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找遍房间,发现一件很离奇的事。
“不好了!营长没了!”
通知的人偏偏一张哭丧的脸,搞得好像营长真的没了。
两个连长憋笑憋到内伤,挥挥手,小声道:“哪儿没了,是跑到你们校长那儿告状去了。”
在座各位皆哗然,一阵不可置信的抽气声响起。
“你们说你们,好好争辩一下就成了,怎么搞得人营长都下不来台呢?营长虚张声势你们不晓得啊?”连长扶额,却偷偷给他们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干得好。”
“营长气个半死,说自己要是不回来,就要被你们整死了,”另一个连长笑嘻嘻,“他还说要不是对面那个跆拳道黑带,他也不至于走。”
“这完全是逃兵啊!”赵远气得想笑,“他好垃圾啊,连比赛都不敢。”
“就是!”大家附和,“营长垃圾!”
“反正我们赢了啊,”赵远挥手,“对面不打自降,low的一匹。”
连长招呼大家站一起:“你们最好庆幸营长投降了,不然万一真干上架了,你们赢了,我没好果子吃;他赢了,你们以后军训没好果子吃。”
有人问:“连长,你们怎么忽然都走了,安排营长教我们啊?”
“有人告状呗,说你们纪律散漫,每天军训都在笑。营长觉得我们俩没本事,决定亲自来降服,结果被你们降服了。”
“台上那个叫梁寓是吧?”连长笑了笑,“你还有两把刷子,气场完全压制我们营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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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训练里,为了给连长挣回面子,大家都特别“双标”
第五天的时候,营长来视察,准备看看这群不服管的怎么收拾自己的教官。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营长还把团长一起带来了。
“你看看这群人平时多跋扈吧。”
连长小声说:“营长来了,大家配合一点卖力一点啊。”
“稍息!立正!向左转!跨立!”
跨立的瞬间,大家气势磅礴地乖巧喊口号:“一!二!”
营长:“…”团长一脸严肃,看着营长道:“我看他们挺乖的啊。”
连长:“立正!向团长问好!”
全体:“团长好——”
“向营长问好!”
全体一阵稀稀拉拉的:“切——”
团长压低声音,眼神严厉:“看来大家对你有意见。”
有人说:“他看不起我们艺术院。”
团长点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
当二人走远之后,大家才听到团长道:“检讨一下自己,不要总说那个院品行如何,我看他们都很听话。”
声音虽然压小了,但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李敏偷笑:“被领导批评了吧。”
都开始幸灾乐祸。
“活该,谁让他看不起我们,我们能进艺术院,文化分最起码也够上个一本了好吗,哪里轮到他看不起了。”
“就是,这明显就是在别的地方养成的刻板印象,这锅我们不背。”
“估计他以后都不敢来视察了,你看他现在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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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过之后,很快又到了午饭时间。
食堂太挤,郑意眠和李敏就去准备去学校外面吃。
选中了一家水煎肉,进去才发现,里面只剩一个四人桌。
她们俩刚坐好,发现梁寓和赵远也进来了。
赵远四下看一遍,这才耷拉着嘴角道:“没位置了啊…”
郑意眠站起身,朝他们挥挥手。
梁寓的目光挪到她脸上。
她指了指自己这一桌,示意大家可以一起吃。
赵远正要走,梁寓撞一下他肩膀,抬眸往前看:“里面有位置。”
赵远喜不自胜,赶快在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郑意眠和李敏是面对面坐的,也就是说,二人身边,都分别有个空位。
赵远傻不愣登地没意识到,一屁股栽到郑意眠身边。
直到梁寓皮笑肉不笑地着看他,眼角半搭,双手抄在胸前。
赵远偏头一看,心里暗叫了一百个大写加粗的“坏了”赶快蹭地一下站起来。
正在看菜单的郑意眠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梁寓继续笑。
赵远摇头,干笑,坐到李敏旁边:“我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哈哈。”
郑意眠又想讲话,赵远死命摇头:“你不要和我讲话了!快点菜吧!”
“你饿了吗,”郑意眠又翻一页菜单,笑吟吟的,“今天我请你们吧,想吃什么?”
梁寓坐到赵远对面,眼皮掀开一点,看着他。
意为——
她今天的前三句话都是跟你说的。
赵远用眼神表达自己的颤抖:我不是…我没有…
郑意眠抬头,问他们:“嗯?要不先点个四人套餐,或者单选也可以,你们选什么。”
赵远:“我选择死亡。”
“别不说话啊,我还得感谢你们,尤其是梁寓,”郑意眠撑着脑袋,挑出一点笑,“上次帮我站出来说话,还帮我争取了休息时间,正不知道怎么报答好…”
赵远脱口而出:“不如以身…”
“相许”两个字被梁寓的眼神重新压进去,赵远抓抓脑袋,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有刺身吗?”
“水煎肉的店没有刺身啊,”郑意眠皱眉,“要不我们搭车去外…”
“不用了,”梁寓垂眸看她,声音沾上一抹不自知的柔软,“你自己看着点就好,我都可以。”
既然梁寓有了点菜的趋向,郑意眠索性把菜单拉到二人中间,往他那边坐了坐。
“先点个套餐,套餐里甜点也有,还有芝士,然后我们再点一盘炸鸡和年糕,加一份水果拼盘,再点份饮料。不够再加,你觉得呢?”
