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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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瑆瓓办理好出院手续回来,盯着瑆瑥说:“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毛妮妮母子平安,你不用担心了,我们回家吧!”

 瑆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哽咽着说:“我想去看看她,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为什么要怎么做?干嘛要无辜的孩子一起陪葬?是否想和我去阴间结成夫妻啊?”

 瑆瓓冷漠地说:“你既然放不下她,干嘛跟我打赌呀?几十年的夫妻了,你的心思我多多少少总有点摸得透猜得着的。你要是反悔了,没必要死扛着,承诺和面子能跟爱情相提并论吗?为了爱情食言一次也无妨,大丈夫男子汉要勇于承担责任,不能置妮妮母子而不顾,那样的男人,不是我能欣赏和接受的。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更不需要你兑现刚才的打赌承诺,我也不想看着你生活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啊!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有啥意思呢?还不如索性退出成全你和妮妮,这样,你兴许会记得我感激我,要是我将你捆绑在我身边,说不定你会恨我一辈子呢。让我做一次最后的决定,我们后天去领离婚证,你给妮妮母子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赵铭镇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气鼓鼓地大声说:“爸爸,你刚才伤了妮妮的心,即便你想娶她,她也未必能原谅你,嫁给你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跟妈妈白头偕老算啦。奔花甲的人儿了,还谈什么情啊,爱啊?你如今自杀未遂,臭名远扬了,还想来个离婚提高新闻收视率吗?博取人家的同情呢?还是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呢?你不怕人家嚼舌根,我还怕赵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呢。要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丁家三个人来认祖归宗,让赵家成为西岭县标榜青史,流芳千古的名家好嘞。”

 赵瑆瑥听完儿子的一番挖苦后,犹如万箭穿心,瞪了铭镇一眼,丢下手中的衣服,冲出病房,朝急诊科跑去。刚到病房门口,忽然听见华高灿的声音,惊得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屏声静气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只听见高灿问:“林瑛,你和妮妮一前一后的散步,真的没看清楚是谁将妮妮推进湖中的吗?是不是你暗中指使的?请你老实交代,你一直嫉妒赵瑆瑥,恨他夺走了你的心上人,妮妮没有仇人,也没有外人知道她怀着赵瑆瑥的孩子,谁会跟妮妮过不去呢?你现在老实坦白还来不及,不然,我就要报案了,我和赵瑆瑥都不会放过这件事的。这是二条人命。实际上我比任何人都更爱妮妮,但我也得尊重妮妮的选择啊!她既然选择了赵瑆瑥,我只有默默地祝福她好了。”

 林瑛说:“我为自己有你这样的同窗好友而感到耻辱,将我与杀人犯联系到一块儿,亏你想得出来。你叫妮妮凭良心说话,我今天有没有离开妮妮身边,给谁打过电话发过信息,是否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这段时间来,我是否打扰过她。人都面对面地活着,请帮我洗清罪名吧,毛妮妮同志。”

 妮妮唉声叹气道:“你们别为我争吵了,好不好?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我现在没事了,送我回学校吧!你们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及那个人,我与他之间一切都结束了,来得快去的更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今生不言嫁了,一个人养大孩子足够啦。”

 林瑛大声道:“毛妮妮,我亲眼看见一个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的人推你下去的,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跳下去啊?那个人身材苗条,留着短发,戴着眼镜,顶着太阳帽子,是男是女看得不甚分明,你应该感受到推你下去的力量。若是力气蛮大的,那就是个男人,反之便是个女人。”

 门外的赵瑆瑥听完他们的对白,尤其是妮妮的一席话,心如死灰,转身慢慢吞吞地回到病房,见铭镇和瑆瓓还在,低声说:“还是铭镇了解妮妮啊?走吧!回家过自己的日子去好了。铭镇说得对,爱情是属于年轻人的专利,我老啦,没有自知之明,必然摔跟头,从今往后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喽。聚通就是我的爱人,我的全部啦。再见了,我爱的毛妮妮,永别了,所谓的爱情啊!”说完,双泪如珠,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

 冯瑆瓓打从认识他至今,从没见过他哭得那么伤心绝望过,悲痛至极的瑆瑥,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坐在床沿无力站起来。

 瑆瓓正想替他抹干泪再回去,忽然听见高灿说:“你们二个都在哭得伤心欲绝的,干嘛要狠心分手呢?尤其是妮妮,伤心到了极点,对孩子成长不利的。赵瑆瑥,你是个男人,过去看看她吧!妮妮是个菩萨心肠的女人,你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逗她开心,真心诚意地向她道个歉,她便会原谅你了。我扶着你过去,好吗?”

 瑆瑥摇摇头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没颜面见她,请你转告她,我已经决定跟结发妻子白头偕老了,孩子是否留着由她自己决定吧!我没权利要求她生下我的孩子。”

 华高灿仰头长叹道:“本以为妮妮的选择是对的,没想到妮妮爱错了我。也看错了你。你可知道,妮妮若是打掉这个孩子,她再也不会怀上孩子了,这是省城医院的妇产科专家做出的鉴定结论。你叫妮妮如何狠心拿掉这个孩子呀?”

