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举荐的赤胡是个人物,悄悄遣了降兵前往匈奴阵中,竟然将谣言重重散布到均成王帐里,说苟丽忽反心已定,离间均成与苟丽忽反目。”皇帝很高兴,“苟丽忽毕竟与均成隔阂日久,倒给了中原一个机会。”
“毕竟是皇上英明。”辟邪也不惜谄媚之辞,将皇帝哄得高兴。
“你看苟丽忽降意当真么?”皇帝却还是清醒,不等高兴得太过,就问辟邪的见解。
“奴婢吃不准。”辟邪坦然道,“据均成王帐里的细作回报,均成得知谣言之后,急召苟丽忽前往王帐质询,苟丽忽竟不敢往。因此托病,只派了长子前往回话。均成见他不曾亲自到来,盛怒之下失手将苟丽忽的长子杀死。这个是千真万确的。”
“啊。”皇帝吃了一惊,“竟有此事?这还未有人回报,苟丽忽的信中也没有提及。”
“是。”辟邪接着道,“均成杀了苟丽忽之子也是十分后悔,已派了自己的次子前往苟丽忽营中谢罪,将次子的性命交给苟丽忽处置。”
皇帝摇了摇头,叹道:“他们匈奴人倒是有这点坦荡荡的气度,所谓因果报应,他们一点都不回避。”
“苟丽忽却不敢对均成的王子下手,两家多了一个杀子之仇,其中隔阂是永远不能弥补了。均成也当知道阙悲一系是匈奴中极具分量的一支人马,苟丽忽若在意杀子之仇,必定举事。他宁可牺牲儿子的性命只为拖延,暗地里要彻底铲除苟丽忽。苟丽忽是匈奴中的重臣,多少年大风大浪经过,这点关节如何不知,想必此时也正与均成虚与委蛇,这里出降中原,更是急迫。”
“如此说来,苟丽忽投降中原,倒有八九分的实在。”
“两国大军共六十万踞河而战,成败便决定国之存亡,此刻计策层出不穷,皇上还是多加小心,不必对其轻信。苟丽忽之子被杀一事,只有均成王帐内数人知晓,这个消息来之不易,皇上千万不要泄漏,以免匈奴得知,疑到安cha其中的细作身上。”
“知道了。”皇帝痛快地忽略了这段话的深意,也没有问起这个细作的身份。
这时两王及大将们都到了,皇帝命叫进来,众人列班而立,吉祥与辟邪侍立皇帝左右,是商议大事的排场。众人都知苟丽忽要降中原,皆贺皇帝大喜,唯独王骄十忿忿不平,一脸怒色,最后忍不住道:“皇上,苟丽忽前几日刚杀害中原使节,此时又来降中原,其中必定有诈,当将他擒至帐殿前,斩杀祭旗。”
大将中自有一派人觉得苟丽忽降意不实,跟着便说其诈降,一时又是争论不休。必隆与洪定国各自有各自的算盘,都不出声。
皇帝安抚王骄十道:“苟丽忽心怀愤恨而降,多半属实。朕知道他与王卿有家仇国恨,但从国事大计上想,还望王卿能以大局为重,不再过多纠缠了罢。况且明日里苟丽忽就至,众卿可以看个虚实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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