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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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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年腊月二十六日早上七点钟,华高灿便领着程晓阳和章林敏下山了。

 高灿刚跨进门槛,华剑英吓得尖叫起来:“鬼来啦,上帝,快来捉鬼呀?”

 跟在身后的章林敏急忙跑上前说:“老伴,儿子没有死,甘雯丽这个缺德鬼诅咒孩子们的,妮妮和高灿都活得好好的,在雾云山庄上班哩,你别怕。”

 华剑英上前靠近高灿,伸手摸着高灿的脸庞,泪眼汪汪地说:“脸上滚烫的,真是一个大活人,我那活泼淘气的小儿子真的没有死,那个甘雯丽干嘛咒你们死了呀?”

 高灿微笑道:“爹,也许事出有因,等我回到山庄认真调查一番就知道了。不要责怪雯丽了,也许雯丽真的以为我和妮妮死了呢?因为好长时间没有接到雯丽的来电了,平时她总是隔三差五的给我打电话,说说女儿等事情,兴许她听到什么传闻了。此事暂且放一边,我们坐下聊聊家常吧!”

 华剑英拉着儿子的手上楼,父子俩坐在书房里,林敏给他们沏茶,突然盯着儿子说:“高灿,我想起来了,雯丽没有撒谎,那天雯丽拿着一张报纸读给我听的,你爸爸在老年会里忙着搞什么老年文艺活动,不知道此事,我昨天和刚才没想起来,如今突然想到这件事儿。雯丽好像读到华高灿夫妇到一座寺庙旁边看峻峭悬崖上的雪莲花开,结果双脚踩空,不慎双双滑落山崖毙命,但好像没有听到毛妮妮的名字,只听到华高灿夫妇二次读到,你可以去县城问问雯丽啊!”

 “嗯,我有数了,也许碰到同名同姓的人儿了,待会到山庄后仔细问一下就是了。”

 华剑英二手一击沙发道:“肯定遇到同名同姓的人儿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区区一个名字。我们家的高灿活得好好的,毫无疑问是同名同姓的啦。勿晓得死亡的家属是否知道此事哎,真是可怜之至啊!高高兴兴出来游山玩水,结果命丧黄泉,多不划算啊!人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矣!旅游出人命的事多得数不清了,可还是那么多人喜欢外出旅游凑热闹哩。”

 “爹,你别发表感慨了,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们了,拉拉家常吧!吃了午饭,我还得赶回山庄去哟。”

 “什么,刚回来就说回去,不陪我们过年啦,那你跑来干啥呀?”

 高灿低沉地说:“我来带儿子去山庄过年,妮妮也在山庄,我想让你们落个清净,免得孩子打扰你们休息。”

 “别卖好嘴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呐?得到你不幸去世的消息,我和你娘哭了好几天哩,吃不下睡不着,不知茶饭是啥滋味。为了不让你的哥哥姐姐们费心,安心做生意,我们二老扛着没有告诉他们。你怎么能体会到父母的苦心呢?如今你活着回来了,却不跟我们一起过年,而你的哥哥姐姐们今年也不回家过年,你们都不要父母了,你们的翅膀都硬了,都想离开穷山沟啦。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就当你真的死了好嘞。”

 楼下的晓阳听见老伴歇斯底里的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猪肉,蹬蹬地跑上楼去。直喘粗气地问:“干嘛呀?老伴,高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能好好说话吗?儿子们压力够大的,雾云山庄有生意,自然要回去做生意的,干嘛强行挽留呢?反正三个过年不在家了,我们也已经习惯了清净嬉得爽的日子啦,随他们去吧!”

 华剑英听老伴这么一说,火气消减了一半,坐回沙发上说:“小子,那你此番回去后,何时来看父母呀?”

 高灿不假思索道:“清明节准时回家看你们,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不许违约。”剑英两手掌一击道。

 “哥哥姐姐们为什么都不回家过年呀?前几年回家了吗?”

 “以前都回家了,就是今年有啥大型春节活动节目,生意会好得很,舍不得回家了。随他们去吧!就是你小子有家没家似的,何时有个好归宿呀?男人没有女主人是不行的,尤其是孩子不能没有妈。雯丽听说你们死了,她付出的心血没人知道,无处要报酬报恩,便将孩子还给华家了。你娘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带不了二岁的娃娃,如今妮妮的母亲在抚养,钱也是他们支出的,我们给他家不要。咋办呀?”

