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帕德梅叫道,一边把C—3PO从油池里拖了出来。她无意间把机器人放得太低了,结果他拼命地挥舞手臂,高声嚷着他眼睛看不见了。见此状帕德梅强忍着差点没笑出来。
帕德梅把他拽到一边,找了一块布,把他脸上的积油擦掉。然后,她把机器人放到地板上,为他解开衣服。
“感觉好些了吗?”她问道。
“噢,好多了,帕德梅小姐,”C—3PO挥舞着手臂,看上去很满意。
“不痒了?”帕德梅问,检查着他的身体。
“不痒了,”C—3PO肯定地答道。
“那好,”她说,脸上带着微笑。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干完了活,她的笑容不自然了。过去几个小时里她用机器人来抵挡自己的恐惧和担忧,她几乎还没有意识到太阳已经升起,而现在她对阿纳金的担忧又重新笼罩在心头。
这种担忧缠绕着她,让她几乎无处躲藏。
“噢,帕德梅小姐,谢谢你!谢谢你!”C—3PO说道。他走上前来,伸出双臂想抱住她,但突然他又撤回身子,似乎发现自己一时之间忘乎所以,有点失态。
“谢谢你,”他又说,带上了一点庄重的神情。“非常感谢你。”
欧文·拉尔斯走进了停车库,“喂,你在这儿,”他朝帕德梅说,“我们一直在找你。”
“我一直在这儿,给桑皮奥洗了个澡,它早就该洗澡了。”
“好啊,帕德梅,”欧文说。
帕德梅转过身去看他,发现他咧着嘴在笑。“我现在把这个机器人还给阿纳金。
我知道我母亲想要它。”
帕德梅笑笑,点点头。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车库外传来了柏露的喊声。帕德梅和欧文收敛了笑容,转身冲了出去。
在外面他们追上了柏露,克里格也和他们会合了,他从屋里出来,滑翔椅碰到家具和门廊上当当作响。
“在哪儿?”帕德梅问。
柏露朝沙漠那边指过去。
帕德梅眯缝着眼,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她终于看见了一个黑点,那是阿纳金向他们驶来。那黑点越来越近,逐渐清晰可辨了。她看出他不是一个人,在飞车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哦,是,”克里格·拉尔斯的呼吸几乎停止了,看得出来他在发抖。
柏露在抽泣,强忍着不哭出来。
欧文站在她身边,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帕德梅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发现一滴眼泪从欧文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过了一会儿,阿纳金把车开进大院,在那群被惊呆了的人面前停住了。他一声不吭,从车上下来,走过去解下他母亲的遗体,抱起她,放在怀里。他走到克里格面前,停了一会儿,两个男人共同承受着悲伤。
然后阿纳金仍然一语不发地从他身旁走了过去,进了屋。
那一时刻,让帕德梅震动最大的是阿纳金脸上的表情,一种她在武士身上从未见过的表情;愤怒、悲伤、内疚、无可奈何,甚至自甘认输。她知道阿纳金需要她,而且就现在。但她不知道该为他做些什么。
那天余下的时间拉尔斯家里的人们都沉默少言。每个人都忙着干自己的事情和各种杂事,显然是想避免再倾诉悲伤,而他们知道这种倾诉是不可避免的。
帕德梅正忙着为阿纳金做饭,这时柏露走过来要帮她忙。她吃了一惊,而当这个女人和她攀谈起来时,她更是吃惊不小。
“那儿怎么样?”柏露问。
帕德梅好奇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在纳布,那儿怎么样?”
帕德梅脑子里还想着阿纳金,柏露的话她几乎没有记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但她还是答道:“噢,那里到处是绿色。你知道,到处是水、树和作物。
一点都不像这儿。”她话一说完就立刻转过身去,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有点生硬。她现在只想和阿纳金在一起,于是她便开始往托盘里放食物。
“我想我更喜欢这儿,”柏露说。
“也许哪天你去看看,”帕德梅说,这只是一种礼貌性的语言。
但柏露的回答很严肃,“我去不了,我不喜欢旅游。”
帕德梅端起托盘,转身走了。“谢谢,柏露,”她强装笑脸,说道。
她发现阿纳金站在车库的一个工作台旁,正在加工从飞车上卸下的一个部件。
“我给你拿了点儿吃的东西。”
阿纳金看了她一眼,立刻又重新干起活来。她注意到他的每个动作都很夸张,显然他干得不顺,他心思不在干活上。
“换挡器坏了,”他过于认真地解释道,“当你修理东西时,生活看起来似乎简单得多。修东西我拿手,以前也是这样,但是我……”
最后他把手中的扳手用力地往下一砸,然后站在那儿,低下了头。
帕德梅意识到他精神快要崩溃了。
“她为什么要死?”他轻声说。帕德梅把托盘放在工作台上,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把头舒适地依在他的背上。
“我为什么没能救了她?”阿纳金问道,“我知道我能够救她。”
“安尼,你已经尽力了,”她轻轻地按了他一下。“有时候有些事情人们是无法完成的,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人。”
听见她的话,他的身体僵硬了。突然他挣脱了她,而且她感觉到,他是愤怒地挣脱了她。“但我应该是这样!”他吼道,然后看着她,脸上一副严峻坚毅的表情。
“总有一天我会的!”
