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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在医院实习期间,常常会以夜班为借口晚上不回家,跑到夜总会后面我的小屋与我私会。后来实习期结束,夜不归宿的借口消失,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侍寝。
我久旱逢甘霖,抱住同样热情如火的苏楠长时间的亲吻,从上到下,贪婪的品尝。
苏楠十分配合,投入的抱住我的头,不停抚摸我的头发。我长驱直入,和苏楠久久的抱着冲刺着,各种姿势变换,不停上下翻滚。
尽管夜凉如水,但房间里开着暖气,春意盎然,我和苏楠如火如荼。
苏楠仰起身体在我耳边亲吻着,突然小声的说,赫源,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妈妈了。
我一楞,停下动作,问,那她怎么说。
苏楠说,她知道了你的名字,找到之前咱们的几个同学询问。可能知道你进过监狱,对我说不许再和你来往。
我感觉嘴里干涩,喉咙放佛有什么东西卡主,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楠抱住我的头在我耳边说,笨蛋,别乱想,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无语,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苏楠害羞起来,说,那你不要停下呀。
我答应一声,身体恢复动作,机械的一前一后挺进。
苏楠忘情的发出声音,我感到腰里面酥麻,大脑一片空白,低吼一声把一排子弹打进苏楠身体。
苏楠擦洗干净,娇嗔的对我说,你怎么搞的,怎么弄进去了。
我说,刹车失灵。明天去买个毓婷吃了吧。
苏楠皱眉,说吃那个东西对身体不好。不过我算了一下,现在应该还在安全期……希望不会有事。说完对着我甜甜一笑。我勉强哄她几句,看着她在我臂弯沉沉睡去。
苏楠睡熟以后,我轻轻抽出胳膊,点着一支烟在房间里面站着发呆,许久,烟头烫手。我扔掉烟头,拿起手机轻手轻脚来到苏楠枕边,长时间凝视她睡梦中恬静的脸庞,拍下一张照片。
春节彻底过去了。
所有人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夜总会也轻松很多。许多过年回家的朋友陆续返程,日子回到往日的不咸不淡。
我和大虎每人拿到一笔分红,腰间顿时强势不少,隔三差五走出去会一会朋友,大家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聊姑娘,聊江湖,聊新闻,聊一切。
苏楠还是会尽一切可能找借口出来和我约会,逛街吃饭,忙里偷闲在床上切磋技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对前途不乐观,每次在一起都心事重重。
夜总会的生意还是一如往日,虽不火爆但也总是宾客盈门,每天形形色色的人来到这里丢下钞票,换走所需。
夜总会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这里妖孽横行,各种奇闻轶事时有发生,而人情冷暖,众生百态,在这里也都有迹可循。
春节后某一天,耗子突然带了几个兄弟来到夜总会。
当晚,我正躲在机房里面喝茶休息,百无聊赖的看着几块监视器中的人来人往。一个服务生推开房门对我说,源哥,有几个客人要见你,说是你的朋友。
在夜总会呆得久了,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往往有一些泛泛之交的人前来,也会出于各种原因喊我过去喝一杯。而如果他们不主动告知姓名的话,服务生是不敢问的。这里面,有些人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挣面子,表示自己和夜总会的经理很熟,有些人为了和我套一套近乎,以示亲密,更多的人则是希望我能帮忙打个折送个果盘。
我表示理解。并且经常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为各路牛鬼蛇神尽可能的提供方便。我问了服务生房间号码,在机房又不慌不忙的喝了几杯茶,才起身走过去。
推开房门,耗子不顾我的惊愕,十分亲热的走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对我说,源哥,好久不见了。你过年好啊。
我看到房间里还有几个兄弟在场,只有一个叫做李震的人曾经见过几次,其余三四个都不认识。
我对耗子说,我能好到哪。您比我好。
耗子不理会我的讥讽,让沙发上的小姐靠边挪一挪,拉着我坐在正中。
我接过耗子递来的啤酒,和在座的几个人碰一下,仰脖喝一小口。
耗子问,郑岩还是没有消息吧?虎哥呢,怎么没有过来喝一杯。
我斜了耗子一眼,淡淡的说,虎哥他比较忙。我们喝就好。
耗子很得意,说,来,源哥,我帮你介绍几个人。这都是我的好兄弟,关系没得说。你有事情,一个电话,我们随叫随到,保证你满意。说完,把几个人叫过来跟我喝酒。
我挨个与几人打过招呼,举起酒瓶放在嘴边,舔一口啤酒。说,我在这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个跑堂,招呼客人。你们玩吧,我出去看看。
耗子拉住我说,源哥别走。我们好久没喝了,今天放纵一下。
我还是要走。耗子假意生气说,源哥这么不给面子啊。你是不是还生我气。
我不好在众人面前让耗子难堪,笑着说哪有的事。浩哥近来混得不错啊,春节没少赢钱吧?
