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黄昏,塞外的荒野上,一个十余辆车马的队伍正缓缓前进。
七个官军骑着高头大马从后面抄上来,将车队截住,为首的军官正是赵澜之,身后是孝虎等若干部下。
孝虎跟车队最前面的马夫询问了几句,回身报告:“大人,叶甫成叶大人赴吏部履新,已经现行出发,这是他的家眷。后面那位是叶公子。”
赵澜之策马经过几个车轿,仔细地检视每一辆马车,叶夫人在车上打开帘子:“大人。”
赵澜之施礼:“夫人。我们追捕通缉犯,奉命搜查,请给与方便。”
叶夫人道:“大人请。”
远安策马从后面上来,她当时是男装打扮,头上一个黑色宽边小毡帽,身上是条青色袍子,衣裳是寡淡颜色,可那张脸气色饱满鲜艳,笑嘻嘻的好表情,像有喜事儿似的。
两人彼时倒未立即搭话,抱了抱拳。
这才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后面的车上放着四口大缸。
赵澜之骑马过去,指着问:“这是什么?”
远安骑马跟上来答话:“醋。”
赵澜之看看他:“四缸醋?”
“啊,我从小口味重。”
赵澜之带的大狗上去嗅了嗅,扭头就走。
赵澜之把盖子挨个儿打开,满满都是醋:“叨扰了。放行!”
远安并没着急走,勒着马绕了一圈:“大人手上受的是什么伤?”
赵澜之道:“不打紧,沙漠里的蝎子。”
远安抛出个小盒子给赵澜之:“这药管用。”
“谢了。”
叶家的车队开拔。
赵澜之回身望着远安,只觉得这位叶公子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什么。
当天夜里,赵澜之在伤口处擦了远安给的药,果然清凉消肿,药到病除,大狗从营房外面走进来,嗅了嗅他的药膏,打了个响鼻,孝虎笑道:“狗鼻子最为敏感,受不了奇怪的味道。”
赵澜之微蹙眉头,想起来白天搜查叶家车队的时候,大狗上去嗅醋缸,受不了味道,扭头回来。
赵澜之连忙问孝虎:“本地生产的醋很有名吗?”
“回大人,没听说呀。”
赵澜之懊恼,抚着额头长叹一声:“哼,装上了醋,狗还能闻出来什么?人家这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也罢,这一番又让那陈天枢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此时的赵澜之讲起一年前的这桩事体不紧不慢不着急,只是仔细看着远安的背影:“同样的办法你当时把陈天枢在我面前偷运走了,而数天前你又想要把石头和小玉运出城去。我说的没错吧?远安。只是之前我吃了瘪,这一次没有再被你骗过。”
远安背朝赵澜之,脸色阴晴不定,忽然仰头笑了:“赵捕头,恕我驽钝,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一年之前我是从塞外经过,是不是遇见了你真是印象全无。关于石头和小玉,他们又跟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呢?你把我给弄乱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赵澜之腾地起身:
“远安!”
远安停住了脚,仍没回头:“那陈天枢当年本是三藏法师的弟子,
三藏法师刚刚去世,他就火烧禅院,残杀同门,是个最为狡猾凶悍之人。
你聪明机敏,精力旺盛,可是心不染尘,天真善良。
可别被人给,给拐带坏了……”
远安回头看定了赵澜之,冷冷的眼睛:“你算是谁?跟我说这种话?”
赵澜之忽然窒住了,半天方说:“我……如果我不算是谁,为什么今日我们相见?”
远安转转眼睛,变了一副无赖的脸出来:“哼,长这么大最恨有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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