“阿纳金,别这样说,”帕德梅说。她有点儿害怕,但他似乎连她的话都没有听见。
“我将是最强大的绝地武士!”他又吼道,“我向你保证!我甚至可以阻止人们去死。”
“阿纳金——”
“这都是奥比旺的错!”他在屋子里暴跳如雷,又把拳头狠狠地砸在工作台上,差点把托盘从台上震落下来。“他老是排挤我。”
“你要保护我,”她安静地说。
“我早就该和他一决高低,把那些杀手全部于掉!我要是早把他们干掉,就能及时赶到这里,母亲也就不会死了。”
“有些事你无法预料——”
“他嫉妒我,”阿纳金继续说着,根本不理会她。她意识到,他不是在和她说话,而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滔滔不绝Q她几乎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他知道我比他强,所以把我排除在一边,他是在压制我!”
说完,他拾起扳手,把它扔到车库的另一边。扳手砸到远处的一堵墙上,吮的一声掉落在一些备件里。
“阿纳金,你怎么啦?”帕德梅向他喊道n她嗓门很大,语调很高,终于唤起了他的注意。“我刚告诉了你!”他说。
“不,”帕德梅朝他喊道,“不,到底怎么啦?”
阿纳金只是盯着她,她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这让你很伤心,阿纳金。但还有别的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只是盯着她。
“安尼?”
他的身子似乎在萎缩,向前瘫了一下。“我……我把他们杀了,”他承认道。
要不是帕德梅及时把他抓稳,他早就跌倒了。“我把他们都杀了,”他承认道,“他们死了。一个也没剩。”
他看着她,她觉得他似乎是突然从某个遥远的地方回到她身边。
“你是在作战……”她开导起他来。
他没有理她。“不光是男人,”他继续说,“塔斯肯人中只有男人会打仗。不,不只他们,女人和孩子也会打仗。”他的脸变形了,似乎他在痛苦和内疚之间挣扎。
“他们像野兽!”他突然说道,“我杀他们就像宰牲畜一样!我恨他们!”
帕德梅往后退了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阿纳金需要她说些什么或者干些什么,可是她现在是瘫软无力。他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凝望着远方。然后他又低下头,开始哭泣,他那结实的肩膀在颤抖着。
帕德梅把他拉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不想松手。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为什么要恨他们呢?”阿纳金问她。
“你是恨他们,还是恨他们对你母亲所于的一切?”
“我恨他们!”他肯定地说。
“他们把你激怒了,阿纳金。”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还不只这些,”他说,然后又摇了摇头,把脸埋在她温软的胸前。
过了一会儿,他仰起头,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决心要解释什么事情。“我没有…
…我不能……”他举起一只手,向前伸出来,然后攥成一个拳头。“我没能控制住自己,”他承认,“我……我不想恨他们——我知道不应该有仇恨的存在,但是我不能饶恕他们!”
“愤怒是人的本性,”帕德梅劝慰他。
“谁能控制怒火,谁就是一个绝地武士,”阿纳金立即答道。他挣脱她,站了起来,把脸转向开着的门和远处的沙漠。
帕德梅就站在他身边,双臂搭在他身上。“不要出声,”她轻声说,轻柔地吻着她的脸颊。“你是人。”
“不,我是一个绝地武士,我知道我比绝地武士还强,”他正眼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
“你和其他人都一样,”帕德梅说,试图想靠近他,但他又往后退了退。
但他这种桀骛不驯的姿态没能保持多久,便又失声痛哭起来。
帕德梅过去抓住他,使劲摇着,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奥比旺·克诺比向后瘫坐在他的星际战斗机的座位上,沮丧地摇了摇头。他费了好长时间才从工厂城市里安全脱身。当他终于找到他的星际战斗机时,他以为冒险已经结束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发报机正在工作,”他告诉R4,R4嘟嘟了一声表示同意。“但我们没有收到返回信号,考路斯坎星球太远了。”他转过身面对着机器人,“你能加力吗?”
