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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顺势而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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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电话是小马打给铁路大院的,电话通了,等的时间有点长。

小马打的这个电话也是一家小卖部的私人电话,店主叫人要付费,近的五角,远的一块。

等有人回话了足足过了一根烟的时间,电话那头气喘兮兮。

小马说,小妖,是我。小马。

哦!小马哥吗?电话那头小妖定了定神,说,小马哥,你答应我了。

小马说,你啥也别问,把人手都召集齐了,到老西街菜场,八点之前。这事要成了,你跟我!

没问题。电话那头小妖很兴奋,答应的也极为爽快。

小马付了电话钱,又要了六个面包,三瓶豆奶。

谢了顺哥。刘鸡毛说,打扰了。三人出了副食品商店。

等人消失在雨幕中,二顺饭也吃完了。他媳妇冯招弟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六岁不到的儿子也开始在看动画片了。

二顺点根烟,也开始打电话。

二顺的电话打的是长途,一江之隔的外省,时间也等的有些长。电话再次通了,对方说,顺哥,我是白眼。

二顺说,眼哥,没多大事,但这个电话我必须打给你。你小表弟花城把徐邪三个捅进医院了。

草!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骂,有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啥时候的事?

旁晚前。二顺说,花城没跑路,现在正召集人手,估计这事没能完。

哦!真没跑。电话那头白眼的声音没那么烦躁了,白眼说,知道召集人手干嘛吗?

二顺说,要不补刀。要不就是扫平了老西街……

二顺说后一种可能时自己也觉得不可信,三个屁点大的少年,能把徐邪捅进医院已经让他很吃惊了,要说扫平老西街,这种可能性二顺真不敢想。

其实,白眼也没有想到花城会顺势而起,一夜间将老西街荡平了。

在白眼的眼里花城就是一个疯子,能惹祸,能把一件寻常事做成惊天动地的那种疯子。

有时候,白眼也会想,花家两个表弟真是两个极致,一个装比装出了境界,另一个疯也疯出了风格。

两个极致,两般高度,这俩表弟是怎样活出来的,白眼很有些想不明白,后来白眼不想了,他从两个表弟身上想到表姨夫花鸡公,他就不想了。

和平弄里的花鸡公也是个极致……

徐邪能想到西南两街大哥跑步后,暗中主持大局的人是明飞,但徐邪想不到的是除了明飞还有一个是二顺。

很多事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事实上一些繁杂的后手,不到生死攸关时,即便亲兄弟也未必能完全了解。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江湖。两者尔虞我诈从来不缺。

这夜,最早到西街菜市场的是刘鸡毛叫来的红旗中学的坏孩子,这群坏孩子基本是他们读书时一个年级的学生。几乎一般大的年青,很是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第二拨是铁路大院的小妖一伙,人数不多,有五六个,却有些社会。

小妖一见小马就特别兴奋,大家一个铁路大院的,自小就熟。

按理说铁路大院小妖要跟凤小更合适,其实,最早小妖就想跟凤小,凤小是铁路大院坏孩子的偶像。

不过小妖没跟凤小的一个最大的原因是他哥哥是吊眼皮。

吊眼皮跟凤小的发小有积年陈怨,两人不对付,所以小妖也跟发小不对付。

因此小妖要跟小马,江城新一辈的两个疯子虽然区别巨大,不过花城这时候一直疯名在外,名气不小。

小妖见花城时,大雨中花城像一根木桩子般定在飞雨的屋檐下。

十七岁的花城,眉中横纹,目光沉稳。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暴戾的疯蛮之气。即便是小马刘鸡毛也看得呆了。

小妖内心撼服,他想,自己没跟错人。

这夜的等快到八点时变得焦灼起来,刘鸡毛说,折无敌搞什么鬼,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小马也说,还指望他哩?就属他这一拨看上去有些气势,难道折无敌……

小马话没说透,彼此之间还没到那种生死与共的情谊,而且折无敌手下都是贼,看着气势,也就是个表面,若说义气,却未必及得上小妖。

其实,刘鸡毛对折无敌挺有信心,一来是刘鸡毛跟过折无敌,知道他的为人;另一方面刘鸡毛也知道折无敌别无选择,能在下卡子站稳脚,花城是个最大的因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接近八点这个界限,刘鸡毛越来越烦躁起来。

不等了。花城眉中横纹凝结成团,就咱们,把老西街扫了!

风雨中,花城的声音不大,却绝对的自信。

很是惊诧于花城的坚定,也很是疑惑于花城哪来的如此信心,这一刻,小马和刘鸡毛是真正震撼于花城的杀伐决断了。

离开了飞雨的屋檐,步入瓢泼的大雨中。

仿佛被花城的信心感染,一夥儿少年都热血起来。

就在这时,两辆三轮破开风雨急速的出现在老西街的路口,耳轮中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过耳际,一行十数人身穿雨披而下,当先一人瘦削高挑,正是折无敌。

来自下卡子的折无敌来迟了,不过不算太迟。

就象今夜的这场雨一样遮掩了暗夜里的黑。当折无敌得知花城三个把老西街的大哥捅进了医院时已经非常震惊了,但不是最震惊的。让折无敌脑子昏聩的是花城要横扫老西街的这个决定。

其实,现在也不是决定了,是付诸行动了。

折无敌这一夜脑子都在昏聩中,当雨声和杀戮声都停滞了的时候,折无敌也确定了脚下的这片土地属于老西街,他却依然觉得无比昏聩。

折无敌无法明了花城的疯狂,正如小马和刘鸡毛无法明了花城哪来的信心一样。这场赌,在无悬念。

还是这夜,雨线如注的窗口,废材把自己站成了平头里弄最孤寂的一颗树。

屋里的灯光彻夜不灭,一桌此生最丰盛的菜,油如凝脂,已成隔夜。

这是废材参加工作的第二天了,雨未停,平头里弄的屋顶曙光见晓,废材不知道昨夜的一场雨让这个世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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