情况,便说:“跟修洋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晓玉的女人。”
“晓玉跟我嫂子家沾点儿亲,大学毕业后我嫂子让我哥给她安排工作;因她迎来送往有一套,我哥便把她安排到了林管局招待所。”
“她结过婚吗?”祁军问这话时,脑海中呈现出晓玉那坚挺、浑圆的乳房。
“好像是没结过婚。”柯东辉眼睛充满意味地看着祁军。
祁军从柯东辉的眼神中,感觉自己的话多了,便转了个话题:“修洋让我给你捎些东西,还有一小瓶酒。”
祁军说着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聊号桌上。柯东辉麻利地塞进了自己衣兜里,说:“今天是我生日。”
“原来今天是你生日,我说修洋怎么给你拿酒呢。”祁军叮嘱说,“记住,护肤霜不要放在明面上,以免让别的管教看到不好。我今晚上半夜值班,喝酒的话要在这个时间段喝,喝完就睡觉,别惹什么事。”
“祁管教,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祁军送柯东辉回了监室,又把一个叫祖春山的在押人员叫了出来,祖春山规矩地蹲在聊号桌跟前。
祁军问:“最近在监室里怎么样?”
“还行,不过……”祖春山欲言又止。
祁军训斥着:“你说话痛快点儿,有什么事跟管教说,管教会给你做主。”
祖春山说:“晚间我坐班时,柯东辉让我给他按摩腿。”
“啊。”祁军已不能把柯东辉当普通在押人员对待,他明显袒护地说,“就这点儿破事,还给我支支吾吾的,柯东辉除了让你按摩,别的没做什么吧?”
祖春山低着头说:“别的倒没做什么。”
“行啊,回去吧。”祁军打开监室门,祖春山哈腰进去了。
晚间9点,监室里的值班员霍绍伟跟柯东辉吃着夜宵,当柯东辉从兜里掏出一小瓶酒时,霍绍伟已明白,从今天起,在这个监室里,自己已不再说了算了,自己只是个名义上的值班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