向他返回来的讯息令人不安。
“好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奥比旺朝四周看了看,想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不想担着被发现的风险从星球上起飞。但是现在身处捷奥诺西斯浓浓的金属气层中,他无法找到遥远的考路斯坎星球。
“纳布星球已经不远了,”他突然说J4发回传呼声。“也许我们可以和阿纳金联系上,把消息传出去。”
R4兴奋地回答着,奥比旺从驾驶舱里爬了出来,重复着这条消息,向阿纳金发送。
过了一会儿,机器人传来信号,告诉他出问题了。
奥比旺沮丧地吼了一声,又爬回驾驶舱里。
“他怎么会不在纳布星球?”他问道,R4哦了一声。奥比旺不想和机器人争论,他自己动手检查设备。的确,阿纳金的信号没有从纳布星球传来。
“阿纳金!阿纳金!请回话,我是奥比旺·克诺比!”他拿起他的飞船联络机,向纳布星球的广大地区发出了寻呼。
几分钟过去了,没有回音。奥比旺把联络机放下来,转身对R4说:“他不在纳布星球,R4,我要扩大搜寻范围。我希望他没有出什么事。”
他静静地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知道他正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但是他没有多少选择。现在他有这么重大的消息要发给绝地委员会,他不能冒被抓住的危险,一头闯进那个城市;同样的道理,他也不想起飞离去。在这里他还可以得到很多消息。
所以他等待着。终于,过了一会儿,R4的嘟嘟声又响起来了。奥比旺走到控制台边,当他确认收到信号时,眼睛都睁大了。“这是阿纳金的跟踪信号,但它是从塔土尼传过来的。他到底在干什么?我告诉过他要待在纳布星球!”
R4又哦了一声。
“那好,我们都准备好了。我们稍后就可以收到回话。”他从驾驶舱里爬了出来,跳到地上。“R4,发报。我们时间不多了。”
机器人和他立刻接上了。
“是阿纳金吗?”奥比旺问。“阿纳金,请回话,我是奥比旺·克诺比。”
R4把回答信号送了过来,那是R4不常使用,但奥比旺很熟的一连串哗哗声。
“是R4吗?好,我的信号清楚吗?”
哗哗声传回肯定的回答。
“把这个信息记录下来,传给绝地武士,”奥比旺·克诺比对远处的机器人发出指令。
又是一阵寻呼声,传回肯定的回答。
“阿纳金,我的长距发报机坏了,把这条信息转发给考路斯坎星球。”
绝地武士开始讲他所经历的事情。他不知道捷奥诺西斯人已经收到了他的广播信号,并把这些信息做成三角信号,以测定他的星际战斗机的方位。他全神贯注地讲着,没有注意到那些武装好了的机器人正在向他逼近,靠近他,然后摆开进攻的阵势。
一种忧郁的气氛、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可以感觉到的阴沉笼罩着拉尔斯家大院外的新墓,甚至两个火热的塔土尼太阳也不能使这压抑的气氛变得稍微明亮欢乐些。
挨着新墓的地上竖着两个墓碑,使人们想起在塔土尼的残酷世界里生活的种种艰辛。
克里格、阿纳金、帕德梅、欧文和柏露一共五个人,连同C—3PO,都聚在一起,向西米告别。
“我知道不管你在哪儿,你都会使那个地方变得更美好,”克里格·拉尔斯说。
他捧起一把沙,撒在墓上。“你是一个男人所能得到的最可爱的伴侣。再见,我亲爱的妻子,谢谢你。”
他看了阿纳金一眼,低下头,强忍着眼泪。
阿纳金走过去,跪在墓碑前。他捧起一把沙,让它从指间滑过。
“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把你救活,妈妈,”年轻人说道,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小男孩儿似的。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两下,但他力求控制住自己,深深地、坚定地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但我保证我不会再失败的。”又一阵悲伤袭上心头,他差点倒下了,呼吸也急促起来。但是年轻的武士挺直肩膀,坚定地站了起来。
“我真想你。”
帕德梅走过来,把手搭在阿纳金的肩膀上。所有的人都站在坟墓前,默默无语。
这沉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被一连串急促的哗哗声打断了。他们一起转过身去,发现R2—D2向他们开过来。
“R2,你在干吗?”帕德梅问。
机器人拼命地发出警报声。
“看样子他从一个名叫奥比旺·克诺比的人那里带来了一个信息,”C-3PO迅速地翻译道,“阿纳金主人,会不会是关于你的消息?”
阿纳金挺直肩膀,“什么事?”
R2-D2又发出了哗哗声。
“重新发报!”阿纳金问。“出什么事了?”
