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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骚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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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在弹坑的沿口,一道道戈光接踵而至从顶飞过,宛如漫天纷落的花雨,一瞬间开放在目光所及的黑暗里。

哪些花雨的恢宏气势更是将血性无数次对战争的憧憬*的淋漓破碎,儿时的那个梦想在真实的炮火面前,不是热血不是激情渴望,而是一个极尽到残忍的摧残。

或许,它摧残的不仅仅是儿时的梦想,还有一直以来一个少年军人对战争的理解。

活着。对于战争中的军人来说,原来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仿佛示威似的,双方的炮战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笼罩在各自山头上的硝烟却经久不去,满世界都是弹坑,满世界里都是掀翻的泥土以及那些金属碎片。

大土匪一班长看着眼前的这棵孤零零的木棉花树,内心里生出了种异样的情绪。

不能不说这棵树生命力的顽强,也不能不说那么密集的炮火下,树能信免,不是一个异数。

从性格上来说,来自偏远山区的刁民一班长不是个多愁善感甚至于内心柔软的人,一棵树的生命从根本上本不应该引起一班长的情绪变化的。

但每日面对这棵树,面对硝烟过后的这道风景,看得多了,不免生出情愫。

由于处在山头的缘故,炮火的打击就显得格外凶猛,原来的战壕几乎填平了。

趁着黑暗趁着炮火的停息,完整无缺的三小队在重新抢筑工事,被炮火掀翻的泥土很酥松,一段段战壕很快的在挖铲堆筑中开始成形,夜风有点凉,但每个人都汗湿重衣。

妈的,你说越南猴子这是玩的哪一出?一个队员牢骚满腹的说,也不见动静,丫的,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嘛!草!又出汗了。不知道爷一直都没洗过吗?

两个人一组,另一个队员说,这都静了一天了,越南猴子冷不丁弄出这样的动静,我估摸着真不能简单,一定有事。

废话。这不跟没说一个样。你能带点脑子说话吗?或许是坑道里待得时间长的缘故,队友间养成了斗口的习惯,通常是没话找话,更有甚者能把陈谷子烂芝麻点小事翻出来说道半天。

靠!你妈的不废话?哥,鄙视你。

鄙视也没用,你丫的要能弄点水来洗洗,我就服了你。

草!你这不是废话是啥?知道不,再过两日喝的水也没有了。

山坳里有啊!提到水最早说话的队员来劲了,要不跟队长打个商量,下山取水。

哦!我不反对,并且举双手赞成。后说话的队员说,打商量这事就看你了,怎么说你跟队长也近点,话也能说的上。

我头痛,要不你去说说。

打住!我还卵痛哩!骚裆了。后说话的停下活,一只大手伸进了裤裆,绕的激情四射。

卫生条件差的原因,许多的队员时间长了,裤裆里都生出了卡骚,大腿根处一片红疹子冒出来,一干活,热气蒸腾就瘙痒难耐。

仿佛传染病似的,早说话的那个也感觉出了不适,忍不住也开始隔裤瘙痒。

隐隐地听着两队员的对话,一班长想,是得想办法弄水了。

山坳里的确有个水塘,塘不大,周边的树木蒿草被弹药毁了,藏不住身。

很多时候,双方比拼的就是耐力。

那塘水双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生命,特种大队上来时已经是冬季了,水的消耗远远不及夏秋两季的部队。不过时间长了也禁不住消耗。

一班长也骚了裆,整个三小队几乎没不骚裆的。

一班长这个横竖不分的体型骚裆就骚的格外厉害,最初一班长也试着抹药用酒精,不过酒精对于他们来说过于珍贵,后来,一班长想到了用清凉油和风油精。

这两样坑道里真不缺货,本来就是对付蚊虫叮咬,储存不少,却效果不佳,管一时,不能长久。

一来二去,大腿间的皮肤变糙,奇痒难耐时用爪一绕,纷纷皮屑如雨落,许多时候,坑道里这样的场面蔚然壮观。

抓绕从根本上也解决不了骚裆的问题。严重起来,越绕越痒,越痒禁不住越绕,那真是激情四射,直到两腿之间鲜血淋漓方觉苏畅。

不过苏畅是苏畅了,事后更难过,只要一动,即便是肥硕的军裤也免不了摩擦,那个火辣辣的刺痛,就算神经如铁也经受不住。

有经验的老兵这时候多半不敢深绕,象大土匪一班长这样的就不用说了,不但对人狠,对自已也狠。

一班长这时一般不绕,他用火撩。

没有一定的勇气和定力的人绝对做不出这种事,当然,一班长不是一般的人。

那天,一班长把满坑道撩的一遍肉臭,有两个队员差点把隔夜压缩饼干给吐出来了。

一班长牙关咬紧额顶虚汗纷流,狠是狠,不过一班长最后没把握好,坑道里腾出股毛发焦糊味,一班长惊跳而起,摔了手中的火杆。

一众队友绝倒,大土匪一班长把吊毛给烧掉了一半。

没水。啥卫生也别讲!

一班长也打过山坳里水塘的主意,不过很快一班长就自我否决了。

代价太大了。一小队总共八个人,经不起啊!不到万不得已,一班长是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熬吧!一班长想,要能下点雨就合适了。都说亚热带雨水多,咋那长时间了都没下过一次呢?

相同的水问题,其实在各小队都存在。

杨堑小队还和血性的五小队联系过,他两队在半山腰离水源近,不过两队虽都有想法,却不敢轻易为之。

我军炮火反击的时候,杨堑就想过取水。

杨堑的那个副队长也动了心,上山以来都是他管事,水的问题他比杨堑更清楚的多。

副队是个很心细很冷静的人,竟管动心他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了。万一越南人在水塘附近有埋伏,或是越南人也是取水,一遭遇,很可能就追悔莫及。

这之前,换防的那只部队干部就交代过,轻易不要碰触水塘,原来的部队战士许多人为此付出了年青的生命。

杨堑说,我想试试。

副队眉峰锁紧,这一次副队是真的动了怒,一直以来对杨堑,副队除了尊重就是敬佩,整个四小队杨堑较之其他小队来说,是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即便是一小队的二土匪老黑也稍有不及。

副队冷冷的说,我反对,你这是拿大家的命做赌注。

趴伏在杨堑身旁的一个队员也说,我也反对,要去也是我去,班长,你不能去。

第一次杨堑听到了不同的反对声,毅志钢铁的杨堑忍不住内心愤怒,不是因为绝对的权威遭到质疑,而是杨堑觉得队员没有领会自已的意图。

面对杨堑眼里咄咄的锋芒,这一次副队没有避让,副队说,你已经错了,一直以来全队都屈就你,是因为我们都理解你,但并不能证明你是对的。即便是要报仇,你也不能用整个小队当赌注。我说错了吗?因为你是四小队的头。

杨堑闭上了眼,在一次杨堑处在深深的自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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