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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兵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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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不断半个月的雨,下得天地混沌。

白结巴是晚饭前收到四丫的信,精致的信封,粉红色的信笺,透着一股温情。

四丫在信里说,结巴,我想你了。我做了个梦,结巴你升官了,四个口袋的军服,趾高气扬。

读到这这地方时,白结巴顿了顿,说,还趾高气扬呢?四丫,知道吗?哥正受罪哩!

四丫在信里说,她不喜欢趾高气扬的结巴,因为那个结巴老爱打官腔,没一点情趣。四丫还说,我妈知道我俩的事了,尽管我妈没激烈反应,但我看出来了其实我妈挺担心的。结巴,我好烦哩!我都四天没敢和我妈说话了,放学我就待阁楼上,看对面的老桑树下,我总有种感觉,有一天你会悄然出现在树下。最近,我家也出了点事,我姐三丫失踪了,好些天没回家了。我大姐夫大伟正找你哥他们打听呢?不过这段时间雨下的透,结巴你注意身体。

白结巴捏着信纸很感动,白结巴喃语的说,四丫,你也保重。

四丫的来信最后说,她还是喜欢穿卡通风衣大大咧咧的结巴,因为这个结巴情深意重。

靠!咋成了两个结巴了。我晕啊!白结巴说,得给四丫回信了。

可白结巴不知道怎么写,白结巴说,要是血性在就好了,我兄弟能出主意。可血性不在,白结巴开始郁闷。

那时,雨停了。西边的天空一抹艳丽,很叫人精神振奋。

元霸这时候在营房前的空阔地上晾湿衣,半个月来的雨,天天一身透湿,军衣晾房里半干不湿,透着股怄气。

雨后的空气清晰,远处的山边山茶花开着,悠悠暗香袭人。

相对来说同是新兵的元霸就比较讲究,元霸的名字和人极度反差,从字面上讲跟西楚霸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

元霸白净里一丝文气,只要是能见到他时,都一身纤尘不染。

从面相上来看,元霸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人。

白结巴大大咧咧惯了,这半个月来,只要缝军练,白结巴里里外外换一身湿衣,白结巴理直气壮的说,反正都是个湿,还省了洗。

元霸觉得不可理喻,不过想想也在理,不穿湿衣,更本就没得换。

看看天觉得要晴了,元霸心情明显舒畅些,尽管浑身还疼,不过最艰难的时刻毕竟熬过去了。

很多事都如此,过去了,也就不那么觉得如何艰辛了。

或许是一连半月的超强军练,一帮新兵不堪负重。这几日消停了,连队里日日政治学习,白结巴头痛如斗,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听的白结巴如坠云雾里。

不过晚上的战争片观摩白结巴还是能接受的,尽管有些片子都看N遍了,十分兴趣的白结巴照样兴趣盎然。

很重要的一点,看片子前各班都有出不成文的歌咏比赛,说是比赛,其实算不上。部队由来的一种习惯。

先来先唱,见到别班的更是扯开喉咙卖力爆唱,就象想展示什么似得。

许多时候,老兵班长都大声的吆喝,能在大声点吗?还能更大声点吗?咱们三班是咋滴了,能叫一班给比下去吗?

班长粗红了脖颈,吼声如雷。

军营里的歌声似乎就是在比谁比谁的嗓门大,声音在此时转化成了气势。

所谓的气势如虹不外如是。

白结巴这时候总想,都一百好几的分呗了,在嚎下去只怕吃胖大海也恢复不过来。

不过想归想,气氛使然,白结巴依然放声高歌。

他这一开口声震屋瓦,气惊寰宇,气氛出来了,三班整个儿逐浪滔天。

三班有白结巴在,用环保检测的话来说,就是噪音污染极度超标。

白结巴这顿嚎,直接力劈华山。

用元霸的话来说,就是屠龙宝刀,天下莫能敢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这个夜晚白结巴用他宝刀屠龙的声音,语惊四座,俯瞰军营。

后来,白结巴的大名流传四方。文工团的女团长听说了,极力邀见白结巴进文工团。

听了白结巴的声音女团长惊为天人,说,白同志的音域宽阔,气声雄浑,弱加雕琢,必定大放异彩。

白结巴当时听了也微熏熏陶然自乐了一回,连白结巴他们老兵班长也红了眼,文工团啥地方啊!温柔窟呀!据闻女兵个个如花似玉,个赶个的赛貂蝉。

那个脸盘,啧啧!那个身段,妖娆!

一帮新老官兵怅然若失,不过这时候的白结巴没想到这点,白结巴说,我一个大男人的,要么顶天立地,要么遗臭万年,叫我当文艺兵。靠,你丫的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指导员拉下脸说,咋说话的呀!你这啥态度,知道不?军人是干啥的?一切行动呢听指挥。

白结巴晕了,部队毕竟和西街那个环境相差万里,军人讲啥?就讲纪律。没纪律的军队,也就和西街地痞没啥区别了。

女团长见尴尬了,忙打圆场说,小白同志也是一时意气用事,其实你对文艺兵可能有些误会,只是军种不同,性质还是一样的。要不你仔细考虑考虑。

白结巴没考虑,后来老兵班长问起这事,白结巴说,考虑啥!都不用考虑,当兵不拿枪,跟结婚不入洞房不一回事吗?

班长莞尔,一巴掌拍白结巴后脑勺上了。班长说,有性格,太他妈性格了。

后来这事就淡了,女团长临走时还是见了白结巴一面。

女团长那时的眼神里惋惜中带着一份诧异,她没想到这个新兵蛋子如此大有来头,竟然惊动了军中的龙家。

龙家在此军区盘根错节,三代人从军,一个个气冲霄汉。

女团长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有机会你写信到这个地址,或打这个电话找我都行,记住,有扇门为你开着,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机会的。

女团长走了,惋惜之情不言而喻。

一份薄薄地纸笺在她转身时从白结巴手中跌落,随风,如落叶般飘远。

一朵棉白色的云飘过,天空晴朗。

连队又开始集结,新一轮的军练又开始了。

相对于白结巴来说,血性除了那次一不小心的第一,就低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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