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看着韩德让,叹道:“皇后怀孕了,我需要她心情平定,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危险的时刻。”
韩德让压抑着内心的感情冲击,看着耶律贤道:“那凶手呢?”
耶律贤道:“皇后要看到凶手伏法才能安心,至于其他的……德让,你要明白,朕不是昏君。”
韩德让退后一步,行礼:“臣明白了。”
耶律贤看着桌面,拿起笔来批阅奏折,似漫不经心地道:“案子,继续查。”
韩德让深深看了耶律贤一眼:“是。”
燕燕召了胡辇与乌骨里进宫,商议如何为萧思温报仇之事。乌骨里便建议以『射』鬼箭来处置两人:“让这两个凶手万箭穿心,以祭阿爹在天之灵,如何?”
燕燕恨恨地说:“好,也让那些人看看,敢动我们家,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胡辇也是赞成,道:“不错,『射』鬼箭祈鬼神,以佑活人。我们把杀阿爹的凶手以『射』鬼箭处死,阿爹在天有灵也当安慰,更会庇佑我们三姐妹。”
燕燕道:“他们既然有胆杀爹爹,就该有胆承受惩罚。就这么定了,让人准备高台。”
此时计议已定,因燕燕理政,胡辇管着萧思温灵堂诸事,乌骨里就自请去办这件事,再无异议。
喜隐便召了撒懒来,问了:“你可听说王妃要为思温宰相报仇,让海只与海里『射』鬼箭的事了?”
撒懒道:“是。属下听说了。”
喜隐笑道:“皇后怀孕,太平王妃也不方便,所以这搭高台,备『射』礼之事,就由王妃来负责,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了。”
撒懒道:“是,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喜隐道:“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办好’吗?”
撒懒一怔,抬头看到了喜隐带着杀机的笑容,一惊道:“还请王爷示下。”
喜隐招手道:“附耳过来。”
撒懒凑近,喜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撒懒大惊道:“王爷,这……”
喜隐眼神凌厉道:“怎么,做不到吗?”
撒懒退后一步,低头拱手道:“属下遵命。”
喜隐得意的笑了,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道:“此事,不可令王妃知道。”
撒懒忙应道:“是。”
谁知他二人一问一答,外头却正有个人在听着。
却是方才乌骨里有事提前从萧思温府里来,正兴冲冲来找喜隐,却见喜隐进了一个小帐,十分隐匿。再见守卫都远远地站着不敢走过,不由地疑心是不是喜隐背着她私下藏了女人,当下就悄悄过去。
却听到里面喜隐的声音传来:“好,你要记住,在皇后上高台之前,叫住王妃,让她不要上去……不不不,这样恐怕会让人起疑心,最好在她踏进第三台阶的时候,想办法拖住王妃,让她停一会儿……总是有些不妥!”
乌骨里大惊,却又听得一个似是撒懒的声音陪笑道:“王爷真是关心则『乱』,那台阶不过一人多高,以王妃与太平王妃的身手,便是发现有异,也不至于有事。以奴才看,什么也不说破最妙,如果连王妃也不知道的话,那试问谁还会怀疑王爷和王妃身上呢……”
喜隐叹气道:“我是怕乌骨里事后知道,怪我将她也隐瞒住并置于险地啊!”
乌骨里大惊,掀帘子进去直接质问喜隐:“你想对燕燕作什么?”
喜隐见状,忙让撒懒出去,笑道:“并没有什么,你听错了。”
乌骨里不依:“我明明听得明白。”
喜隐的脸变得冷酷:“我想让耶律贤没有儿子,这样,将来的皇位,就属于我们的儿子。”
乌骨里道:“你……”
喜隐道:“难道你不想你的儿子成为大辽皇帝吗?”
乌骨里怔住。
喜隐见状又放柔了声音道:“这点高度,不会让你妹妹有生命危险,顶多让她失去孩子而已。”
乌骨里急了:“那也不行。”
喜隐冷笑道:“你现在知道了,是要向你妹妹告发你的丈夫吗?事情已经做下了,就算你阻止了她,你以为她就会放过我吗?”
乌骨里怔住,半晌,忽然捂脸哭了起来:“你这死鬼,你这样害我,你叫我死后怎么见爹娘。”
喜隐见她如此,知道她已经软了下来,当下笑道:“等你当上皇后,自然知道今日之事有多对。”
乌骨里怔在当场,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晌,她哭骂道:“喜隐,你这死鬼,你这是不拿我填坑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