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白结巴憋了半天这靠字终于蹦跶出来了,再一巴掌拍国庆脑门上,白结巴说,丫,丫的,是-是嫉妒了。
这句还算灵清,国庆被这一巴掌也拍醒了,国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啥意思?连阴坏都一起鄙视起来,国庆急了说,我妈的不是扛习惯了吗?
也是。血性说,阴坏,哥一直小看你了,关键时刻,咱阴坏不带掉链子的。
易小剑更是打趣的说,要不坏哥咋能成偶象呢?知道吗?啥叫偶象?大众化呀!
幸好那时没呕吐的对象这说法,要不阴坏准得跟易小剑急。
程青拍一掌易小剑说,别偶象了,阴坏,说说打那弄来的。
程青这人比较冷静,也了解阴坏,知道阴坏这汽油来途不正,要正了,那就不是阴坏了。
这当儿,阴坏得瑟够了,在血性白结巴面前阴坏还知道收敛,阴坏说,其实,也没什么,到处都是车,十个里有八个油箱没上锁,不过上了也没关系,拿根钢筋一撬,都不是事。
卡!几个少年全楞了,这货说的咋就觉得这么清淡惬意,跟弄自个家里的东西似的。
咋啦?阴坏把自已全身上下扫视一遍,不好意思的把系腰上的一根米把长的塑料管掖实了,阴坏说,走急了,这玩意滑溜,老往外跑。
血性搂了阴坏往一边去了,血性说,阴坏,你腰上的那个管子是不是用来吸油的。
阴坏说,对啊,要不没事我系它干吊,这根白管耗了我不少时间,从二车间一台机子上拆下来的,好悬没叫二主任逮个现行。
血性说,打住。打住。妈的,阴坏你丫的给我打住行吗?
咋啦?性哥!阴坏见血性突然变了腔,很是莫名。
血性说,阴坏,别的我不多说了,你知道的,至此一列,下不为例,知道吗?妈的,这要被抓住了,咱们还怎样混呀!
靠!阴坏心里说,这也怕了,妈的,还混啥混呀,都不用混了。
那时期血性他们都还算不上坏孩子,除了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称得上犯罪的事几乎都没做过。
可能阴坏是个例外,那个夏天以后,血性他们几乎都是靠阴坏这个法子弄油学的摩托车,毕竟摩托车那时还是个奢侈物,老向明飞借也不是个事,后来这风停了,再后来依然是自行车,天下任我行。
很莞尔的笑笑,走过的路回头去看,好多事都觉得可笑。
这晚血性从偏三轮的驾驶上想到了西街明哥的嘉陵,都是摩托车,或许没啥区别吧!血性想。
凉茶去火,这一夜平安无事,血性意识里其实很有点期待,龙绣终究没来,血性在第二日的凌晨曙光下很有点失落。
不过失落归失落,军旅还要继续,两只小猪日渐茁壮,有点肥头大脑的样子了。
血性想,整日的吃了睡,睡了吃,跟人一样能不肥壮吗?是该给小猪减肥的时候了。
这个想法才上脑,血性自我否定了,靠,在折腾连长、三排长又得唠叨了,算了,肥就肥点吧,猪不肥都不健康呀。
血性将潲水搬上了车,围着偏三轮转开了,他没见到司务长。
阳光依然热烈,树荫下的偏三轮座摸上去烫手,除了多了个挂斗,偏三轮和嘉陵几乎没啥不一样,血性说,这要有钥匙开上就能跑了。
哟,在研究啥呀?司务长从厕所那块过来,隔一丛盛开的鸡冠花说,咋啦?啥时对机械有兴趣了呀,猪娃兵!
血性!少年说,我跟你说过一次了,我叫血性。
知道。司务长笑笑呵呵的说,怎么不愿意了吗?其实名字就是一个代码,我觉得猪娃兵叫的比较顺口。
血性想,谁他妈愿意呀,整天的猪娃兵猪娃兵,要不就是孬小兵。靠!在叫下去我都快忘记自已叫什么了。
哦!咋不说话了,平时没见你这么闷的呀!
没什么。血性说,司务长这偏三轮稳当吗?
还行。司务长说,把平横掌握好了,跟开两轱辘的也没啥区别。咦,你问这干啥?
我不是不会开吗?我想呀,要出个远门,骑上这家伙,一阵突突,估计比嘉陵快多了,你说是吧,司务长。
嗯了一声,司务长瞄一眼血性,别看司务长身体庞大,却九窍玲珑,血性的那点心思其实他早看出来了。
而且少年身后的那个龙家只怕司务长也有所耳闻,要不然司务长不能知道那么多。
多是多,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揭破的,当年司务长也是被上一代龙家看中的人,出于某种原因司务长后来还是与特种大队失之交臂。
这就是命。命运之门敞开时,却未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机会。
那天,司务长想起了年青时的一些事,同样热血,同样的激情澎湃,但有些事是注定了的,无论你怎样的抗争,都无法会改变。
由于有了骑嘉陵的基础,偏三轮对血性来说可谓轻而易举。
血性车没敢跑远,一条林荫道上来回的兜圈,那种极速的体念始终没能感觉到,不过对于此时的血性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猪娃兵咋样?
还行。血性递上一根烟,内心对司务长充满了感激,新兵连来近三个月里,司务长给血性的感觉是最初的震撼,后来的亲近,到现在的友谊。
竟管更多的是象上下级关系,但司务长总能把他的友善通过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当你感觉到的时候,你的荣誉和尊严无一受损。
就是不能尽兴。血性说,要是我这蹬三轮啥时能换成了偏三轮就适合了。
草!司务长难得的一句粗口,有蹬三轮就不错了,我门那时全靠肩抬手扛的,你当享受是咋样?
没。我不说说吗?看你急的那个样。
啥样?
哦,没啥样。血性说,司务长明天菜园子里能出一批菜了,有茄子,辣椒,黄瓜对了冬瓜也有几个,前两天叫狗獾啃了一个,我本想过一段时间在摘的。
那好,唉,你说啥狗獾!
喔,就是长得有点象……象啥呢?血性一时形容不上来。
不象狗又不象猪,又都有点象的那个东西,是吗?
对,司务长你咋知道的。
靠!那是好东西呀!司务长说,我给你拿点药去。
啥药?血性没反应过来,满脑狐疑。
三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