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美目一挑,显然很吃这一套,嘴角勾起舒心的笑容:“不过,能除掉薛淳安这一心腹大患,倒也大快人心,此事还多得你献计。”
“能为娘娘分忧,是咱家的荣幸。”
皇后盯着眼前之人俊朗的面容,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将红唇凑近,双唇近在咫尺,她将气息吐在他的唇上,幽幽说道:“让你除掉那莺娘,可是心疼了?”
“任何人都不及娘娘分毫,只要娘娘开心,便是叫小的五马分尸,也是甘愿。”男子双手覆上女子后背,缓缓向下,轻轻勾引试探着。
皇后闻言微笑,将自己的唇瓣贴覆上去,香津在二人缠绕的舌间辗转、摩擦,男人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良久,两道贴紧的唇离开,勾出一条细长的银丝,两人皆微喘,眼里泛着浓浓的欲。
萧皇后牵起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正欲更进一步,似乎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而后微微仰头,朝门口吩咐道:“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
“是,奴婢告退。”
待宫人关门退下,女主伸手勾着男子腰带,引其往床塌间走去。
满屋旖旎,战况激烈,回荡着阵阵喘息与娇笑
……
(没有了,我细节全删完了,别锁了求放过……)
……
秦国公府,卫粼院内。
卫粼面色苍白,口中咳嗽声不断。
医官在一边细细为他诊脉,“世子此状有多久了?”
一旁的朱明回道:“有七日了,原本只是夜里轻咳,这两日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医官闻言点了点头,拿出纸笔细细写下药方,“世子身有旧疾,近来忧虑太过,故而心力交瘁,触动旧伤引起咳症,世子按我这方子日日煎药服用,一个月后我再来复诊,此间万不可再多思多虑,要好好调理才是。”
卫粼点头应下,温声谢过医官。
朱明上前接过药方,然后送医官离去,转头回院时,看见扶楚正站在院门旁边。
“殷姑娘,这是来找世子的吗?”
扶楚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薛尚书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我见世子繁忙,不敢打扰。”然后指着医官离去的方向,“世子可是病了?”
朱明正欲细说,就见青阳疾步而来,好似没看见他们两个一般,直接略过,入内禀报。
“世子,薛公子的贴身小厮慌忙来报,说薛公子戌时三刻,独自一人收拾包袱离府而去,府内众人阻拦不住,派人满城去寻也毫无音信。薛公子至今未归,特来求世子相助。”
“备马!”
院门外空无一人,待卫粼和青阳离去,躲在柳树下的两人方才露出头来,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朱明看着女子似曾相识的眼色,心内顿感不安。
主街上,卫粼御马驰骋,直奔城门口而来,下马立即抓住守城门卫问道:“戌时至今,可有见到与我一般身形的年轻男子出城?”
“今夜出城者众,在下未曾留意。”
青阳随后赶来,“世子,可是迟了?”
卫粼默然相对,心内焦急不已:他孤身一人,所识亲朋好友皆在上京城中,他还能去哪?
城门边,站着好几名身穿铠甲、腰束佩剑的士兵来回巡防。在皓月的沐浴下,泛着淡淡银光。
银光略过卫粼眉眼,他望向眼前守卫所穿的兵甲,脑中闪过一丝念头,随即吩咐青阳道:“你速去宫内为我告假,然后回府告知母亲,我离开数日便回。”
青阳点头,正欲上马,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踢嗒踢嗒”的马蹄之声。
夜色正浓,天幕上月亮斜挂,上京街道寂静无声,几道缓慢的马蹄声冲破静谧,显得清脆悠长。
众人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暗影里出来一人,是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正背着包袱,牵着马儿往这边走来。
薛子明紧紧牵着马绳,脑袋低垂,双眼看着自己走过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上突然多了一道影子,感觉到前方光亮被遮挡,薛子明抬头一看,居然看见了卫粼就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又尴尬又气急,只觉得自己窝囊透了。
卫粼无视他羞恼的神色,夺过马绳,厉声问道:“你去哪了?这是要干什么!”
薛子明欲伸手抢回来,看见卫粼脸色阴沉,又讪讪收回手,老实说道:“我打算去边境投奔卫伯伯,以军功入朝。没想到连马都欺负我,买来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还没我两只脚走得快!亏那马商还说这已经是近两年最好的马了,真是气煞我也!”说完恶狠狠的踢了马蹄一脚,结果自己吃痛,抱腿直嚷嚷。
卫粼闻言,心内不安终于落地,看着面前人的窘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实在叫人笑不出来,他摇头轻叹,随后正色道:“你就这般离去,薛老夫人可知?”
