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乔来得很快，看到桌上醉倒的田净植，一脸嫌弃样。
冯冻冻在后面跟着，弱弱道：“大乔哥，你不要生气……”
薛灵乔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的帽子扣到田净植的头上，压低帽檐挡住她的脸，然后弯腰将她抱起来。
酒吧里的女生们惊呼一声，好似看到了活生生地玛丽苏霸道总裁剧情，羡慕得尖叫。薛灵乔尽量把田净植的脸埋在怀里，一脸很霸道很总裁地大步离开酒吧。
已经过了午夜，街道上人烟稀少，只剩下高楼大厦上炫目的霓虹。
保姆车内，薛灵乔正在开车，田净植被他放在后排，靠着大包小包睡着了。冯冻冻不时地回头观察田净植的状态，一脸地庆幸。他做个助理简直是赚着卖白菜的钱却操着卖白粉的心。
“大乔哥，幸亏你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把田小姐送回家去。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吵架啊？就算是田小姐哪里做得不对，你都五百岁了，也该让她一下啊！”
薛灵乔看他一眼，很费解：“尊老怎么说也排在爱幼前面对不对？”
冯冻冻用他不富裕的智商想了想，逻辑通顺，挑不出错误，只能点头说：“对啊。”
回到家，薛灵乔把“人形布袋”扔在她的卧室里。他下楼去倒了杯水，再回来时，只看到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人不见了。
天台上，田净植缩在躺椅上，似醒非醒地看着远方。
远处灯火阑珊，极远处的灯塔投出一束光，为海上的船指引着方向。
薛灵乔不知道拿她怎么办，蹲在她面前。她好似笼罩光弧里，风送来海风的咸腥味，她面容朦胧，脆弱得一碰即碎。
薛灵乔想起《美人鱼》里那只得不到爱而变成泡沫的美人鱼，他不自然地别开眼。
“薛妖怪，你怎么还没走？”
田净植其实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无论她的爱到了什么程度，对方不爱她的话，都是徒劳无功。她去疯狂工作、去购物、去酗酒，在对方眼里除了像个无理取闹的堕落少女，什么都无法改变。
“你说得没错，你都活了五百多年了，什么女人没见过啊，怎么可能喜欢上我……我这个女神啊，抠门又没品，还说脏话……我交了七个男朋友，最后都没结果，不差你这一个，反正我天生就是运气差……你就安心地走吧，躲到深山野岭去，别让人找到……几十年……不对，运气好的话，我可能很快就倒霉死了，你就可以解脱了。”
她想错了，并不是不喜欢。
如果他只想要解脱的话，其实有很多办法，只是他不想。
他的手贴上她的额头，很烫：“别说胡话了，你在发烧。”
田净植拉下他的手：“现在的女人就是这么没出息，不撞南墙不回头……明明别人一点都不在乎，还是会难过……薛妖怪，你怎么还不走？我已经不需要你了，看笑话也应该看够了啊……”
她想错了，并不是要看笑话。
如果他只是想看笑话的话，怎么会这样守着她。
她觉得无法撼动薛灵乔，其实只是不明白而已，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让人沮丧的话。
这一刻，薛灵乔只想堵住她这张只会说傻话的嘴巴，他低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田净植挣扎了一下，她醉酒又发烧，一时间无法判断这是真实还是虚幻，或许只是梦也说不定。茫然中，她紧紧地抱紧他的脖子，只希望明天永远都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