 铭镇看着目光呆滞的父亲,低头对母亲说:“妈妈,注意保护好爸爸,他还会玩自杀的,不信,你走着瞧。他忘不了妮妮的,连最爱的初恋情人温姝娅他都拒绝了,连自己的儿子孙子也不认了,还会接受你吗?你也甭奢望跟爸过一辈子了。还是离婚为好,具体你自己拿主意,我先回家了。”

 高灿静心听完铭镇的嘀咕,知道瑆瑥最爱的人是妮妮,见铭镇出去后,紧跟着出来回到急诊室,二话不说,弯腰背起妮妮就朝瑆瑥的病房走去。妮妮接连捶打高灿的背脊,扭他的耳朵,抓他的头发,高灿一概不理,咬咬牙将妮妮背到了瑆瑥的病房。瑆瓓见高灿来这一手,慌忙退出了病房,高灿也随即退了出来。二个人站在病房外面听着里面的响动。

 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只有抽抽搭搭,呜呜咽咽的哭声此起彼伏的。高灿不放心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只见二个人抱头痛哭,瑆瑥轻拍着妮妮的背脊,慌忙关上门,拉着瑆瓓往走廊尽头走去。

 瑆瓓低声说“铭镇说得对,我决定离婚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回家后就去离婚,你劝妮妮嫁给瑆瑥好嘞,我回娘家去住,不会打扰他们的夫妻生活,请你放心好嘞。”

 高灿微笑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意了,那就请你带瑆瑥回家,后天去办理离婚手续,我会说服妮妮开开心心地嫁给瑆瑥的。那就拜托你啦。我替妮妮谢谢你的ChéngRén之美,你也会找到意中人,过好后半生的。好人一生平安,再见!”

 华高灿的这一手真的奏效了,瑆瑥和妮妮重归于好啦,林瑛和高灿送妮妮回学校,赵瑆瑥回到了家里。

 5月日早上,冯瑆瓓信守承诺,与赵瑆瑥办理了离婚手续,什么家产都不要,仅仅带走了一些私人的东西,走得干净利索。真的做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的风度气量,可谓是高风亮节啊!

 正当赵瑆瑥沉浸在离婚的喜悦里,琢磨着如何举办隆重的西式婚礼,弥补在英博医院里对毛妮妮的承诺之际,却突然接到了林瑛的来电。

 “喂,赵董事长吗?我是林瑛啊!”

 “我是老赵,请问有何见教?”赵瑆瑥忐忑不安地问。

 林瑛大声说:“请你不要离婚了,刚才妮妮的哥哥毛敏锐来电,明天五四青年节到西岭县聚通集团找你有事,请你放弃毛妮妮,打消离婚娶她的念想。不知是谁告知了毛妮妮的母亲和兄长,他们得知妮妮要嫁给一位年仅六十岁的老男人,毛妮妮娘家的每一个人都竭力反对,说什么也不同意,即便你给她母亲送上一百万元的聘礼,将她家的三位哥哥嫂子接到西岭县城生活,送给她三个兄长家各一套商品房,安排他们到聚通集团公司上班,当中层干部,他们也绝对不会答应将毛妮妮嫁给你的。故此,你别离婚为妙,以免弄得鸡飞蛋打,孤家寡人一个哎,还是与原配妻子白头偕老算啦。”

 赵瑆瑥听到这里,不亚于晴天霹雳,刚刚领取了离婚证,却接到了林瑛报忧的电话,不知道如何回答林瑛的来电,一声不响地摁断手机,跌坐在椅子里闷闷不乐,不知所措了。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手机又嘀铃铃地响起来了,一瞧见是赵铭镇的来电,慌忙按下接听键问:“儿子,有事吗?”

 铭镇大声说:“爸爸,不好了,有人向毛妮妮的娘家人告状了,说什么妮妮为了贪图享受,爱财如命,当了可耻的第三者,不惜遭人唾骂,逼你离婚,要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还有比这更不堪入耳的话哎,我都不想传话给你听哟,怕你受不了打击,再次自杀。妮妮被她母亲及三个兄长狠狠地骂了一通,躺在床上哭得喉咙都嘶哑了,痛下决心不嫁给你了,叫你千万别离婚,更不要为了她寝食难安,日思夜想,保重好身体,搞好聚通集团就是了。依我之见,夫妻终究是原配的好哎,你还是尽快忘了毛妮妮,与妈妈相敬如宾过日子,白头偕老算啦。况且你比妮妮大了二十三岁,是福是祸都难以预料哎。学校里追她的帅哥小伙子比比皆是啊,我奉劝你还是放弃她为妙,及早抽身对你的后半生有好处。我要去上课了,你自己仔细琢磨掂量一番吧,保重,再见!”

 赵铭镇没等父亲回话,便急急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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