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上午十一点半钟,梁仕达和毛妮妮急急忙忙地来到林瑛的办公室,高灿急忙站起来问:“怎么样?有没有故意杀人的意向。”
毛妮妮摇摇头说:“我和仕达跑遍了他俩的单位和左邻右舍,大家多说夫妻俩待女儿好得没话说,蔡乾坤待女儿比对儿子还要宠爱三分,女儿想穿什么吃什么只要提出来,夫妻俩都会满足她的,压根就不会伤害女儿。昨晚夫妻俩回家后大哭了一场,眼睛都是红肿的,上午抱着孩子去火葬场火化了。你不要去什么法院啦,我们回山庄吧!”
华高灿疑虑重重道:“我不信你们二个人的言论,你们看着若寻,我要自己亲自去核实打听一下真假,才会死心。”
毛妮妮急忙说:“那好,下午我陪你去,孩子由仕达看管。仕达愿意吗?”
“当然愿意,吃了午饭去。”仕达大声道。
午饭后,毛妮妮陪着高灿去调查打听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说不会害孩子的。高灿一无所获,愁眉紧锁地回来,仕达诧异地问:“怎么仅仅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呀?有收获吗?”
毛妮妮愠怒道:“你希望有收获么?明知故问的干嘛呀?心里烦着呐。高灿的神情不对劲哩,我看他忧伤过度了,失魂落魄似的,神志不清啦,林瑛的宾馆在哪里都找不到了,还说我带错了路,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精神科看一下啊?”
华高灿勃然大怒道:“毛妮妮,你什么意思啊?你想跟仕达复婚,也犯不着损我吧!女儿也没了,我也不想活啦,我死了你也可以安心嫁给你爱的仕达了,我成了孤家寡人啦,活着还有啥意思哩。”
“爸爸,毛妈妈不要你,妹妹走了,你也不要我了么?”华若寻仰头看着高灿问。
高灿突然清醒过来似的,搂着儿子的头说:“呵呵,原来我还有个偷生的孩子,看来想成为孤家寡人也难哩。毛妮妮,只要你不跟我抢儿子,只要你不跟仕达复婚,你想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那怕是钱铧钺,我也支持你,举双手赞成,怎么样?”
毛妮妮怒气冲冲道:“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不着。儿子想跟谁生活,由他自己选择,我不强求。要是你没病,就回山庄好啦,仕达,开车出发吧!”
高灿不置可否,梁仕达急忙抱着若寻下楼了。四个人回到山庄将近晚饭时间,没想到山庄里一片寂静,所有的门都关着。
华高灿吓得拉着妮妮的手问:“妮妮,山庄的人会不会都死光光啦,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哩。好可怕哦。女儿没了,难道员工们也没啦。”
梁仕达瞥了高灿一眼,盯着妮妮说:“我感觉高灿有点精神失常似的,说话很冲哎,你要注意他的言行啊!”
妮妮瞅了高灿一眼,见他贴在自己的后背,拉着衣服不放,样子诚惶诚恐的,低声说:“高灿,你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花招吗?”
华高灿转身到她面前,盯着她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若诗,我再也见不到若诗了,妮妮,我们生一个女儿,好不好?晚上就生,行么?”
妮妮推开他的手,怒瞪着他说:“你不是我的丈夫,要生你找农场的殷婧婧生去,若寻给我抚养好了。”
高灿紧盯着妮妮问:“你不爱我了,不想跟我复婚啦,你想跟仕达重续前缘,是不是?我受不了啦,我要去跳湖啦。”随即拔腿就跑。
梁仕达拦住妮妮说:“你甭理他,肯定不会自杀的,他这是做给你看,欲博取你的同情好与他复婚,我过去看看。”说完朝湖边走去。
高灿不见妮妮追上来,却见仕达大步流星的过来,急忙拔腿就跑。只听噗通一声,高灿双脚踩空跌进湖里了,仕达连忙脱下外套跳进湖里救他。
毛妮妮等得不耐烦了,拉着儿子急急忙忙地来到湖边。抬头忽见仕达顶着高灿上岸,冲上去问:“你说他不会自杀的,咋双双成了落汤鸡了呢?”
