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喂儿子吃药喝茶后,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瑆瑥问:“你的家人知道你来我这里了吗?”
“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他们,就说公司忙出差要账去了。早上刚下飞机开启手机,看到了铭镇的微信,知道你并没有被绑架,只是高灿想试探我的真心才搞了一个恶作剧,你不要责怪他,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你不再受到伤害,出此下策情有可原啊!”
“嗯,要不是他编条绑架谎言,你也不会来到我身边了,是么?”
“不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计划着哪一天飞来陪你过年,可是考虑到高灿在,也许会给你带来诸多不便,令你为难而不欢迎我。然而转念一想,爱一个人就该大胆地去追求,关他前夫什么事啊?于是,鼓足勇气连夜赶来了。高灿没跟你们在一起吗?这里有三张床哎,蛮宽敞的病房啊,设施一应俱全的,像住在家里一样哩。”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让你花费了不少钱,太过意不去哎。”
“你又将我当外人了哩,我的人生只剩下钱了,想找个人说说话都很难哎。幸好上帝眷顾我,让我遇到了你,不然,我的人生了无生趣了呢。”
妮妮看着瑆瑥忧伤的表情,情不自禁地上前抱着他说:“你别说伤心话,好吗?我听了心里难受,以后有啥不开心的事儿都可以找我倾诉的,微信邮件都可以的,我只要不忙会在第一时间里回复予你。”
“嗯,但我想面对面地向你倾诉,不知你以后烦不烦?”
“可以视频聊天啊,回国后便要去学校读书了,那有机会时间跟你面聊呀?肯定得用微信邮箱或QQ了。”
“嗯,那倒是。”
“妈妈,你怎么老是抱着赵伯伯,不抱我了呀!”若寻过来抱着妮妮的大腿问。
瑆瑥放开妮妮的手,抱起若寻问:“你的身体怎么样,若是没事了,我想带你母子俩出去玩,这个国家我很熟悉哎,毕竟进修了好几次,游遍了所有的大城市。”
妮妮低声问:“你的初恋也失落在这里,你不想提及这个国家的名字,是么?”
瑆瑥盯着妮妮说:“往事不堪回首,你为何要揭开我的伤疤呢?醋味早已散发光了,没必要言及过往,如烟往事俱忘却,懂吗?”
“不懂,我看你的表情,依然没有释怀,也许温姝娅藏在你的灵魂最深处了,不愿让任何人轻易触及,不然,你就会跌入痛苦而漫长的回忆中不能自拔。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你爱姝娅胜过爱我,是么?”
赵瑆瑥凝视着妮妮,唉声叹气地问:“你非要打破久别重逢的喜悦吗?你非要跟姝娅争个高低吗?我的心好痛,请你别问了好吗?我一旦到达这个国家,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疼痛不已,我爱她入骨相思难治疗,冰封了几十年,你干嘛要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呢?毛妮妮才女。”
毛妮妮看着瑆瑥痛苦不堪的模样儿,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听别人说,自己的相貌像极了姝娅,莫非瑆瑥将自己当作姝娅的替身了,想从自己身上找到姝娅的影子,聊以自慰。若真是这样,要是温姝娅突然某一天出现在瑆瑥眼前,瑆瑥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妮妮连忙试探道:“看你的悲痛样,不用回答,也知道你的爱自始至终都属于姝娅的,任何人都甭想挤进你的心坎里去了。”
“你是个例外,大年三十了,我还飞来看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爱胜过姝娅吗?我不否认难以忘却她,但也不能说明我还深爱着她。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若寻打岔道:“伯伯,你爱我妈妈,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今晚就结婚吗?”
瑆瑥看着妮妮说:“我飞来就想今晚在此结婚的,但不知你妈妈是否愿意哎,你能帮我劝劝你妈吗?”
“我不懂妈妈的心事,怎么劝呀?你晚上搂着我妈妈睡觉,我妈妈愿意跟你睡那就行啦。那天我爸爸想搂着我妈妈睡觉,被我妈妈打了一巴掌哩,啪的一声很响亮哎,妈妈好厉害喔。后来爸爸不敢碰我妈妈了,独自一个人睡在墙边的床上啦。你要是抱着我妈妈亲热,我妈妈不推开你,那就可以睡到床上来喽。”
毛妮妮瞪着若寻说:“小屁孩一个,咋话那么多哎,管自己看电视,等会儿医生来查房了,可别乱说话,知道吗?”
“嗯,知道,就是嘛,我又没说谎话。赵伯伯,妈妈说你家里有老婆的,你怎么来追我妈妈啦,你有钱可以娶二个老婆吗?”
