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靓丽的小张护士轻盈地走进病房跟白结巴说,晚上有演出,要不要一块去看。
白结巴张大了眼睛,装憨地说,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哩!
要不你慢慢想,想好了跟我说一声。小张护士嘴嘟噜了起来,眼神里有了怨责,在看白结巴时就有了股很蓬勃地恨意。
哦!我知道了。白结巴装啥也没看见,内心里却涨满了无尽的歉意。
这个时候,血性眨巴着眯缝的小眼,两道眉峰挑了起来,很是有点坏坏地搭腔说,去,咋不去了?结巴,你想啥呢?有啥好想的,不就是看个演出吗?再说了……
别再说了。白结巴很是有点抓狂地说,我去还不行吗?哥哥,你真是我的哥哥啊!没人当你是哑巴!
嘻嘻!小张护士朝血性轻轻一笑,露出两酒窝。
血性很感慨的摇头。想,那两酒窝咋那阳光哩!比小花哥还阳光一点。是个男人谁禁受的住呀!不说黑哥了,结巴算是意志力强大的了。哎!这个死结巴,越来越男人味了。
不许耍赖哦!青春靓丽又阳光的小张护士撇了眼白结巴,清风一样的飘出了病房,鼻息间就有了一抹淡淡地余香。
血性深吸了一口,再次感慨地说,结巴,我想学儿姐了。
滚蛋!白结巴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妈的,我咋面对四丫啊!
别四丫了。血性说,你还是先想想咋面对黑哥吧!
对呀!白结巴说,我咋老有一种对不起黑哥的感觉哩!不对呀!是我的错吗?我啥也没做呀,哎哎!我头又痛了。
头痛就对了。血性说,结巴,都跟你说了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感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小张护士是真阳光。
她那一笑啊!真是没得说,我见到都心动,人生得一小护士,生又何欢,死又何撼呀!难怪黑哥跟丢了魂似的,不过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我说,结巴,你咋没话了哩!
我还能有什么话?话都叫你说尽了。白结巴仍抱头说,兄弟,我忧郁了。
草!不会吧!这还是红旗的结巴哥吗?
白结巴是真忧郁了。
他那个高大的形象忧郁了跟装深沉也没啥区别,叫一整护士站的大小护士们目光倾慕,小张护士的嘴,这一日嘟噜的次数就格外的多,有时候小张护士也心里在骂,死结巴,臭结巴,死死烂烂的臭结巴,你个大男人能痛快点吗?还军人哩?咋跟个老娘们似的,真磨叽。可把姐气死了。
其实,青春阳光的小张护士每次见到白结巴的忧郁,内心就波澜壮阔。目光里更是澎湃了一湖柔情似水。
太男人了,很多次小张护士在心里想,结巴比王心刚年青,也比王心刚面目里多了一份刚毅。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小张护士一个,好多护士们都私下里窃窃私语说,不去当演员,真是电影界的一大损失啊。看看结巴小兵那刚毅的嘴角,一身铁血霸气,迷死人了!
嘻嘻!说这话的苗条女护士目光闪烁,很是有点东掩西遮的意思,但一双明眸就像一把刷子一样在白结巴的身上刷来扫去。
护士长故作不知的问,看啥呢?
看男人呗!一个圆脸的护士一吐舌头,嘻嘻地说,护士长,求求你拉!晚上放我两小时假行不行?
不行。护士长说,求我也不行。你们这是咋啦?好象约好了似的,咋都赶一块请假呀!
一众女护士都撇过目光看小张护士,小张护士脸上扯起了红布,然后,迅速双手掩了脸面,小脚直跺,你们坏死了!真坏死了。
嘻嘻!护士站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一日,白结巴的忧郁就象一面旗帜飘扬在庭院的上空,已经近黄昏了,林间的暮色就格外的来的快一些。
黄昏里血性叼着战神牌烟卷眼神清亮,一个多月来,似乎那些伤痛都远去了。
感觉不错,这一日青草间的步子就特么地轻盈。白结巴在树下,目光在西落的天际。
结巴!我说你特么地差不多就行了。知道不?血性想了想说,有句话是怎么说滴?记起来了,装比遭雷劈呀!我说你怎么着就忧郁了哩?就是忧郁不也该吃饭不是?
草!好半天白结巴回过神来说,兄弟,今天你就这句话实在!
切!血性说,我那句话不实在了?
哦!实在吗?
不实在吗?
嗯!还是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自沉默的行军后,白结巴对饥饿体会很深,只要一提吃,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囫囵个饱。
晚餐的伙食不错,虽说医院伙食清淡,味没有那么足,但两份红烧肉加起来也有一小碗。
看着这一小碗,血性知道小张护士准是把自己的那份也捻进来了。要不碗里不能堆起来。
白结巴捻块最肥的一口下去,油脂在牙床的挤压下碎了,那份油脂那份肉香就盈盈地萌发了味蕾。
草!很是惬意的嘟噜了一句,白结巴捻起了另一块,依然是那种很享受很满足的一口,不过这次快了许多。
血性摇了摇头,很多时候都有点不懂结巴了,这个神经粗壮的兄弟,似乎见到红烧肉后,就只剩下粗壮了。
不想了,血性提起筷子赶紧往碗里拨了两块,他怕慢了,油汤都叫白结巴拌饭了。
白结巴就有那个速度,仿佛天生与红烧肉有深仇大恨似的。见者必灭。这个灭还必须是风卷残云。
你多拨点。白结巴口齿不清的说,味道是差了点,你说为啥不放点辣子,辣子很精贵么?
血性闷头吃肉,不搭理。他知道白结巴有个见红烧肉话特别多的习惯,打小养成的,你不搭理他,还能多吃两块,要搭理了就啥也没有了。
别看白结巴话多,吃肉的速度一点都不闲着,他就有这本事,一嘴两用,仿佛天生。
等有了四块五块的入了肚,血性才说,估计医院食堂的大师傅是江浙人,这不有些甜味,你没吃出来吗?
有吗?白结巴看着空空如也的小碗,很是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舌头,不过速度太快,他真没感觉到。
我服了你了。血性说,要不等那天黑哥来了,让丫的带二斤,好好的过过瘾。
二斤?你拉倒吧!白结巴说,二斤就过瘾了,那还是我白结巴吗?真要带,三斤!三斤勉强凑合。
行。血性冷不丁的说,结巴,还忧郁不?
忧郁?啥也别忧郁了。能吃上红烧肉还忧郁,那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