仕达大声道:“他不是自杀,他绕着湖岸跑不慎跌入湖中的,快接住他送到食堂生火取暖,然后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好像他们都回来了,前面叽叽喳喳的喧哗,人好多哎。”
毛妮妮急忙跑到前面,瞧见庄园主领着一大班人过来了,各人手里拎着一袋袋水果,大声喊道:“庄园主,你们快去食堂烧一堆干柴,高灿和仕达跌进湖里上来,冻得瑟瑟发抖哩。”
武斌诧异地问:“冷春天气,他俩怎么掉进湖里啦?仕达什么时候回来的,咋一个电话信息都没有啊?老伴,快去生火,我去接他们。”
“哦,大家一起来帮忙吧!”汪琏璟手一扬去了食堂。
仕达高灿洗澡更衣后,已经夜幕降临了。食堂烧了二大锅萝卜土豆排骨饭,大家吃完饭在餐厅议论纷纷,说什么仕达与高灿为了毛妮妮吵架,然后打架到湖边不小心跌入湖中的。妮妮听着他们的议论,无言以对,一声不响地喂儿子吃饭。
谁知华若寻伸手嘴角一抹,推开母亲,二手叉腰,站在凳子上大声说:“二个男人都喜欢我毛妈妈,都想与毛妈妈好,大家给我毛妈妈出出主意,选择谁做我的爸爸好呢?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庄武斌随即靠过来问:“你的爸爸是华高灿,你不想要他吗?仕达有老婆孩子的,还能要你妈么?你这不是白问喽。大家都散了吧,回去洗澡看电视得啦。”
华若寻突然说:“庄爷爷,梁伯伯离婚啦,回到这里上班喽,你还勿晓得吗?好像要跟我毛妈妈结婚哉,你不支持嘛?”
大家的头齐刷刷地转向仕达,仕达不紧不慢地说:“大家甭用异样的目光审视我,我真的离婚了,那边也辞职啦,决定回到农场上班。真心实意的想与妮妮复婚,但不知妮妮是否接受我的求婚?我祈盼渴望着梦想成真。”
华若寻转过头盯着仕达问:“你能对我好吗?你会喜欢我毛妈妈那样的喜欢我吗?你不是我亲爸爸,我有点担心哎。”
仕达抱起若寻说:“只要你妈妈接受我,我会当你是亲生儿子对待的,你甭担心啊!但目前你要帮我劝说你妈妈哦,愿意吗?”
若寻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仕达说:“我不懂大人们的心思,懒得管闲事哩,看动画片去喽。拜拜!”
毛妮妮见儿子走远了,瞄了一眼仕达离开了餐厅。
回到楼上08卧室,见高灿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大声喊道:“华高灿,起来吃饭,然后去登记房间,明天和仕达一起回农场上班。”
华高灿伸长脖子抬起头说:“我就睡在这里怎么啦,老夫老妻的,儿子都三岁了,谁敢嚼舌根呀?”
“我敢,毛妈妈不喜欢你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和妈妈的床,不给你睡,你快点起来回农场去。”华若寻伸手掀开他的被头,拉他起床。
高灿坐起来瞪着若寻问:“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就在这张床上生的,你不要我这个亲爸爸,你想要谁呀?”
“我谁也不要,只要毛妈妈,你快走,我要上床看电视啦。”
妮妮唉声叹气道:“仕达来了,你跟他一块儿回农场得啦。我想一个人过清静的日子。累啦,谁也不想搭理了。”
华若寻眼睛扑闪扑闪地问:“毛妈妈,你连我也不要了吗?那你把我生下来干嘛哟?打个电话问问雯丽妈妈,妹妹没了,她可能会要我的,我去雯丽妈妈那里好啦。”
华高灿一听,真的拿起手机拨打给雯丽。
“喂,高灿,还有事吗?女儿没了,你别伤心过度,和妮妮赶快复婚,再生一个女儿得啦。”雯丽平静地说。
“我不是说此事的,女儿没了,我的儿子给你带,愿意吗?县城读书方便,山庄连个幼儿园也没有哎。我不想耽误孩子的上学啊!”
“只要毛妮妮没意见,我肯定愿意抚养的,当时离婚时就说好了的,我带若寻来县城读书,他今年三岁了,人又那么聪明好学,上半年就可以上幼儿园了。”
“我跟妮妮商量好了,才打电话给你的,你若是明天有空,来山庄接若寻去你那里,行么?”
“行,没问题,我请假一天就是了,你保重,再见!”
高灿挂断手机盯着妮妮问:“这下你满意了吧!可以一个人过清静的日子了。天下女人有的是,我不会赖在你这里的,这就带着若寻去住旅馆啦。”
高灿下床后,抱起儿子拖着拉杆箱就走,妮妮也没有去挽留儿子。
走廊上的仕达惊奇地问:“高灿,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我回到农场去得啦,干嘛带着儿子呀?”
华高灿大声道:“她要与我撇清一切关系了,连亲生的儿子也不要啦,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女人。走,没有她说不定会好事成双哩。”
仕达紧张地问:“此话何意?妮妮只爱你一个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千万别干出再次伤害她的事情来了。爱情难以勉强,我决定知难而退了,就看你的啦?”
华高灿苦笑道:“实际上我的心里也放不下她的,可是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听着她刻薄的言辞,最炙热的爱情也会冷却的。我累啦,不想热面贴冷屁股了,天色暗下来了,今晚睡在山庄,明早甘雯丽来接若寻去她家,准备上幼儿园,要么你先去农场吧!”
仕达愁肠百结道:“也行,那我先去农场了。明天下午你能回到农场嘛,我有好多事要跟你商量哎。”
“我尽量争取回到农场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