 高灿苦笑道:“没关系,反正是外甥,又不是外人,这是我的事情,你们都甭操心,养好身体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啦。”

 “噢,那我们不管家事了,吃饱睡,睡醒吃就是喽。”剑英一脸无奈道。

 高灿正想说什么,楼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此起彼伏的,剑英急忙说:“你儿子来了,快去抱抱他,亲亲他吧,好可爱的一个漂亮男孩子,人家都说他小帅哥一个,像极了你哎,不用做亲子鉴定就知道是你的模板喽。”

 高灿连忙跨出门冲下楼,只见儿子抱着一个小皮球在地上拍打着,高灿捡起地上的皮球,弯腰抱起儿子问:“若寻,过了年几岁啦?外公外婆对你好吗?”

 华若寻翘起三个手指头说:“还有四天就是三岁喽,外公外婆待我可好啦,你是不是我的爸爸呀?怎么老是不见你来看我的,雯丽妈妈不要我了,你知道吗?还有奶奶也不要我了,把我送给外婆外公了,我不想待在这个家里,我要回外公外婆家里去,外公在包我喜欢吃的水饺包子里,不给你吃的,你最不听话了,你老是欺负我的亲妈妈毛妮妮,我不理你了,也不要你抱,赶快放我下来。”

 华高灿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仅仅二岁的孩子咋说话像个大孩子似的,谁教他的呀?

 林敏见高灿心不在焉似的,惊奇地问:“你怎么啦,看着儿子发呆走神,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呀?还是怀疑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呀?”

 高灿回过神来说:“瞧你想哪儿去了,华若寻是我和妮妮的儿子,这是铁打的事实,你咋胡言乱语呀?我是在琢磨刚才娘的话,雯丽拿着报纸上门念给我娘听,那说明山上真的有一对叫华高灿的夫妇死了,那为什么没听山庄里的人跟我提及过呢?这对夫妇的死体后来有没有人去寻找埋葬呢?死者的家属知道吗?我要回山庄去问个究竟的。不想去找雯丽,此生不愿再见到她了。”

 “哦,原来是想这件事啊?那随你的便,反正你俩活着就好。你说不想见雯丽,那是自欺欺人的废话,你们有共同的孩子,咋会不见面了呢?”程晓阳嬉皮笑脸道。

 华高灿瞄了她一眼,低头不吱声了。不一会儿,华若寻吵着肚子饿了要吃水饺,程晓阳便抱着孩子回家了。

 林敏走出厨房不见了孙子,急忙问:“可以吃饭了,孙子去哪里了呢?我包了好多水饺哩。”

 华高灿懒洋洋地说:“回去了,我们吃饭吧,我收到庄老板的信息,山庄有一大批人过来了,说什么找华高灿,到底啥意思电话里说不清楚,叫我马上回去处理。”

 “哦,老伴,吃饭喽。”

 “噢。来啦。”

 林敏吃好饭瞪着高灿问:“你真的有急事要回去吗?不陪我们过年吗?你的儿子也不愿回家过年了,就剩下我们老伴二个,怪冷清的。你爹的身体也不太好,看上去仿佛健康结实得很,可实际上兴许得了不治之症,说不定年内年外某一天二腿一蹬,眼睛一闭走了,身边却没有一个孩子哎。”

 华高灿诧异地问:“妈妈,你这话啥意思啊?爹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至多感冒而已。倒是你大病小病不断的,经常上医院治疗,年年如此。你有什么话就甭跟我绕弯子,直说好了。”

 华剑英乐呵呵道:“小子,你娘跟你开个玩笑,无非就是想你们几个孩子了,希望你留下来陪爹娘过年。爹知道你从来不撒谎的,有急事就回去吧!有你娘守在我的身边就够了。你们不回家过年,你娘也落得个轻松哉。”

 高灿见父亲满脸红光,精神矍铄,午饭吃了十几个水饺,琢磨着娘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何况快过年了哩。随即拉着剑英的手朝天井里走去,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低声问:“爹,娘不会无缘无故开这种玩笑的,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跟我实话实说,别掖着藏着的。”

 剑英瞅着高灿乐呵呵道:“你看我像是有病的人儿吗?中午的水饺我比你吃得多哎。小子,甭惦记着家里,我们都健康着,生活都能自理的,你有急事赶快动身回去吧!工作要紧,只要心里有父母就可以了。祝你一路顺风。”

 高灿盯着父亲说:“那我真的回去啦,你和妈妈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将儿子带到山庄去了,你们甭惦记着,亲妈养孩子,比谁都强。”

 “那倒是,就应该自生自养的么。妈妈送你到晓阳家,想给孙子压岁钱,然后就回家守着你爹寸步不离了,你安心工作好嘞,但别忘了经常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好。”林敏强装欢颜道。

 高灿点点头说:“谢谢父母亲大人的理解,你们多多保重,祝新年快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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