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拳道馆内,田净植和老馆长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道场中央,薛灵乔精装修长的身体上裹着跆拳道服,本就出色的长相因为认真而更加有型,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散发。
“鄙姓薛,名灵乔。灵乔二字是我母亲所取,意为,美好而高大。这是母亲的愿望。名字都是父母输送给我们的第一份礼物,初次见面,我们要互通姓名,这是了解彼此的第一步,好吗?”
薛灵乔的话音落下,面前一群穿着道服的小朋友齐齐展开笑脸:“好!”
老馆长看到这种互动,微微一笑,立刻对这个人放心下来。
田净植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让他来给一群小朋友上课,她本来也没打算他真的能够回应。怎么说呢,薛灵乔太傲气了,又粗手粗脚的,她不认为薛灵乔是个会喜欢小孩和动物的人,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竟然跟小朋友们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而且萌气冲天,异常养眼。
她田净植生来就是造福全人类的。
“小植啊,教小朋友很需要耐心的,你找的这个人很不错啊。”
田净植得意地嘿嘿笑,“馆长爸爸满意就好了。我小时候在这里学跆拳道,馆长爸爸那么照顾我,现在介绍个人,举手之劳嘛!”
老馆长年纪大了,不能每堂课都亲自授课,体力跟不上。最近道馆里刚有教练辞职,不愿意带幼儿班。田净植这时候介绍薛灵乔过来正好帮了大忙,不过看他们俩的关系,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田净植连忙否认:“都说了是他欠我钱!”
老馆长夸张地打着蒲扇:“这年头还有敢欠你的钱,一辈子都会赔进去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顶多委派到非洲去挖井而已!
田净植吐了吐舌头,老馆长笑眯眯的望着不远处的休息区:“既然不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就放心了,否则没几天你就吃醋不让他来了。”
田净植顺着老馆长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群接送小孩的少妇们正追像追星狂魔一样不停地拿手机拍照。
回去的路上,薛灵乔开车,坐在副驾驶上的田净植托着腮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薛妖怪,你千万不要对着别人笑,光看脸已经把三岁到八十岁的女人都通杀了。”
薛灵乔无所谓地问:“比起你的警察前男友李晏之如何?”
田净植一脸不爽瞪他:“不要提他。”
“你前几天不是去见他了吗?”
“我!说!了!不要提他!”
死鸭子嘴硬什么的,她最会了。
薛灵乔笑了,“谢谢你,这份工作很不错。”
突然被颁了好人卡,田净植有些措手不及。一直以来,两人都是针锋相对的关系,房东与房客的关系,黄世仁和杨白劳的关系,总之不是什么你谢我我谢你的关系。
田净植非常不适应这样的关系,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搓了搓手臂,受不了地说:“停!你知道就好!也只有我会好心的接收你这种三无产品,这是我自己脑子有病,不是因为我善良的关系。”
继续被贴各种慰问卡的话,她以后怎么好意思跟他收钱?
薛灵乔没有跟她争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能听出她的潜在语言,她纯粹只是在掩饰自己被夸赞后的不好意思而已。
“……等等,为什么是你在开车?”
“因为我有驾驶证。”
田净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无证驾驶呢。”
“怎么会?”薛灵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那不是会被抓吗?”
“对的,算你有常识。”田净植有点奇怪,“那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办假证遇到公司买二送一,办护照和学历证,送驾驶证。”
“……”
“怎么了?”
田净植沉默了几秒,一声不吭地系上了安全带。
……
“所以你最开始在国外开过的汽车,每开十几分钟就要停下来,加一次煤吗?那开车去买煤的路上,车子没有煤了怎么办?”
薛灵乔想了想,说:“是发生过这种事,只能停下车自己跑去把煤买回来。”
那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想象,田净植边下车边笑得直拍车门,“你自己本来就跑得飞快,干嘛要开加煤的车?”
“想要成功的隐藏在人群里,就要努力跟着正常人类的生活节奏和速度,否则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薛灵乔把车停在车位上后,微微一笑,“现在还紧张吗?”
“紧张什么?”
“无证驾驶的事。”她以为自己看不到她在胸口画十字的动作么?
“……”
田净植很窘迫,她明明表现得已经很淡定了,妖怪就是妖怪。不过在他面前出糗也不是第一次了。田净植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薛灵乔停好车下来,看到田净植站在原地抱着肩膀眯着眼盯着自己。
“不进去吗?”
她张开双手,嘟嘴,“来,再飞一次。”
薛灵乔立刻回答:“不行,上次是特殊情况。”
何况她上次不是还很嫌弃,让他干脆去做跳高选手吗?
田净植立刻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拜托,最后一次,真的就最后一次,就一下下不会被发现的。”
“不行。”谁管你?
田净植说:“要么你现在就把钱还我!”
现在他哪里有钱,薛灵乔转身正回屋里,突然又定住,回过头,“那……最后一次。”
薛灵乔伸手一捞,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去天台!”
薛灵乔抬头看了一眼田净植指的方向,抱着她从地上高高跃起。
“起飞吧!神奇宝贝!”
从起飞到降落在天台,几秒的时间,薛灵乔一直维持他的淡定到无聊的表情。而田净植鬼吼鬼叫个没完,薛灵乔不咸不淡地吐槽,“不就是个跳高吗?”
田净植立刻就呵呵了,“你傻啊,你见过不用撑杆就跳高的吗,这是飞!”
“……”
薛灵乔安慰自己,忍住,好不容易救回来,把她从天台扔下去的话就摔死了。
做好心理建设后,薛灵乔终于看到了天台上的躺椅。田净植正鬼吼着“再来一次”,一转头,也傻住了。
天台的躺椅上,冯冻冻傻傻地坐在那里,手里的薯片还维持着要往嘴巴里放的姿势,就好像有超能力者停滞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