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是事后通过暗哨才了解到的,此时,排长和小花哥再一次被震惊,因为根本没人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出现在山麓,出现在那一溜坟茔堆里的。
制高点上的暗哨也不知道,他知道时那两个村民已经在山麓,那一处青烟渺渺。
完全没有过程,结果就是那两个村民就在那里。
不可能。排长很肯定的说,是不是在换岗时暗哨疏忽了。这点我得找暗哨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不是开玩笑的。
小花哥明白排长后一句话的意思,这一点他也清楚,如果换成了越南特工,这很危险。
不用了解了。小花哥说,我都了解过了,往山麓,山下一条道,山上一条道,除非他们能预知,否则根本躲不过暗哨的眼睛。
那就奇怪了。排长很疑惑的说,按理不该如此呀!再说了就算那个是猎户,对了,那个少年应该是杨堑他弟弟吧!兄弟俩真不象。
我也觉得不象,少年真瘦。比血性还瘦!样子也奇怪,我总觉得他俩不象是这个世界的人。
草!你妈的别混淆我思路。排长怨责的说,啥不象这个世界的人?靠,不就样子怪了点吗?我看也就是孤僻了点,其它的也算普通。
你真觉得普通吗?
靠!我真想起来了,那两人间的距离就跟咱们训练时保持的距离有两样吗?难怪感觉特熟悉。
小花哥点点头说,唯一的解释,他俩根本不是从山上或者山下的道上来的,这山绝对有第三条道。
这一日交换岗后排长没休息,几个夜岗的特种队员随着山麓摸查,几个队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久就发现了蛛丝马迹,不过顺着蛛丝马迹排长发现,两个村民是从山上下来的,根本普通人不能行走,即便是特种大队成员,不凭借绳索和其它辅助工具,也是寸步难行。
越南猴子不是普通人,越南特工在丛林与山地作战比咱们更占优势。要不,不能称其为猴子。咱们徒手不能上下,并不代表越南猴子也不能。
这个不容置疑,小花哥很肯定的说,你就说咱们这个防护保卫工作怎么做吧!
我想想,要不在那些地方布上地雷怎么样?
卡!这你也敢想,你是嫌五棵松村没断子绝孙咋滴?再说了还有一个是杨堑的亲弟弟呢?要在咱这出问题,杨堑还不得跟你拼命啊!
草!要不你说咋办吧!
我知道能问你吗?
排长挺郁闷。
不过排长这人不闷着,语录上不是说集体的力量是无穷尽的吗?
隔天排长动员大家发扬民主,出啥注意的都有,有人说,要不明哨分开,山麓那块站一个,原来村口路上的那个岗位不变。
排长说,这不符合规矩,两个人双岗,出事也有个照应,这不成。
还有人说,要不咱们把能过人的山崖都用炸药给轰成绝壁得了,咱部队也不缺炸药不是?
这法子能行。有人附和说,这是一劳永逸的事,符合当前的状况。
小花哥一句话否决了,啥叫一劳永逸?那几处跟绝壁也没啥区别,轰不轰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自古华山一条道,不一样被攻占了吗?
对呀!众人想,咱这险怎么也不如华山呀!何况越南猴子是真猴子。
这天,民主是民主了,可效果不尽人意。
排长、小花哥都挺郁闷,想想人还是少了,少是少,但就一个临时救护站,不能把整个大队都拉上来吧!
眼见得没戏了,排长正准备说,再议吧!话是要出口,一人说,大伙别郁闷了,啥事也没有,该咋样还咋样,明哨就守村口,暗哨仍制高点,越南猴子想偷袭临时救护站,即便是成功了,咱们还是能堵他的后路。猴子不傻,估计丫的也不能把命全搭上吧!不搭就非动咱们不可。
对呀!排长说,我咋没想到哩。靠!敢情是白忧虑了。
说是如此说,不过后来各暗哨把山麓那块也盯成了重点。
要真打怕了,越南猴子不早投降了。这第三军事强国真不缺炮弹啊!
小花哥听着远方的炮声,内心里也担忧,但他内心开朗,自然不会往坏处想,甚至对越南猴子还调侃了几句。
排长拍了拍小花哥的肩膀说,别安慰我了,今晚精神点,山下基本都是非战斗人员和伤员,真要出事,咱俩可真要上军事法庭了。
小花哥点点头,这次真没调侃的说,我省得,换岗后我在山麓那几处都牵上了绳线,嘿嘿,二十几个铃铛哩,准管用。就怕越南猴子不来。
这主意不错。妈的,你闷不吭声咋想出来的呢?
哦!从书上看来的。小花哥说,下午你的班的时候,我去了趟团部,跟文工团要的,一个不剩,全拿来了。
草!你是怎样做到的。排长满脸疑惑,毕竟这是人家吃饭的家伙,一个不剩,这真不容易。
没啥!对咱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夜色里小花哥满脸阳光,别说真很魅力。
我懂了。排长嘿嘿的笑了两声,心悦诚服。
炮声还未完全消停,血性猝然弹起,全五小队也就是他那个身形在坑道里展得开。
炮火的破坏力是巨大的,整个坑道外的世界一遍狼藉,夜色里,火光中,泥石,碎木纷飞。战壕、狙击点许多处遭到了毁坏。
等赵连城钻出坑道时,那个孱弱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战壕的拐角处,血性动作之快,全特种大队无人能及。
注意隐蔽,两个人一组,守好自已的一段。赵哥的声音在逐渐衰弱的炮火声中有点嘶哑,却异常的坚定与沉稳。
很迅速的余下四个人都进入了岗位,一人盯着山下,另一人开始从泥土中重新刨出武器和弹药,以及手榴弹和火箭筒之类的高爆强力装备。
穿过拐角血性一眼就见瞭望哨不见了,哪里呈放射状的出现了一个大坑,很明显的弹道着落点。
结巴!一声嘶吼如泣,少年疯了般扑向深陷的大坑,他滚落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似乎被抽干了,那种猝然失去了的感觉强烈到叫他身心欲溃,这一刻面对滚落,血性不在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