梁寓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感觉到她手肘似有若无地碰上自己手臂,触感温软。
她的声音像是在水乡的咿呀软语中被泡过的,每个音节都和缓清晰,一寸一缕都挂着软糯的笑意。
他喉结动了动,清清嗓子,明知故问:“哪个炸鸡?”
郑意眠伸出手指指了指菜单上唯一一个炸鸡:“这个。”
她手指白皙,但指尖处,从指甲盖中透出的颜色却沾着淡粉。
梁寓心一颤,伸出手指,也把手指搭上菜单图片处:“…这个吗?”
碰到她的手指了。
感觉不到温度,似乎是温的。
光是这么简单地触碰到一点,他就觉得需要很大的力气,把心里涌起的躁动全部压下去。
郑意眠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有预谋的“碰瓷”点头:“这个,你吃吗?”
梁寓声音微哑,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开口道:“吃。”
…
一边的赵远把手机噼啪按得飞起。
他正在给室友发消息:【你寓哥荡漾了,荡漾了,啧啧啧。】
【我百脸懵逼,眼睁睁看着他就悄咪咪地以为谁也没发现地碰了一下别人的指尖,哎哟,那给他荡漾的。】
【我操,我跟他这几年了,没见过他这种…类似于…抿唇偷笑的样子?】
【不行,我瞎了。】
吃饭的时候,郑意眠想起什么,笑着问梁寓:“对了,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真的跆拳道黑带啊?”
如果真的黑带,聚会上打架那么厉害,就有原因了。
“假的,”梁寓面不改色,把章鱼拨到她那边去,“我没学过跆拳道,赵远蒙他的。”
“当时看你眉都没皱一下,还以为是真的。”
跆拳道都没学过,还能轻松制服两个人,混世魔王这个名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赵远笑呵呵:“他这个人呢,最擅长把假的装成真的,真的装成假的,比如喜…啊!”
郑意眠:“怎么了?”
说完就往底下去看。
“没事没事,”赵远笑,“怪我,我话太多了。”
李敏这会儿终于插嘴了:“比如喜,喜什么?你还没说完。”
赵远无语凝噎,向梁寓投去求助的目光。
梁寓挑挑眉: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赵远一边吃沙拉,一边干笑道:“比如洗澡,我们非说他有八块腹肌,他非说自己没有,谦虚了谦虚了,哈哈哈…”
梁寓:“…”郑意眠侧头,探寻道:“你们平时…都一起洗澡吗?”
赵远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寓冷淡地和他撇清关系。
“他我不清楚,我是直男。”
赵远:?为什么我你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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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寝之后,赵远不知道收到谁的消息,问梁寓:“寓哥,我有个朋友说迎新晚会的走秀还差俩模特,问你愿不愿意去,可以不用军训。就是穿那种用纸创作的衣服走一圈就行了。”
梁寓想都没想:“不去。”
顿了顿,又想到郑意眠曾说自己不想军训,便又跟着补了句:“女模特也差?”
“我问问啊,”过会儿,回他,“差。”
梁寓顺着郑意眠的手机号找到了她的Q。Q和微信,可谓一箭三雕。
她同意了之后,梁寓把这边的情况跟她讲了。
一会儿,那边问:【你也一起去吗?你去我也去吧。】
赵远路过,奇怪地看着梁寓:“你看什么呢?怎么无缘无故笑?”
怎么不该笑。
她现在对他,已经有点异于常人的依赖感了,虽然很浅,但好歹聊胜于无。
梁寓笑着打:【你去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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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人当然是去了。
去排练之前,首先要找学生会盖章请假条。
按着别人给的地址,郑意眠和梁寓去了三教五楼找办公室。
门牌号对上之后,郑意眠敲了敲门,就把门推开了。
防盗门居然也会发出“吱呀”的破碎声调,推开门之后,郑意眠往里走了两步。
里头空旷得像个练舞室,只有一面大镜子。
窗帘被早晨的风吹得鼓成一团,像挂在墙上的两个蓝色洗衣球。
木质的讲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粉笔盒。
郑意眠徒劳问了句:“有人吗?”
意料中的没人应答,郑意眠站到窗边,把窗子关起来。
蓝色窗帘柔顺服帖地落下来,堪堪遮在她脚踝处。
这时候,朋友的消息来了:【错了错了,办公室在四教三楼,你们现在到三教了吗?快出来啊啊啊,里面练舞那个学姐超凶!】
郑意眠赶忙对梁寓说:“我们先出去吧。”
站在门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气死我了,这个教室不会也有人吧?!”
郑意眠心下一紧,被刚刚朋友紧张的语气感染,她想也没想,就把梁寓一起拉进门后。
躲进门后,郑意眠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呼吸声在门后一隅来回交织,郑意眠耳根灼烫。
外面的人边进边试探:“这里应该没人吧?”
伴随话音一落,外面的人把门,用力往内推了一把。
郑意眠没得选,随着身后的压力往前踉跄几步,撞上梁寓的胸膛。
他的手臂就撑在她身侧,清冷雪香夹杂树叶淡香,逸入她鼻腔,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
她微愣,抬头去看他,却正好撞到他下巴。
他垂头,唇角隐隐有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寓真是非常幸福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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