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龙猛以后,血性的思维就一直处在一种魂游物外的状态中。
许多时候,少年都被这种思维的混乱弄的沮丧不已。
天依然很高,薄纱也似的云遮掩不住冬日的阳光,于是觉得温暖,觉得睡意朦胧。
在这种状态里长时间的站立,血性总会产生错觉。亚热带的阔大叶片的油绿让血性无法分别四节的更替,在感觉里他时常觉得春意盎然。
集中精力!随着一声叱喝,面相质朴的龙猛目光炯炯。只有这时候,这个宛如来自偏远山区的质朴村民似军人,才有了种夺人心魂的肃杀之气。
这之前一多半集训队员觉得失望,同样姓龙,同样作为龙家七大高手之一的龙猛与那个打遍全军无敌手的教官龙强相比,让人心生天壤之别。
或许唯一没这种感觉的是血性和白结巴,两个少年依稀记得当兵前与龙猛的交手,这个面相极其质朴到平凡的军人,其实深藏不露,就其强势却远远在龙绣之上。
这一点,血性体会远远较白结巴更深,当初交手,血性普一出拳便被龙猛雷霆万钧的一击踢飞。
便是这一踢叫血性明白了什么是如虎之势,什么叫如遭雷殛。
已经从天蒙蒙亮起站至现在的小花哥觉出了郁闷,眼见着日渐正午,阳光下的小花哥就临阳光更近了一点。
这种站,其实较原集训队时教官的高强度训练,算不上什么,但每日毫不松懈的这一站,足足近七小时,多数队员觉得是种煎熬。
倒不是这种站有多难忍受,实质上是大家觉得面临越来越近的战事,这实在是种浪费。
有这么长的时间,做啥不好,想想大家还是由然心生的怀念起集训队的日子了。但队长似乎对此乐此不疲,每日的解散时间都不知不觉的延长了十分钟,就是这十分钟,宛如度日如年。
今天似乎比往日更长了一点,队长龙猛的叱喝也就比往日多了一次。
血性极度懊恼,似乎这一声声叱喝都是冲自已来的,好多次血性都在极力克制自已的魂游物外,但每次似乎都不起作用,时间一长,又是走神了。
这种现象的循环往复叫血性极度纠结,有时候血性跟白结巴叨咕,白结巴也挺担心的,这种状态要是上了前线,估计一颗流弹就能让血性见马克思了。
白结巴于是开解血性说,你瞎想啥?大不了一死,这不都没死吗?知道吗?这也不像你性格呀!你别瞎踅摸了哈!我跟你说,你这种状态叫我紧张!
卡!血性拍了自已额头一巴掌,神情极为沮丧,结巴,我是不是太紧张了,不但老走神,而且老有种不安的感觉。对了,就是见到队长龙猛开始的。不对,这之前,似乎就有了。只是这几日越发强烈了一些。
靠!白结巴说,你这话吓着我了,是不是战前恐惧症呀!
不是!我没恐惧。只是老有种心神不灵的感觉!
丫的!你能不感觉吗?
不能。结巴,这由不得我。
妈的,要不我跟队长说说,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有这号医生吗?
不知道。白结巴说,我还是找排长合计合计吧!你这种状态真叫人担心。
这一日的站,直至正午,特种队的营地突然一片喧嚣,本来这一处也算安静,不过突然开进五六辆军车,就显得格外拥挤了起来。
备受煎熬的特种队员豁然眼神发亮,从一辆辆军车上蹦下的军人里,他们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身影,比如说原集训队那十五名淘汰的队员,又比如说英雄排尖刀班的军人。
仿佛被线牵引,这一刻血性不在魂游天外,他长大了嘴,眼神里冒着兴奋的光。
太他妈的意外了。这天队长龙猛一声喝令解散时,血性跟小花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太他妈的意外了。
本来有些心生愧疚的心,此时被巨大的相遇的喜悦占据了。
是挺意外的。小花哥擦了擦眼说,有点做梦的味道,不过哥我想喝酒了。
草!白结巴凑过来说,咋啦?你俩盯着一个大老爷们鼓捣啥?靠!那货笑了,咋笑的那银荡呀!
你丫的才银荡。小花哥一推白结巴说,一边去,知道那是谁吗?
谁呀!这么拉风。
我一个新兵连的,赵哥。血性拍拍白结巴的肩说,我跟你说过的八连英雄排尖刀班的那个赵哥!
难怪!白结巴恍然大悟,这赵哥果然有型,再个高点跟我有一拼了。
切!我说结巴咱不带这么自吹自擂的行吗?
靠!我说错了吗?
没错。血性说,结巴,别叫哥跟你急,知道吗?
啥知道不知道的。白结巴说,赶紧,赵哥这不都朝这来了。
很是出赵连城的意外,这个意外不是在特种大队遇见了血性和小花哥。因为来特种大队之前,赵哥已经知道了特种大队是在原集训队的基础上扩建的,基本编制是原集训队老队员,加上英雄排尖刀班的这十几号人。
之所以意外,是被这个陡然一步向前的大个兵来了个熊抱。赵哥还奇怪哩?心说这谁呀!咱们很熟吗?
我草!阳光军人小花哥没忍住一声粗口后,煽了结巴小兵一后脑勺,血性也觉得挺哪个的,结巴这小子越来越不讲究了,任啥事如今都要插科打诨一番。
这不把赵哥给弄糊涂了。
血性忙解释说,我兄弟,白结巴!对了赵哥,我跟你说过的我一起当兵的那个发小兄弟!
果然人物。赵连城说,妈的,想死你们了。
赵连城先后跟血性和楼小花也来了个熊抱,楼小花说,咱们都一直念叨你呢?换防的那一天血性忘了给你电话,一路上悔的不行。
靠!赵哥说,丫的,就是不兄弟,还不抵结巴兄弟哩!
草!血性说,赵哥,我真的想你了,不过我这个结巴兄弟最近老爱抢我风头,气死我了。
我有吗?白结巴崴着头,说啥风头不风头的,咱谁跟谁呀!你兄弟,不就是我兄弟吗?
也是。赵连城心说,我算是见识了西街的这两兄弟,太那个能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