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吧!在这个成绩优秀的坏学生身上仿佛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你看清了这一面时,就疏忽了另一面。而看清了另一面时,而这一面则开始模糊。
在女生的眼里也依然如此,尽管备受倾慕,但依旧女生心里存在着一份恐惧。这个时代小白脸仍是受欢迎的类型之一。
大光横着一双眼去围堤下撒尿时,暗影里屈伏着一圈黑影,几个烟头在夜幕里闪烁。
那个堤脚,异味扑鼻,大光撒的时断时续,脑袋飞快的转着圈。
天太黑,那几个黑影蹲在堤脚的青草边模糊难辨。
堤脚那块块石凌乱,日久了防护堤上的块石叫汛期的江水冲刷的不在成型,石与石之间青草格外茂盛。
大光顺一溜石台阶上了江堤,马路边的路灯下一个少年蓝裤白衣,长发英俊的走过。
他和大光擦肩而过的时候,大光回转身看了那少年背影一眼,不是少年的英俊,而是少年身上那种极为自信的气质吸引了大光的眼球。
没见过。在记忆里转了圈,大光依然没印象。
这个时期的社会,街与街之间,城南与城北之间经纬分明,不是名气极大的或许同在一个城市见了面也为不认识。
就象白旋风和血性、白结巴久以慕名,第一次相见也是在冬雪的南湖公园。
这还是和当时的环境有关,那时的交通不发达信息闭塞,而且地域与地域之间很局限性。
所以,不认识也属正常。
白旋风一口饮尽了碗中的豆花,很受用的样子。
当一个人尽心尽力的去做一件事时,那么结果就是境界出来了。
这时你饮的不是水,甚至不是豆花,也不是酒。而是种感觉。
感觉是种十分微妙的东西,它的存在通常与人的心情有关。心情好,白水赛过酒,心情坏,酒也成了毒药。
白旋风很矛盾,离着高考愈近,心情就越矛盾。
在江城混的学生里白旋风可能是唯一一个有十足把握考上大学的人,一条路就此阔敞无比,看似前程似景。
这条道能看见未来。许多时候白旋风对自已说,我已经看见了自已的未来。
可是又有许多时候觉得迷茫,觉得丢失了自已。
从原来的六所半中学,到现在的四所半,很大的原因在于白旋风的选择上。
人生的岔口,选择固然痛苦,不选择亦痛苦。
这条不归路一踏上,就不能回头。因为身后有一帮跟着你的兄弟,你的决定也将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一个选择。
在这个选择上,白旋风迷失了自已。
一不小心的开始,始料不及的结果。
其实,很多时候人不是主动的去选择,而是身不由己的被推波助澜泥足深陷。这就是被动选择。
不是你选择了命运,而是被命运左右。
我命由已不由天,这是何等的气魄!!!
这个高考临近的夏夜,白旋风默默无语,把一碗白豆花喝的酣畅淋漓纠结百缠。
或许是习惯了,亦或是已经接受了白旋风的豆花,他的兄弟们眼里那碗豆花依如烈酒。
碗空的时候,也就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大光的秃瓢在路灯下泌出一层细汗,江风依旧未起,夜晚闷热异常。
几个人出了老剪的夜宵摊,路面上一遍黑影重叠,从大光的面容里白旋风敏感的猜测出了什么,这一刹那间白旋风一双柳叶眉挑起,开始忿怒。
从春天到盛夏,白旋风的容忍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白二的跑路把这个临界点再一次推到了一个极限。就算失去两所中学,白旋风依然心平气和,用他的话来说,失去的终究还能找回来。但谁要伤害我兄弟,我就要谁的命。
这一年,大光的被袭是忿怒的第一个开始,白二的跑路是第二个,而沿江的今夜绝不是忿怒的结束。是延续。
大光说,没事,不象是冲咱们来的,几个毛孩子比咱们还小。
大光说毛孩子时依然眼前留有那个英俊少年的影子,那个少年稚气自信。
白旋风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东城几个,东城瘦削的脸上因酒精的作用有点变形,四个人嘴角叼着烟卷,才起身。
猝然惊变,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少年已经上了堤坝,一阵脚步急促,当先一个身形也算巨大的,大面盆子脸,气势如虹。紧接着是那少年,蓝裤白衣,携一身风卷过。
偷袭十三中东城的是国庆团伙,先一位踩盘子的是新近加入的少年夏侯。
一切起因都源于年节初一的南湖公园,一飞冲天的东城和急剧膨胀心理的国庆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正巧国庆妹子国红成了导火索,不满十六岁的国红,珠玉圆润,走那都招一片惊羡的目光。
起因是火车站,国红和两个女生送另一个女生上火车,那个女生去隔壁的隔壁云县姑妈家,据说她姑妈住院了。
火车离站后,国红和两个女生出了站台。
夏天了,衣裳单薄,国红细白喇叭裤,一件瘦身衬衫,愈发的显得前凸后翘了。
在候车站门前,国红遇上了东城,东城直了眼,那个女生直入心底。
本来是三个女生出,东城几个进,一切都是出自偶然的一次擦肩而过,哪些影像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淡出记忆。或许都不需要经过记忆,转身的时候就忘记了。
但那天东城偏偏鬼使神差的冲国红唉了一声,国红回头的时候,东城一脸兴奋的问,你叫什么?
国红!连国红自已都不清楚为何就脱口而出了,或许是这个瘦削的学生一脸真诚,也或许是哪天国红同样的一直处在兴奋中,因为火车站的对面公交站台上一个蓝裤白衣的少年正一脸紧张的在等待。
这个少年每次都一身蓝裤白衣的出现,很干净的笑。
一直以来国红和这个少年更多的是心心相印,少年少女的爱有时叫人很莫名。
原本一起来的,进火车站时,国红突然觉得不妥,国红叫少年在公交站台等,少年有些不情愿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