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房门外的华高灿,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突然听见房内异样的吱吱声和喘息声,慌忙伸指敲门道:“毛妮妮,你再不出来,我就喊人捉奸了。信不信?”
房内的毛妮妮大声问:“我是你的妻子吗?你有什么权利在此敲门,文彬单身,我离异,难道没有资格搂在一起滚床单吗?我明天就跟他去领结婚证,走着瞧。”
高灿伸指大声擂门,关文彬心事重重地附耳说:“妮妮,半夜三更的吵醒别人不好,你还是先回去吧。婚姻大事不是闹着玩的,更不能赌气再婚。你我都经历过一场婚姻浩劫,何况你俩还有个孩子,还是慎重地考虑周全,再理智地做出决定吧!”
毛妮妮听得心里一沉,拧亮床头柜上的台灯,一双幽怨的目光盯着文彬,不一会儿,二行热泪滚滚而出。心想难怪刚才他立刻停止了亲热的举动,将自己推向左侧去。看来他并不爱自己,更甭说娶自己了。
文彬见她流泪了,心酸地扶着她的肩头问:“你若是真的能忘了高灿,我愿意娶你,你知道自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至今未变。”
毛妮妮一声不响地下床,穿好衣服,回头深情无限地瞄了一眼文彬,恋恋不舍地离开。
没想到门外的高灿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并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你还以为自己是黄花闺女啊?你想勾引男人也不该找关文彬吧!”
文彬听到抽巴掌的吧嗒声音,来不及穿好衣服,穿上皮鞋,套上一件睡衣,拖着一双布鞋急忙出来,抡起拳头对准高灿的脑瓜打过去,谁知道又被妮妮的双手挡了一下。妮妮疼得啊哟哟哎哟地喊叫。高灿急忙抱起她上楼。文彬慌忙尾随而上。等高灿将妮妮放到床上了,文彬使劲抽了高灿一巴掌,二个人肆无忌惮地打了起来,从楼上打到楼下,闹得鸡犬不宁,所有住在山庄的人们都被吵醒起床了,出来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
毛妮妮站在二个人中间,梨花带雨道:“你们要是再打架,我就跳进湖水里去,淹死给你们看,再打呀!快打呀!”
华高灿知道妮妮的个性,垂下手不敢打了,关文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心头忿忿不平,趁高灿没注意他,伸手抡了他一拳,慌忙奔跑着离开。
妮妮急忙扯着高灿的手说:“你若不想闹出人命来,就甭去追他,一切到此结束。”
高灿深知妮妮对自己的爱,无奈哀叹道:“妮姐,别怒气冲冲的乜斜着我,听你一句便是了。儿子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呢,大家散了吧,回去睡觉。我家吵过就没事了,明天谁也不许提及此事,否则后果自负,听清楚了吗?”
围观者没有回答,嘀嘀咕咕的一哄而散了。
华高灿抱起儿子朝楼上走去,毛妮妮却重新去了关文彬的房间。门关着,她只好在门外轻唤道:“文彬,是我,开一下门吧!”
没有回音,她只得伸指嘟嘟嘟地敲门,依然没有回音,她想转身去楼上告诉高灿,文彬不见了,却谁知高灿就站在他的身后,怒视着她问:“你以为文彬真的爱你吗?”
妮妮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却发现文彬拿着脸盆站在楼梯口,急忙上前问:“你的脸上和鼻子都受伤了,现在疼吗?”
文彬低声说:“这点外伤算得了什么,心里疼无药可治哎。你回去吧,从今往后别来烦我,咱们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你我谁也不欠谁的,各走各的路吧!”
华高灿听出了弦外之音,二个人没有越轨,急忙伸手抱起妮妮,妮妮拼命挣扎着下地,高灿实在抱不住她,只好说:“我们回楼上吧,这个世上只有我华高灿自始至终地爱着你的。”
毛妮妮伤感落寞地说:“可我不爱你了,咱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啦,从今往后我不会与你同居一室的,要么你去住旅馆,要么我去住旅馆,快点选择。”
高灿沮丧地说:“那好吧,我去住旅馆好了,你回楼上吧,若寻在等着你睡觉。”
妮妮冷漠地说:“若寻不是你亲生的,一切与你无关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啦。”
关文彬听得浑身一震,大声道:“妮妮,你不论如何生气都不该说这些赌气话,别人不知道也罢,可我是个目击者,这个孩子百分之百是高灿的血脉,你何苦作践自己的清白呢?”
