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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来信回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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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排长落下了脸,他那个脸本来就长,这一耷拉就更长了。

白结巴说,排长,真不开玩笑了,你那长脸也别耷拉了。我尽力吧!

排长说,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尽心尽力。全排都指望你哩!

白结巴说,排长放心吧!你也别跟着了,你就场外看着吧,晚上红烧肉大餐。

行!排长说,就看你的了。

靠!白结巴心说,不看我的难道看你的?切,排长真秀逗!

那天的阳光还未西沉,南方的阔叶树摇摆,打靶场突然就沉寂了。

白结巴高大魁伟的身躯一刹那间不在晃悠,那个时常教人看不懂的白结巴这一刻渊渟岳峙,哪些痞性哪些西街少年身上一贯成在的不良习性不在了。

有是有国字脸的气吞万里,有是有逐浪滔天的非凡气概。

连长叹口气,太他妈的人物了。连长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新兵带过无数,象结巴小兵这样的真没见过。

从白结巴屹立的身姿上,其实,连长已经想到了结果。

这个世界上奇能异士无数,他们或隐于尘世之外,或一贯不为人知。同样的当兵参军,有的人一生淡泊平庸,而有的人一鸣惊人峥嵘毕露。

或许这就是天赋。

少年天赋惊人!这是连长的结论,不管这十枪怎样,连长已将少年牢牢地看在了眼里,他想穷自已一生精力也要为少年铺条通往军旅的康庄大道。

不过,连长忘了一点,其实,这条道一早就铺就了。

能叫军中龙家看中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能叫龙远看中的人,就一定是人中龙凤。

那一天,一连九枪连珠爆豆的响过,对面靶场硝烟弥漫。从山崖下打过来的旗语,枪枪靶心,全排鸦雀无声。

寂静中,少年眼眯成了一道缝,持枪的手稳如磐石。

那种一枪在手的感觉,那种火药味与刚烈血性的杀伐同在,少年此刻仿佛置身战场,一切的一切都宛如一场巅峰对决。竟管,对手不存在,可少年眼神里那处山崖前的靶就是对手。

那最后一枪在漫长到时光仿佛倒流中呯然炸响,呼啸的铅弹在第一缕夕阳沉落前划出道肉眼无法分辨的光影,枪靶豁然翻到。

全排的新老兵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这一枪出人预料的叫人不知道是振臂欢呼好,还是额首长叹。

在一次时光仿佛滞歇,其实这一刻每个人都希望那一刻来临。

只有结巴小兵依如往常的痞性,少年知道自已打中了,不过不是靶心,是靶杆。

枪响的那一刻,少年意识里把靶杆当成了对手的咽喉。

一枪封喉,快意恩仇。

少年全然忘了这是一场赌约,在一个人的巅峰对决里,没有赌约,只有一枪毙命。

那天的旗语也迟迟没有传来,排长心焦如火。

结巴小兵从他身旁晃过的时候,排长双眼幽怨,他也忘了叫小兵洗一个月的厕所了。

结巴小兵朝连长说,我打中了。不过不是靶心。

排长说,我靠你妈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丫还好意思说,原来你丫的真敢忽悠我,我--我--

排长真的气糊涂了,也气结巴了。

连长目光深远,夕阳里,这个经历战火洗礼的老兵一身军衣如血。

我知道!连长说,因为你还不是个合格的军人,你本来能打中靶心的,可你没有,因为你心里有个魔。心魔!

白结巴笑了。很憨厚的笑。

他不知道自已心里有没有心魔,他只知道在一个人的巅峰对决里,那一枪忘我。

人群散了,不过大家都没有太多的失望,旗语兵后来说,结巴小兵最后一枪直接把靶杆打断了。

白结巴没走成,排长拦住了他,白结巴拼命饶头,白结巴说,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排长你打了一顿出出气吧!

排长说,我是革命军人,军人不打人,只打不是人的人。

排长没叫白结巴去洗厕所,他一顿胖揍,结巴小兵一声不啃的捂紧了头。

靠!你妈是吃啥长大的。排长揉着拳头,这顿胖揍,排长手打痛了。

结巴小兵顺根烟给排长说,你打够没有?

还行!排长说,你丫的别得瑟啊!小心……

白结巴搂了排长说,我不是都给连长面子吗?你说他一个东北个汉子,输了多挂不住脸。排长,你懂的!

我懂啥呀!排长说,这他妈的是军营,军人没那么多讲究。

靠!白结巴说,军人就不是人吗?我跟你说排长越大大咧咧豪爽的人就越爱面子。

排长说,你丫的脑袋里都啥稀奇古怪的道道呀!咦!别说,真是这么回事。

结巴小兵十枪的那个晚饭意外的红烧肉管够,一箱汽酒是司务长抱过来的,司务长说,那个白结巴,你过来。

白结巴说,好嘞。依旧是那副憨傻到叫人忍不住要踹上两脚的表情。

司务长说,汽酒是连长奖励你的,说叫你晚上好好去去心魔,把前九枪的体会写出来,连长明天要。

一个饭堂一百几十号人都想啥心魔呀!这结巴小兵敢情是走火入魔了。

白结巴顿时苦了脸说,司务长能不写体会行吗?要不我明天还是洗则所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司务长也不明白啥是心魔,不过洗厕所他就更不明白了。

排长说,这个结巴小兵是高兴糊涂了,司务长你别理他,要不一起吃。

司务长说,算了,挺人物的一个小兵,咱今天就神头了哩!

靠!白结巴心说,你才神头了哩。妈的,我不是一写字就头痛吗?去球!不管了。

结巴小兵有肉就忘了写体会,一个排尽管没人半海碗,却看的其它两个排羡慕不已。

肉吃饱了,汽酒喝完了。白结巴就愁啊!

在宿舍里白结巴趴桌上,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是真写不出来。

对面的元霸洗澡回来,元霸如今清秀里透着一股刚强,近两个月下来,元霸逐渐习惯。

元霸说,写好了。

白结巴说,元霸哥,帮个忙,体会你帮我写了,明个我买两个豆豉罐头鱼孝敬你。

元霸说,这可不成,情书能帮你胡编乱造,我十枪有三枪脱靶,能行吗?

靠!白结巴一狠心说,在加一盒,三盒怎么样?

十盒也不成。元霸说,这是要叫连长知道了,准的蹲禁闭,犯错误的事别找我。

白结巴说,求你了,元霸哥!

元霸说,叫啥也没用,我就奇怪了,你这枪法是跟谁学的,感觉非正常人啊!

这还用学吗?白结巴说,都是打老家雀打出来的呀,跟你说在西街我白结巴敢称第一,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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