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敲门声此起彼伏,妮妮梳理了一下长发去开门,忽然瞧见华高灿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紧张地问:“你怎么又飞来了呀!”
“原本就没回家,住在医院对面的宾馆里,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想不到赵瑆瑥这个老头子真的飞来陪你了,交合得怎么样啦?舒服吗?畅快么?该出来见我了吧!”
“监视怎么样,不监视又如何?刚才在超市没看走眼,妮妮怎么说看错人啦?他搂着一个洋妞你没看错吧!”瑆瑥盯着妮妮问。
妮妮摇摇头说:“他化妆过了,看上去好像不太像哎,我又没故意瞒着你。”
高灿怒瞪着瑆瑥,气鼓鼓地说:“真是一个多情种子啊,家里老婆病重在床,你却跑来追我前妻,对得起你妻子吗?有何颜面去见你丈母娘,老丈人啊?怎么向一双孩子交代呀?”
瑆瑥昂首挺胸道:“赵家的事情不劳你操心的,管好华家的人就很不错了。处处留种的华公子,咋不带你的洋妞过来呀,好让我们一饱眼福哉。说不定在异国的土地上,埋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儿哩。”
妮妮正想说什么,忽见佟医生领着林玫玟医生过来了,诧异地问:“林医生,你怎么跑到外国来了,不上班吗?”
赵瑆瑥紧张地问:“这不是西岭县人民医院的林医生吗?怎么也来看妮妮的孩子呀?”
林医生盯着瑆瑥问:“应该我来问你,你与妮妮非亲非故的,为何跑来看他们母子俩。你的妻子病重即将去世,你跑来找情人,像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吗?配当优秀企业家,慈善家吗?”
瑆瑥感觉林医生的眼神似曾相识,盯着她问:“你到底是谁?声音好像很熟悉哎,你跟佟医生认识吗?”
“我是谁关你啥事啊?我找佟医生看病,当然认识啦。你的妻子前天来找过我,问我你去哪里啦?你觉得她为什么跑来问我,向我要人呢?”
赵瑆瑥浑身一震,急忙拉着妮妮往门外走去。
妮妮扯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瑆瑥紧张地问:“是不是你们都知道姝娅就是林玫玟,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怪不得声音那么熟悉,你说的整容改名换姓,暗示我猜测,我琢磨着就是林医生跟姝娅对得上号,西岭县医院里的其他医生一概不像、是不是你叫她来的?”
“瞧你想哪里去了,她是不是姝娅我都不知道,我跟她从未有联系,你怎么会想到我请她来呀?你自己去亲口问她不就行了,犯得着将我拉出来打探吗?”
瑆瑥见妮妮生气的时候冷若冰霜的,柳眉倒竖,满脸的怒容,跟亲热时完全判若二人,难道女人都有两面性吗?当初冯瑆瓓追自己的时候多么温柔体贴,百依百从的可爱呀,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算,不论是家里还是厂里,她对自己都是言听计从的,服服帖帖似一只乖顺的小羔羊。可是娶进门不久就翻脸不认人了,大小事务全由她说了算,不然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稍有顶撞便向当市长的父亲告状,毛妮妮会不会是第二个冯瑆瓓呀?因何结婚离婚二次了呢?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什么都不了解就发生了关系,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发誓要娶她,如何全身引退,如何下得了台呀?想到此,想再问她一句的,抬眼见妮妮愁容满面,欲哭无泪的样子,不敢多说一句话了,拉着她的手进门。
妮妮低声问:“林医生,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能否现在就告诉大家。我不想被赵董事长埋怨,不想引火烧身,招惹是非,弄得里外不是人。”
林玫玟微笑道:“我是谁,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姓林名玫玟,你问这个到底是何居心啊?”
“不是我有何居心,因为他怀疑你就是改名换姓的温姝娅,责问我请你来干嘛,我不想被他无缘无故的怀疑,所以请你自报家门,以免殃及无辜。”
林医生看着妮妮满脸痛苦的表情,盯着瑆瑥说:“你说她什么了,她因何那么悲伤?我的到来跟她毫不相干,干嘛责问她呢?我只是来例行体检,得知妮妮的孩子是佟医生的病人,曾经也是我的病人,就顺便过来看看他的,如今得知他没事了,我就该回去了。听说晚上医院有中国人的除夕聚餐,我便留下来吃饭,吃了就走。你不要无端地怀疑妮妮了,她是个善良的女子,请你好好善待她。你的妻子时日不多了,也许正月份就会去世,你若是真心爱着妮妮的,就该拿出勇气去追她,珍惜她,明白吗?”