毛妮妮泪流满面道:“文彬,他说若寻是你的儿子,你就认了吧,只要你肯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完全彻底的忘掉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王八蛋。”
关文彬再次被惊呆了,怒瞪着高灿说:“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好想跟你再打一架,恨不能立马将你扔进湖里淹死,埋葬在这个山头荒草堆里。”
高灿耷拉着脑袋说:“我是跟她开玩笑的,可没想到她却当真了,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你俩当初出双入对的,形影不离,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你也真心实意地爱着她,追求她,这点怀疑咋会没有呢?”
关文彬摇摇头说:“毛妮妮,你俩白天吵架晚上和的,我这个外人没资格评头品足,你俩相拥着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啦。”
毛妮妮转身就走,到了08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华高灿无奈转身下楼去了前台登记处,找了一个房间住下来啦。
正月初三早上七点钟,华高灿便来到门外敲门,毛妮妮出去问:“你的东西都拿到农场去了,还来干吗,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高灿闷闷不乐道:“我想再看一眼儿子,看一眼就去农场,不来打扰你了,行么?”
“我说过了,儿子不是你生的,一切与你无关,别来骚扰我。”
华高灿站在门外整整一个小时,直到关文彬来上班了,才进去,还不见妮妮出来。
高灿问:“妮妮,你母子俩不吃早饭吗?”
“与你无关,你不走,我俩就不出去。几天不吃也饿不死,何况一餐。”
高灿沮丧道:“既然你那么恨我,我也不再勉强你了,你母子俩好好保重,我有空再来看你。”
毛妮妮大声道:“没有了爱也就没有了恨,别自作多情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到此结束,互不往来,互不干扰,相安无事过日子好了。”
高灿深知自己真的惹恼了妮妮,无奈直视着文彬说:“文彬,我去农场了,若是妮妮不肯原谅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来看她了,拜托你关照好妮妮,谢谢啦。再见!”
文彬闷声不响地低头写着什么,毛妮妮没有听见外间的响动,便抱着儿子开门出来。瞥见文彬冷冷地瞅着自己,便也冷若冰霜地出去了。
毛妮妮领着儿子去餐厅吃饭,员工们指着她窃窃私语,毛妮妮忍不住说:“你们想说什么就大声点,没必要私底下议论的,我毛妮妮已经是半老徐娘了,离过二次婚啦,什么痛苦没有受过呀?何况区区几句白话文,击不垮我的,更不会跟你们这些丫头片子计较什么的。大胆说出我的是非曲直来,我还得感谢表扬你们哎。”
大家一听,立刻鸦雀无声了。
毛妮妮抱着儿子喂饭,抬头忽然瞧见梁仕达站在眼前,惊得放下儿子站起来问:“你来干嘛呀?何时到的呀?”
梁仕达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低声说:“我刚巧听到你刚才这句话,我对不起你,害得你第二次离婚,没有履行自己对你的承诺。希望你能原谅我,别往心里去。振作起来,朝前看。若是在这里上班,高灿待你不好,那我带你母子俩去我的公司上班,保证让你母子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毛妮妮冷冰冰地说:“你我的历史已经翻篇了,我的一切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请你走开,别挡住我的视线。”
仕达幽怨道:“我知道自己违背了你,在你最需要我的爱,我的等待时,我却抛弃了你,另择配偶结婚,我此生愧对你一辈子,需要什么弥补的请直言无妨。”
毛妮妮大声道:“需要你弥补的就是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听清楚了吗?”
梁仕达长叹一声道:“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当初那种情况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呀?唯有请你原谅了。今天是我舅舅打电话叫我来的,说你跟高灿大打出手了,叫我带你去福建,不知你怎么想?今后有何打算?”
毛妮妮泪眼汪汪地说:“只因我被爱情迷惑了,才导致今天这种结局,要不然我在中学里教书,多么悠闲自在啊!悔不该不听父母的千叮万嘱,不相信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啊!”
梁仕达注视着妮妮问:“过去了的就别再去回首,跟我回去上班,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你若是想帮我,就将华若寻送到我娘家去,就说我上班很忙,没时间照顾好儿子,叫我父母送他去幼儿园读书,学费生活费我以后一并归还,别的我无所求了。”说完搂着儿子摸着他的背部,下巴抵着儿子的头愁思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