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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如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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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性双腿叫地上那个猝然抱住了,身子下沉,一双腿牢牢的定住。这当儿后面的粗壮男到了,血性头一低,粗壮男左手抓了个空。血性顺势扣住了粗壮男手,整个身子躬成了一张弓,两手使力,就在粗壮男和自已相撞的那一瞬间,一个靠背摔,粗壮男呼的声跃过头顶斜斜的奔路牙子而去。

放躺下粗壮男,血性一连两拳把地上那个砸松了手,没等血性直起腰来,几只大脚踹了上来。余下的几个青年终于按耐不住,全都上了手。

左躲右闪间连挨两脚,紧接着一只棍棒横挥奔脸颊而来,路牙上学儿姐几个连声惊呼,场面急剧直下。

白结巴听刘鸡毛一声吼,下意思里的想到了国庆,难道国庆又惹事了,妈的,就不能消停吗?白结巴没想到会是血性,从小一起长大的,血性就不是个惹事的主。

造船厂一骠子里最能惹事的是阴坏,其次就属国庆了。国庆是猪油蒙了心,阴坏则是不撩个事都不能过夜的贼坏。

有这两个人,白结巴自然想不到是血性。

隔十几米,白结巴看见了学儿姐一群女生。很惊慌的一个场面,气氛紧张。就这时候接连两声啸叫划过天空传来。

白结巴心肌猛然收缩,是血性!能叫血性啸叫的场面不多,白结巴一共也只听过两次,三年前在红旗中学的老枫树下,杨老四堵血性姐血菲时一次,那次血性嗓子里发出幼狼般的嘶吼,一双眼瞪的象牛眼一样血红。

白眼和白少年那时已被杨老四一伙砸趴下了。杨老四是江城凤凰正街老大杨老三的弟弟,这时的杨老三叱咤风云,一眼天下。

那一日,萧见悍勇绝伦,一条玻璃攮军衣里,先是捅翻了小冷,再后来扎躺下了杨老四。萧见为此远离江城,避在邻省的天门。一经数月等萧见重返江城时,大雪纷飞,西街一场大火拼硝烟未散,好些事已经是不堪回首了……

那两声啸叫未落,一声巨吼滚过头顶,沿街的窗户玻璃响成一片密集的震荡。

阳光里,白结巴疾步飞奔,势如奔马。

人未至,先声夺人。马路牙上一群女生欢声雷动,方平更是一脸倾慕,禁不住嘶声狂呼,是结巴哥!

是结巴哥来了!……

人群趋避,一条道豁然洞开,行人旁观者纷纷侧目。

血性拍拍手,将一身察蓝理正了,看一眼目瞪口呆的白结巴,伸手将骑在粗壮男身上的刘鸡毛拽了起来。

刘鸡毛疯涨了。

痛打落水狗刘鸡毛从来当仁不让,两块黑砖都砸折了。刘鸡毛气喘嘘嘘,显得还未尽兴。

白结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白结巴说,我靠!你也不留一个,这不是纯粹叫兄弟尴尬吗?

血性哦了一声,我这不是急了没顾上吗,不好意思,叫结巴哥不能一展风采了。你说兄弟我又动手来又动脚的,累个半死,连个彩头还叫结巴哥给磳了,我为哪初啊!

白结巴一咧嘴,那你丫的还鬼叫个啥?

哦!不好意思。本能反应,估计是看《陈真》看的,陈真打鬼子哪次不叫。妈的,这一叫果然威风八面,横扫千军如无人之境啊!

吹!你慢慢跟你兄弟吹啊,反正吹牛也不交税。

血性饶头说,老大能不臭我不行吗?怎么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学儿姐噗的一声笑了,花颜绽放。

血性一脸呆象仿佛看傻了,半天才感慨说,老大,你笑的真好看!方平一嘟嘴说,血性哥,你真棒!白结巴说,是。不是锤子,是棒子。

血性说,靠,结巴。你丫真嫉妒了啊!

白结巴说,我不嫉妒,我倾慕还不行吗?

学儿姐嫌白结巴坏了气氛,本来被血性一句真好看赞的有些心如鹿撞,白结巴这一搅就啥感觉都没有了。

学儿姐说,你两个能别叨咕了,人都跑了。然后拽刘鸡毛,浑身上下看。看得刘鸡毛全身发怵,刘鸡毛说,姐,看啥呢?我没事,真不能有事。

还说没事,这一身血,赶紧上医院去。学儿姐呼啦一巴掌煽刘鸡毛头顶了,看似重落手轻,刘鸡毛心里一阵暖,眼眶有些湿了。

放学的时候,天空一遍阴霾,眼前都是四散的学生,脚步匆忙。

血性独自一个搭着黄绿色书包往西边墙角去,或许是天气冷的缘故,这一块原来总有一群打兵乓球的学生,如今没了,显得空旷。

这几日白结巴失了魂似的老逃课,弄得老师老问血性,血性一茬一茬的编理由,先是白结巴姥姥死了,后来是姥爷,在后来是白结巴小姑。很多时候血性很担心在这么编下去,估计白结巴家都没活口了。

国庆每次都唠叨说,血性哥,你太没创意了,除了死人,你就不能编点别的吗?在这样下去估计石头岭坟山都埋不下了。

血性脑袋巨疼,谎话要编的叫人信服还真是个难题,这是个深奥的问题,血性觉得今晚得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

想想白结巴自从那次菜场买菜后人就变了,好些事都在变,也没啥奇怪的。有很多血性不是不知道,只是在装。白结巴每次都感慨的说,兄弟恋爱了。

一般这时血性会说,是吗?那个圆规。于是,白结巴气鼓鼓的,一天都郁闷。其实,四丫挺好看的,跟圆规扯不上边。之所以这样说,血性也不知道为什么。

血性也觉得不能仅仅用好看来形容四丫。四丫那个美,好像真的不好找词汇来形容。

惊才绝艳嘛,好象没到那个份上。沉鱼落雁,也不至于。想想还是不用想了,血性觉得是兄弟,没那么多为什么。

血性翻围墙出来,墙外的坡坎上,一层厚厚地松针,软软地。

花城背靠一棵松树,闷闷的吸烟,不远处的大路上支着三五辆自行车,小马、刘鸡毛缩在寒风中。

花城就那样的一个很闷的性格,从来不话多,也不咋呼。

血性招呼一声说,等人!不是等我吧!

花城离开了松树,递颗烟上来。谢了,血性哥。

血性淡淡一笑,拍拍花城肩说,别谢我,要谢得谢你自已。

花城嘴笨,心里明白。知道血性是说那次自已帮国庆的事,那次花城他们四个人人带伤,无所畏惧。

花城很唬的说,一码归一码,这个事血性哥,我记住了。

草。血性说,城子,跟你说话真累,不说别的,咱一个红旗的,没那多讲究。

花城说,我知道。

知道就别墨迹了。鸡毛的这事你怎么看?

不看!花城想也不想的说,这事不能完。

血性叹口气说,你悠着点,那帮子人原来也是跟徐邪哥的。一个西街,低头不见,抬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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