赵瑆瑥点点头说:“只因我太在乎她了才想问个清清楚楚的,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冯瑆瓓的身体让你费心了,对不起!请走好。回国请你吃饭,再见!”
林医生深情的目光朝瑆瑥瞄了一眼,慢慢地转身离去,而瑆瑥根本没有去看她,眼睛一直盯着妮妮的表情,而妮妮自始至终注视着林玫玟,直至她跨出门去了,才收回目光转向高灿。
高灿也正好看着她,见她盯着自己,低声问:“你跟赵老板来真的啦?他什么时候到的?你俩莫非想那个了,儿子在不方便,将若寻打发到隔壁去玩,是不是?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啊?”
毛妮妮面无表情地说:“你想多了,我跟谁都无关系,就是跟若寻是母子关系。当你是我的丈夫时,你却与甘雯丽有了私生子,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俩唱双簧战,逼我离婚成全你与她的孩子,却不顾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对得起若寻吗?我如今是自由身,即便与赵董事长有什么,你也管不着,若是你想留下来陪若寻,那我和他回国好了,不碍着你的眼睛,怎么样?”
高灿大声道:“是你逼我离婚,不是我逼你离婚,你瞒着我怀孕的事情,目的就是想离开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引狼入室,拱手相让,我与她怎么会发生关系,怎么会有孩子?后来孩子死了,你满意了吧!”
妮妮气鼓鼓地说:“是的,你不好直接逼我,你叫雯丽对我软硬兼施,对我施加压力,迫使我答应她离婚,你难道忘了。你的孩子溺水身亡,又不是我害死你女儿,你有脸怪罪我呀?我满意什么呀?”
高灿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了,急忙上前揽住她的肩头说:“妮姐,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可我是因吃醋而发的脾气,请你原谅。该回去的人是赵老板,你和我留下来守着儿子到出院,好吗?”
妮妮推开他的手说:“你家有新娇娘和儿子,犯得着吃我的醋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请你回去,儿子我自己生自己养,不关你的事。”
高灿听得浑身颤抖,仇视着瑆瑥问:“妮姐说的是真话吗?要是我没看错,你好像早上才到的,这么快就同腿了呀?鬼才信呢?妮姐不是这样的女人,她是故意想气走我的,是不是?”
瑆瑥一声不响地瞥了一眼妮妮,掉头出去了。妮妮顿时泪如雨下,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隔壁的若寻听到妮妮的哭声,急忙跑了回来。忽见高灿站在床头,怒气冲冲地举起小拳头捶打高灿的肚子。
高灿弯腰抱起若寻问:“儿子,爸爸问你一件事,你不要骗爸爸。好吗?”
“哦,你问吧。若寻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好,爸爸问你,赵伯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他和你妈妈是否睡在一起了,你有没有看到他们亲热的举动,譬如亲嘴抚摸身体胸脯等等,你将所看到的情景全部如实告诉爸爸,然后爸爸犒赏给你最喜欢的玩具,怎么样?”高灿瞪着儿子严肃地问。
华若寻盯着高灿说:“赵伯伯今天来的,我没有看到他们亲热,不知道。你问妈妈好了,我在那边玩,什么都没看见。赵伯伯对我很好,比你对我还要好,只要妈妈喜欢他,我也不反对了。”
妮妮本以为儿子会出卖自己的,没想到居然站在自己这一边了,坐起来抽泣道:“若寻,大人的事儿你甭管,去走廊上看看,赵伯伯是否在外面溜达?我和你爸爸有话说。你拖住赵伯伯,在走廊上看风景,妈妈没有叫你们进来,你们就别进门。”
华若寻腰杆子一挺道:“我刚才过来看见赵伯伯下楼去了,二个大男人为抢妈妈打架了吗?是不是赵伯伯打输了,被爸爸撵走啦。”
妮妮急忙追出来,走廊上毫无人影,顾不上自己满脸泪痕,匆匆忙忙地追到楼下。跌跌撞撞地找遍了医院的公园和走廊,没有赵瑆瑥的人影,步履蹒跚地回到病房。
高灿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失魂落魄的模样儿,人也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眼神抑郁深沉,充满着无限的忧伤,不用问也估计到,她已献身给赵瑆瑥了,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了,自己复婚的希望甚是渺茫了,一声不响地瞥了她一眼,急忙抱起孩子,疾步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