赵瑆瑥诧异地说:“你儿子的脑子不停地在思考问题,记忆力也相当不错,一定要好好培养他,以后送他出国留学,所有费用我来负责。不管我们能不能结成夫妻,我都将兑现今天的承诺。”
毛妮妮注视着瑆瑥问:“若是我们能结成夫妻,你愿将他培养成你的接班人么?”
“只要你儿子愿意做我这一行,我当然愿意培养他成为我的接班人,让他当董事长也没问题。只可惜还只有四岁哎,二十年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啊?”
妮妮见他忧伤凄恻的模样儿,不敢多说一句话了,终究比自己大了二十几岁,难免会说出几句伤感落寞的话儿来哟。
瑆瑥见她沉默不语,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搂着她的腰肢温柔地问:“妮妮,是否觉得年龄是一条鸿沟呀?要是嫌弃我老了,若是你愿意,我收你做义女,愿将公司的股份财产继承权给你,怎么样?”
妮妮避开他专注的目光,无限忧伤地说:“你真的以为我盯着你赵家的财产么?问题是你妻子还在世,凭我的预感,铭镇表面上说帮你,实际上嫉妒你的,巴不得你我分手,而他也不会娶我,你难道没看出来听出来吗?既然你不远万里的飞来看我,我就将心里话全盘向你托出吧!我们到洗手间去聊,若寻这个小精灵,人小鬼大的,什么都能听懂,大人谈话时,他表面上在看电视,实际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我们说话,简直是个小大人。”
瑆瑥拉着妮妮的手跨进卫生间,面对面地注视着她问:“你爱我吗?妮妮,我真的好爱你,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一往情深的爱,也请你不要提及我的过去,谁都会有一二个伤感的故事,我们要朝前看,朝高处看,知道吗?”
“嗯,我有数。我有话对你说,从小到大,我的第六感官都非常精准的,不管你信不信,都请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好吗?”
“嗯,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觉得你妻子是在装肝病,肯定与某个医生联手欺骗你,我在医院碰见过她,我对肝科疾病略有研究,凭我对你妻子的观察,你妻子患的是肾脏疾病,而非肝病,不信你可以回家去找出她的病历来看看。还有一件事,我总觉得医院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你,关注着你,尤其是你生病的时候,这双眼睛总是离不开你,凭我的第六感官,这双眼睛就是温姝娅,她说不定三十几年前就回家了,肯定整容了回国,且改名换姓了,目的就是不想让你认出她来。据我观察了解,这个人我认识,但我不想直截了当的透露给你,你自己去打听试探。依我之见,温姝娅回国后肯定找过你妻子,并跟你妻子达成了某个协议,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回国后直接问你妻子去,你妻子对你隐瞒了许多事情,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知道吗?你的家庭哪个女人敢掺乎进去呀?”
“你说了那么多,但还没有说到实质性的事情哩。”
“你的意思我听出来了,我爱你,不在乎年龄问题,我是一个大胆直率的与众不同的女子,敢于嫁给比我少五岁的男人,也敢于嫁给比我大二十几岁的男人,这就是我毛妮妮的为人风格,独具一格,干些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儿。我的回答是要么做你的妻子,要么彻底分手,权当没认识过。不可能做你的妻子,更不可能嫁给铭镇,因我从来没有爱过铭镇,都是他一厢情愿追求我的,他与你虽然是父子,可惜是完全不同的二个男人,他除了比你年轻这个优点,再也没有优点可与你相媲美了。说实在的,我巴不得马上跟你走进婚姻的殿堂,朝夕相处,举案齐眉度岁月。但是你妻子不会成全我们的,谁也不敢与你妻子发生冲突,毕竟她是官宦家千金,家庭背景相当强大,兄弟姐姐都是身处高层的官员,得罪不起啊!”
赵瑆瑥凝视着她斩钉截铁地说:“若是她患的是肾病,而非肝癌,那我跟她离婚,跟你结婚,我愿将一半的财产分给她,然后带着你母子俩到国外定居创业。不知你愿意否?”
“我愿意,但是你的妻子不愿意啊?你即便向法院起诉,她也不会同意离婚的,而她的家庭肯定要伸出手来帮她的,你甭指望着她成全你我的爱情了,这就是我忧虑痛苦的根源,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我罪不可赦啊!”
赵瑆瑥看着悲恸不已的妮妮,紧皱双眉泪欲滴,心里好像被刀子猛扎了一下,疼痛不已。紧紧地搂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