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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哪个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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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财主似乎和那堵院墙有仇,唐家下人拆墙的时候,他自己也上前甩了几锤。

说实话,唐宁看那堵墙不顺眼也好久了,拆了以后,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唐夭夭的院子,再也不用偷鸡摸狗,每次都像偷情一样……

在这个时代,整天翻墙的,不是偷东西的贼人,就是偷小姐的书生。

仔细想想又不对,以后唐夭夭就搬过来了,他还过去干什么?

这样想来,这堵墙其实还是留着好,唐财主那么胖的身体,肯定不能从另一面翻过来,没了这堵墙,他岂不是可以随时过来?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怕他过来?

唐夭夭背着小包袱,从房间里走出来,唐财主看了她一眼,怒道:“站住!”

唐夭夭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唐财主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在你们没有成亲之前,你给我老实的待在这里!”

唐夭夭看了看他,只能将小包袱又放了回去。

按照唐财主的意思,唐宁和唐夭夭的婚事必须大办,除了最后一步入洞房,该有的礼仪规程一步也不能少。

唐财主还要请人合八字,算吉日,最后定下的日子是在半个月以后,也就是元宵过后的几天。

在这之前,他带唐夭夭去了凌家,说是要在那里小住几天,这期间不许唐夭夭和他见面。

唐财主没有和他拼命,就已经大大的出乎了唐宁的预料,至于他真的会答应这桩婚事,唐宁一开始就没有这么想过。

新年里到处都是喜庆,唐宁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阴霾缭绕。

他站在大街上,望着某处府门。

武烈侯府门前两只斑驳的石狮子身上也挂上了白布,此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早。

大理寺这次查案的动作极快,不仅查明了武烈侯之子的死因,还查出了他这些年犯下的诸多恶事。

当然,韩冲已经死了,杀死他的凶手也已经自戕,这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或许是因为怜悯武烈侯的原因,陈皇并没有再追究韩冲的罪行,这件案子,到此也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武烈侯除了教子无方之外,待人极为和善,又不属于京中任何一方势力,京中诸权贵,即便是不与他交好,也很少有与他交恶的。

因此,一大清早,武烈候府就有不少人登门吊唁。

“人死不能复生,侯爷节哀……”

“唉,世事无常,前两日才见过韩贤侄,没想到……”

“杀害韩贤侄的凶手已经自戕,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

武烈侯站在灵堂前,众人纷纷上前安慰,武烈侯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节哀。”唐淮走上前,对武烈侯说了一句,转身离开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与院中的一人目光对视一眼,也只是一瞬,随后便迈步离开。

唐宁走到灵堂中,上了一炷香,转身看着武烈侯时,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武烈侯有多么爱他的儿子,除了武烈侯之外,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日见到的苍老了十岁不止,本来只有几根稀疏银光的头发,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花白。

武烈侯看了看他,嘶哑着声音道:“唐将军来了。”

唐宁看着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侯爷保重身体。”

“老骨头一把,十几年前就该死了,还保重什么……”武烈侯挥了挥手,忽而问道:“冲儿走到这一步,是不是都怪我?”

唐宁沉默了一瞬,点头道:“是。”

养不教,父之过,没有武烈侯的过分溺爱,就没有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韩冲,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萧老将军以前也和我说过和你一样的话。”武烈侯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欠他们母子的,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我想弥补他,可没想到,竟让他变成了一个禽兽。”

他一瘸一拐的向堂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下好了,我死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怎么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真好啊……”

韩冲的死,在唐宁心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死了一个他,京中也就少了一个祸害。

只是武烈侯实在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铁打的汉子,也承受不了这种悲伤。

他走出武烈侯府的时候,街边的一处马车上,唐淮放下车帘,喃喃道:“凌家为何会参与进来?”

……

刘家村。

刘家村位于京师西门外五十里外,虽然距离京师并不远,但村子中的百姓却都颇为清贫,世代以务农为生,耕种的土地却不是自己的。

去岁收成一般,村中的许多人都交不起秋税,主家每月都会派人来催几次。

此时,刘家村的村民聚在村口,对一人苦苦哀求。

“管事大人,求求您了,您就再宽限几个月吧!”

“去岁收成不好,这秋租,我们实在是交不上!”

“再宽限几个月吧,求求您了……”

……

村民们苦苦哀求,那名管事却不为所动,挥了挥手,说道:“交不起租子就别种地了,你们不种,有的人想种!”

刘家村村正看着他,满面凄然道:“您这是要我们全村人去死啊!”

“你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那管事摆了摆手,对身后几人道:“给我挨家挨户去搜!”

几名下人应了一声,粗暴的闯进村民的家中,四处搜刮起来。

一名下人正要闯进某处破败的院落时,被一名壮汉拦住。

那壮汉看着他,大声道:“这家刚刚死了儿子,就剩下一个寡母,你们要是还有人性的话,就放过她吧……”

那下人一把将他推开,说道:“死了儿子怎么了,死了儿子就不用交税了?”

那下人冲进去,在院内搜刮了一番,将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搜刮出来,院中的一名老妪在挣扎中被推搡在地,那下人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大步离开。

老妪伏在地上,恸哭道:“我儿说了,你们以后再也不收我们的税了,你们唐家说话不算数,说话不算数啊……”

那下人回过头,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你儿子是谁啊,是皇帝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说只要他帮你们做一件事情,以后就不收我们的税的……”老妪凄然道:“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枫儿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大娘,你说的是哪个唐家?”一道声音忽然从旁响起,老妪看着出现在院子里的一名中年人,悲戚道:“京中还有哪个唐家,是那个惠妃的唐家啊……”

“是唐尚书家啊……”中年人蹲下身子,看着她,问道:“唐家让你儿子帮他们做什么事?”

老妪目光立刻变的警惕起来,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地上,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老妪看着那银票,吞了口口水,说道:“我只知道是什么报仇,什么侯爷的……”

中年人站起来,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一瘸一拐的离去。

老妪看着面前地上多出来的一张银票,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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