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个小兵有点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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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跃进的这句话血性听见了,他那个扮猪吃老虎的性格,自然不能当面发作。

不过这话不中听,血性淡淡一笑,没搁心里,新兵连三个月,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或许北雁南飞也说不定。

许多事在冥冥中注定了,无法抗拒。

就象洗衣服一样,当需要时,也无法抗拒。

男人洗衣多如此,见水三分净,不洗也干净。这话在男人圈里一直流行。

很多年前是这样,很多年后也没改变。洗衣对某些男人来说,无疑是种痛苦。

这天的晚霞就这样一点点淡了下去,几乎在家没怎么洗过衣服的血性,这天把衣服洗的惊天动地。洗漱池里住满了水,水面一片洗衣粉泡沫。

鼓捣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了,血性挽起了袖,或许是洗衣粉放多了,怎么清洗都一片白沫。

这时候,一注黑影压了过来,血性侧脸时,一团衣物惯进了他那个洗漱池。

衣物覆盖了水池,很浓重的汗啧味,一下子散发开。

血性眯缝了眼,一只脚微侧蹬在了洗漱池的隔墙上,因用力,水龙头口的水柱开始颤动。

咋啦!不服气么?很凌冽的目光比视过来,张铁柱嘴角咬根火柴棍,气势迫人。

开什么玩笑,我能不服吗?血性这一瞬间睁开了眼,柱子哥,没说的,一套衣服而已,我老早准备给哥洗了。不是没机会吗?柱子哥给面子,说一声,不就定了,还用得着哥送过来吗?

很出张铁柱意外,血性脚下的细微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本以为少年会瞬间爆发的。蓄意而为的一次*裸的挑殉,本来目地就是为了激怒少年。

不过少年没怒,相反少年随意的一行话,叫张铁柱有些看不懂了。

记住。老子从来不开玩笑。张铁柱牙缝咬紧了火柴杆,老子也是这么洗过来的,没人列外。

老兵张铁柱说这话的时候,暮色在群山下聚集,四月里凉爽的风,干净的吹。

池子里的水满溢了,水漫过了池沿,在过水沟响成一片。

小子,记住了,哥看你不顺眼好久了。张铁柱撂下这句话,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准备离去,少年的一席话顺应历史,张铁柱满意里一眼鄙视。

因为他又看见了一个怯弱者,老兵跃进预测的不错,这少年根本就是个装比犯。

新兵赵连城一身是汗,傍晚的一场篮球赛,赵连城中锋,如中流砥柱。

赵连城在营房宿舍里一口气灌下一搪瓷缸白开水,裸露的肌肤下一粒粒汗珠子鼓暴出来,那一处汗珠里筋骨虬结,在灯光里泛出一股力量。

赵连城随手脱了白背心,目光过处,血性的床位空着。

全新兵连赵连城可能是唯一对血性有恐惧感的人,越是和少年相处,越觉得琢磨不透,仿佛与生俱来的一份执着,少年拒绝融入的眼神里一抹雪寒。

那抹寒叫赵连城心有余悸,太江湖了。这是赵连城的感觉,赵连城从那抹寒里看到了少年的过去。

见小个子没?赵连城问对面的一个新兵,三个老兵没一个在,赵连城预感到不祥。

上洗漱池洗衣服去了。新兵答,有一会了。

赵连城拿衣服按实在衣盆里,抽了条毛巾,奔洗漱池而去。

这个夜晚的月光不明,军营里的树很多,那时候的树都有些年了,枝繁叶茂。

洗漱池不远,对面的角落里,一个铁塔般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那个角落,赵连城的心悬到了嗓子口。

那个铁塔般的身子是张铁柱,赵连城第一眼就明白了。

老兵跃进背后的鼓捣不出预料的让心眼唬实的张铁柱就范了,其实,赵连城心里替血性担忧的成分很少,一时期的接触,感觉出了,少年力量惊人。

说实话赵连城真没担心张铁柱能把血性怎么样,相反他到担心,这连日来,老兵的冷潮热讽越来越叫少年不堪忍受,一股厌气在少年眼底聚集,他不知道那股厌气那一天会爆射出。

那必将是石破天惊!

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少年腿上的那个伤疤,方棱型的伤口,急剧震撼。那个伤口背后一定有初血雨腥风的故事。

这个故事赵连城探寻了好久,少年一种缄默。

越是缄默,赵连城愈发有了追根问底的兴趣,好奇害死猫,说得就是这事。

这个伤口出自新年前的那个废旧货场里的打斗,一个人的江湖的褚建军至此登场。

那是记忆里最伤的一段记忆,血性初遭败绩,那一日风雨中不知被打倒了多少次。这个伤疤又怎能轻易揭破。

赵连城加快了脚步,斜岔里老兵跃进突然出现了,他阻挡了赵连城的去路。

他的出现和阻挡都仿佛如同一场预谋。

老兵跃进嘴里咬着烟卷,笑眯眯的,小赵,赶魂呀!

赵连城越发觉出了不安,显然老兵们处心积虑久了,这是个套。赵连城急了。

前一段时间,离着不远的八连,四个新兵把老兵打了,后来一场混战,老兵们联合起来把新兵们砸进了医院,那个事最终以新兵遣返告以终结。

真真担心的赵连城是怕事出意外,血性把老兵伤了。

无论怎样的冲突,新老兵之间,吃亏的总是新兵。

哦!跃进哥啊,说啥赶不赶魂的呀,不是一身臭汗吗?听说明天又要大军练了,这不急着把衣服洗了,好有衣服换。赵连城扬了扬手里的盆,擦身要过。

这一会儿洗漱池哪儿局势突变,血性牙缝里豁然蹦出几个字,真不玩笑!

靠!你个小兵蛋子还真孬!张铁柱说,妈的,老子是开玩笑的人吗?……

他话没说完,一股彻心彻肺的剧痛一下子从下体撕裂开,张铁柱巨大的身体蹲下了。他背猝然暴起的血性反脚一撩,踢在了裤裆里。

这个铁一样壮实的大汉,热汗纷流,整张脸在疼痛中开始扭曲。

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吗?血性一把抓起浮在水面的军衣裤,摔到了张铁柱的头上,一片汁水淋漓里张铁柱已经快瘫倒了。这个无比巨大的壮汉,在极度的疼痛失禁里呲牙咧嘴,一声不吭。

之所以不叫是因为他根本丢不起老兵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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