“他说是很重要的事,”C-3PO说。
阿纳金、帕德梅和C—3PO看了看克里格和另外两个人一眼,默默地征得他们的许可,便跟着兴奋的机器人回到了纳布星船。他们刚走进去,R2就响了,转动起来。在他们前面出现了奥比旺的图像。
“阿纳金,我的长距发报机坏了,”绝地武士的全息图解释说,“把这条消息转发给考路斯坎星球。”R2停止了传话,奥比旺呆坐在原地。
阿纳金看了看帕德梅。“把它贴上去,发到绝地委员会去。”
帕德梅走过去,按动一个按钮,然后等着确认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她向阿纳金点了点头,他朝R2转过身去。
“R2,继续。”
机器人发出了哗哗声,奥比旺的全息图开始工作。“我跟踪赏金猎头詹果·费特,到了捷奥诺西斯的机器人铸造厂。行业同盟准备派出一支机器人军队。很明显,对艾米达拉参议员的行刺,甘雷总督是幕后操纵者。”
阿纳金和帕德梅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对这一消息他们都不感到吃惊。帕德梅想起了她离开纳布星球,暗中护送那条倒霉的星船前往考路斯坎之前,与泰弗和帕那卡的会面。
“商会和公司联合会发誓派军队保护杜克伯爵,组成一支……”
全息图转了过来。“等等!等等!”
全息图上出现了机器人,还有奥比旺。阿纳金和帕德梅都往后缩缩身子,想抓住奥比旺,把他制伏。全息图问了闪,消失了。
阿纳金跳起来,向R2—D2冲去,但他意识到自己已无能为力,便突然停住了。
什么都做不了。
在遥远的考路斯坎,尤达、梅斯·温杜和其他的绝地委员会成员们注视着全息图的变化,既担心,又十分难过。
“他还活着,”尤达看了一眼后说道,“我凭神力感觉到他还在。”
“但他们已经把他抓住了,”梅斯插话道,“轮子转得更危险了。”
“我觉得,发生在捷奥诺西斯的事情远不只这些在全息图中显示出来的事情。”
“我同意,”梅斯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傻坐着。”像屋里其他人一样,他看了看尤达。瘦小的绝地大师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疲惫,很痛苦。
“黑暗的一面,我感觉到了,”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混沌不清。”
梅斯点了点头,用一种严峻的目光看着别人。“集合,”他命令道。这是很多年来不曾向绝地委员们发出的命令。
“我们要对付杜克伯爵,”梅斯通过联络机对阿纳金说。“阿纳金,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待在原地不动。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参议员,这是你的头等任务。”
“明白,大师,”阿纳金答道。
他的语调充满了无可奈何和失败感,这深深地触动了帕德梅。一想到阿纳金留在这儿看护她,而他的大师还身处危险,参议员就怒火中烧。
全息图消失了,她走到飞船的控制台边,打开开关,检查坐标,确认她已经知道的消息。
“他们得中途经过星河,”她说,转过身面对阿纳金。他看上去并不在意。
“他们绝不可能及时赶到那里救他,”她说。
依旧没有反应。
“看,捷奥诺西斯离这儿不到一帕撒克运,”帕德梅说。她又按动了几个控制键,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条飞行线。“阿纳金?”
“你听见他了。”
“他们无法从考路斯坎及时赶到那里救他!”帕德梅提高了嗓音重复道。她按动控制板上的电键,准备发动引擎,但阿纳金轻轻地把手按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
“如果他还活着,”年轻的绝地武士阴沉地说道。
帕德梅使劲盯着他,他转身走了。
“阿纳金,你就坐在这里等他死吗?”她叫道,从桥上追过去,猛地抓住他的胳臂。“他是你的朋友!你的导师!”
“他像我的父亲!”阿纳金向她反驳道。“但是你听到温杜大师说了,他给我下了严格的命令,让我待在这儿。”
帕德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纳金在怀疑自己,他没能够救下他的母亲,所以他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而且也许是生平第一次,他真正怀疑自己的良心了,怀疑自己的直觉了。为了阿纳金,也为奥比旺,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如果他们都待在这儿,无所事事,帕德梅相信她会失去两个朋友:失去奥比旺,他因为捷奥诺西斯的缘故而死;失去阿纳金,他因为内疚而沉沦。
“他给你下了严格命令,叫你待在这儿,是为了保护我,”帕德梅笑着,纠正他的话,希望提醒他以前也曾有命令让他待在纳布星球,可是他没有理睬。她挣脱他,回到控制台前,按了几个电键。引擎轰鸣着发动了。
“帕德梅!”
“他给你下了严格命令,让你保护我,”她又说道。“我现在去救奥比旺。如果你打算保护我,你必须跟我一起来。”
阿纳金盯了她好一会儿。她迎着他的目光,歪着头,头发松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半个脸,但这没有遮住她坚毅精神的光辉。
阿纳金知道不管帕德梅怎样辩解,他们的行动都超过了梅斯·温杜的命令范围。
他知道作为一个绝地武士,这是不应该的。
可这又在什么时候阻止过他呢?
他表现出了和帕德梅一样的决心。他走到控制台前,不一会儿,纳布星际战斗机便腾空而起,冲向塔土尼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