“母亲肯定不会允许的,她要知道,肯定将我拘在家里,我只能偷偷跑出来。”
“身为人子,应敬之爱之,怎可叫家人忧虑?你做事能不能好好思量清楚,岂能想一出是一出,这般儿戏?快跟我回去,不能再让薛老夫人担心。”说完抓住薛子明的手,抬步往回拉。
薛子明定身一动不动,用力甩开他的手,吼道:“不是儿戏!我已考虑清楚了!我必须入朝,承父亲之志,完成他未完之事。圣上堵住了我科考这条路,那我就去参军,去攒军功!总有一日,我能立在这朝堂之上!我薛氏一门,不能毁在我手里!”
卫粼静静望着薛子明,眼前人眸色清明,声音坚定,知他心意已决。
卫粼松开双手,不再坚持。转头示意青阳牵自己的马过来,而后,将自己的马绳交到薛子明手上:“拿着,我这可是良驹,能日行千里,今日就借与你吧,来日,定要亲手还给我。”
薛子明怔然,他原以为卫粼绝对不会放他离开的,脑中已作好要恶战一场的准备,谁知竟这般轻易就过关了?
他双手接过马绳,眼里泛着泪光,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卫粼伸手为他整理衣领,轻声说道:“薛老夫人那里,就交给我,你放心去吧!此去前路未知,荆棘丛生,你必须答应我,绝不可伤及自身,万事不可莽进,要多思、慎行。”
“还有,我们上个月在珍轩楼定下的梅子酒,青阳刚刚取回。我会留着,等你回来一道喝,就在我们的老地方...”
薛子明再也忍不住,伸开双臂大力拥抱着眼前之人,这是陪他走了二十年时光的人啊,他早就清楚,唯有他,最是知他、懂他。
薛子明嚎啕大哭,好不容易冷静一点,开口时声音掺杂着哭声,“我一定,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到时候,与你一起、一起打开这坛酒。”
他鼻涕横流,伸手抹了一把,继续说道:“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君子易处,小人难防,父亲走了,你自己,万万小心。”
卫粼拍了拍他后背,轻轻安抚,一言未发。
月亮在城楼之上高挂,映出两道斜斜黑影。
纵万般不舍,终有离别之时。
薛子明牵着马朝城门走去,离卫粼越来越远,行至城门口,他突然转头,朝卫粼俯身一拜,而后喊道:“此去一别,恐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你要多加保重,我…”千言万语凝在心头,薛子明张嘴欲言,但最终只能汇成一句:“谢谢你,怀琛哥哥。”
言毕,他翻身上马,干净利落,不再回头,“子明去也!”
“驾!”
马蹄飞扬,直出城门而去。
薛子明这小子,因为年岁与卫粼只差三个月,自小便忿忿不平,不愿称卫粼为兄长,现在要离开了,才晓得尊敬一句,卫粼摇了摇头,抹去泪痕,看着薛子明身影彻底与夜色融为一体,方转过身去。
前方街巷口,正立着一位青衫女子,静静的看着他,此人,正是扶楚。
卫粼收拾心情,将马交给青阳,来到扶楚身边,“殷姑娘,你怎会在此?”
眸光瞥见站在扶楚身后、不敢抬头的朱明,心内顿时明了,随即冷声道:“朱明,回去领十个板子。”
扶楚连忙说道:“世子,不怪朱明,是我非要来的,这段时日险象迭生,见世子离去时神色不好,我实在忧心。”
卫粼摇了摇头,“殷姑娘,与你无关,是我御下不严。”
又对朱明说道:“现已临近子时,城中近日并不太平,你怎可不顾殷姑娘安危,肆意妄为?其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怎可随意带人前来?今日便罢,来日若是敌方故意刺探,情报泄露,你又该当如何?你朱明就一个项上人头,够杀来泄愤吗?身其位谋其职,你可有做到?”
“世子,朱明错了,往后绝不再犯,我这便回去领罚。”
朱明自知有错,见世子动怒,不敢再留,眼睛偷偷瞄向青阳,上前准备和他一道离开,就在这时,听见扶楚惊呼:“世子,你怎么了?”
两人回头,只见卫粼将手按在心口之处,倒在扶楚怀中,他的双唇,被血液染红。
扶楚抱着他,左手慌张直颤,不停地为他擦拭着溢出来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