耗子掩不住得意说,那倒是没有,还输了几万。
我无心听耗子吹牛逼,假意欣赏旁边的小姐唱歌。
耗子忍不住继续对我说,源哥你知道吗。老城区改造,已经拆到我家那边。我家已经拿了拆迁款。
耗子父亲很早去世,家里只剩一个母亲。耗子娘是菩萨下凡,心肠好得令人发指,对所有人都一百度热情,平时靠着在社区做清洁工赚几百块钱,但对待我们这些去家里做客的人从不吝啬,烟酒茶糖盛情款待。
我对耗子没有好感,但耗子娘着实让我心疼。老太太一生命运凄苦,耗子又始终不景气。如今终于等来拆迁,钱却肯定拿在耗子手里面。
我对耗子说,怎么样。你现在也是百万身家的人了吧。
耗子摇头:没有那么多。但也差不多吧,算上回迁房子,也还可以。
我忍不住正色对耗子说,你留一笔钱给你妈,存死期,不要动。至少给老人一个保障,其余的你愿意干啥是你的事。
耗子说,我知道——我给她留了十万。
我说,那你手里面也还有几十万啊。不错不错,上等人了。那你看,你是不是拿点钱出来,打点一下,把郑岩捞出来。
耗子面露尴尬,说,他是宋建国铁了心要办掉的,怎么可能花点钱就出来……我们不说这个,喝酒,喝酒。
我心不在焉,始终捏着一瓶啤酒应付差事,坐了很久。
耗子的一个兄弟喝得脸红脖子粗,靠到我身边说,源哥,你这么不给面子啊。我看你半天,酒也不动。来,兄弟陪你喝。
说罢,拿一个杯子放在茶几上倒满说,源哥,你喝一杯,我喝一瓶。
我摆手:兄弟,我这边还有不少事情。我们改天到外面仔细喝起来。
耗子的兄弟不依不饶,拉着我一定要喝——至少要把茶几上面的一杯干掉。
我压着火气,一再推辞。耗子的兄弟生起气来,说源哥,兄弟们来照顾你家店里生意,喝一杯酒总不过分,你不至于这样不给我面子吧?
我把酒瓶拿在手里把玩,问:面子?你的面子?你挺有面子么。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耗子兄弟情绪激动,怒目相视。
我继续忍着把酒瓶抡在他头上的冲动,转头对耗子说,浩哥,你这兄弟喝多了吧。
耗子不动声色,端起茶几上的啤酒一口喝掉,指着逼我喝酒的人说:你,滚蛋。
对方还想说什么,耗子高声吼起来:你妈逼我让你滚蛋听见没有。
耗子兄弟憋得脸红,最终站起身来说,浩哥我错了,给你丢人。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我笑着拍拍耗子,说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耗子让身边的小姐闭嘴,关掉包间里面的音乐,拿起话筒对着几个兄弟喊:你们他妈给我听着。不管别人怎么样,沈赫源是我哥!他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我继续抱起胳膊端坐,冷冷的看着耗子表演。
耗子扔掉话筒,搂住我肩膀对我说,哥。上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你有你的想法。但是小黑和大伟这两个傻逼,不要被我碰到。我不会忘了那件事。
我坐直身子,咚的一声把酒瓶墩在茶几上,瓶子里面的酒溅出来,落在我和耗子的脸上。
我问,耗子,你什么意思。
耗子嬉皮笑脸说,我没啥意思是。我跟你没事,大伟,看在郑岩的面子上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小黑不要被我抓住机会。我一定会干了他。
我站起身说,兄弟,这里是五哥的场子,我在这跟你说啥显得我吓你。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小黑和我是一个人。牛逼你来。
说完我拉开房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