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焓瞬间加速,百米冲刺地向她飞奔而去。
“甄暖!”
一声利喊让世界都静了音。
甄暖正专心又别扭地追背带扣,突然被平空骤降的喊声吓得跳起来,耳机里的音乐都震了下去。
她诧异又懵懂地抬头,言焓好似飞一般朝她急速冲过来,而老白等人全一脸拼命似的从四面八方朝她这儿狂奔。
甄暖回头,又见一个戴着头盔看不见脸的人驾着一辆重型摩托车毫不减速毫不偏离方向地呼啸而来。
“队长!!”她哇地一声吓哭,想也不想,伸着手就朝言焓跑去。
“把工具箱扔掉!”
两人都在和摩托车赛跑拼速度。
但甄暖无疑太慢,才扔了工具箱跑出去几米就感觉身后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几乎响彻天际,落到头顶,她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被撞飞上天。
可离她还有六七米远的言焓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一秒钟内冲过来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扯进怀里。
甄暖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他拎起来飞扑去他的胸前,小腿已经碰上了身后的车轮。
言焓仿佛在和死神较量,高速冲上来搂住她后,惯性即将带着他们俩和摩托车迎面相撞!
但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他单手搂着甄暖,另一只手竟赤手抓住了摩托车的车把手,借着高速奔跑的惯性,直接腾空而起,从车身上飞跃了过去!
甄暖撞进他怀里后什么也没看见,他的衣领蒙住了她的眼。她只感觉他身上热气腾腾的,全是他的味道,而自己依附在他身上,完全违背重力的吸引,被他揽着飞了起来,凌空而上。
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的肌肉蓬勃而紧绷,浑身都是力量。
她竟出奇地不害怕了,也没了瑟瑟发抖,闭着眼睛,觉得是安全的。
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周围路过的学生们看着这幕男人抱着女人单手跨越疾驰摩托车的杂耍般高难度动作,纷纷都看呆了眼。
但避开冲撞的摩托车后,巨大的惯性把两人甩了出去。言焓抱着甄暖摔落在地,一路翻滚到路边的台阶。
言焓透过余光已预感到甄暖会撞上台阶,想把她拉住却已无处使力,他伸出手想护住她的头部,却稍稍偏了一点。没护住她的头,却摸到了她的脸。
甄暖失控地滚出去,头颅“砰”地一声砸在台阶上,沉闷而清脆得叫人的心狠狠一沉。
他心里一刺,却是立刻起身回头看,摩托车已疾驰着远去,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手心软腻得不像话的肌肤触感叫他回头,甄暖的脸颊满满地撞进了他的手心,温软,轻柔,恰恰被他捧住,从手里直抵心间。
从后脑勺磕撞上去的一瞬,她的脸上就干净得没了一丝表情,眼神也变得涣散空茫,琥珀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冬季的蓝色天空,清灵而澄净。
她一动没动,脸颊仍是软软地压在他的掌心,让他抽不开手。
“甄暖?”他因她迟钝空泛的表情稍稍心惊,轻轻拨了一下她的脸,手指往下深入到她的发间,把她圆圆暖暖的脑袋抬起来,动作极轻极缓。
他低头去看,台阶上没有血迹。
手指在她后脑勺上摸了几下,也没有摸到粘稠的液体,只有一个小小的肿包,他悬起的心缓缓沉下去,却突然听她喃喃地唤:
“小火……”
言焓一怔:“你说什么?”
她涣散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法拉说你叫小火,好奇怪。”此刻,她自己也不知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言焓的脸色缓缓平复下去,双手仍是托着她的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儿晕。”她漠漠的,“队长……”
“嗯?”
“刚才你好厉害。”
他弯了弯唇角,并没有笑意。
“谢谢你救我。……又一次。……上次你救我,我不知道说谢谢了没有。不管有没有,都再说一……”
“啰嗦。”
“……哦……”
“这个地方会疼吗?”他指尖碰了一下那个小肿包。
“嗷呜~~~”
甄暖腾地窜起来坐到台阶上,双手抱着后脑勺,委屈得眼泪汪汪,疼死了呀。
很快,众人全都赶上前来。
老白气得跳脚:“又没拦住,太嚣张了,我已经联系了交通部门查那辆车的去向。这群混蛋,等我抓到非暴揍他们不可!小猫儿你没事吧?”
甄暖大大的眼睛里含着刚才被言焓弄疼出来的泪花花,摇头。
“哎呀,猫儿都疼哭了,这杀千刀的罪魁祸首。”黑子说。
甄暖小心地望一眼言焓,后者淡定自若。
言焓叫来关小瑜,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刚从摩托车上飞过去的时候,特意抓了车手的手套。这是抠下来的扣子和纤维。”
“……”
甄暖瞪大眼睛,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这个男人简直太恐怖了。
谭哥则有些担忧:“老大,刚才多名刑警冲上去拦车都没拦下。那车手反应太快了,高速下都能玩避让漂移,应该是专业的。我去查一下市里的摩托车赛车队。上次查跑酷圈还没查出个名堂来。”
言焓点头。
老白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轻轻杵杵言焓的手:“老大,你刚才太炫酷了,英雄救美,我要是小猫,就爱上你了。”
言焓一个清凌的眼神让老白立刻退开十万八千里。
他又不经意回头看甄暖,此刻她被关小瑜揉脑袋揉得摇头晃脑,表情呆呆萌萌的。
他不经意微微蹙了眉,
这群人有组织,有装备,个个都有身手,他的地盘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群“高人”?
……
甄暖头上的伤并不严重,反倒是被关小瑜一番推拿弄得眼泪暴流。回单位的路上,她老鼠躲猫儿似的躲着关小瑜,跑去老白的车后座睡了一觉。
等下车时,人已神清气爽。
回实验楼后,她想了想,又偷偷拉上小松用ct仪给自己做了下扫描,没有任何问题。而大伟提取死者的胃内容后检查得出,死者的确服用了微量的安眠药。
甄暖很快整理资料,去言焓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她进去办公室,坐在桌子对面,规规矩矩地把东西递给他:“这些都是我觉得可疑的地方。”
言焓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秒后,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哪里不对?
甄暖心里一紧,盯着他的表情看。
他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会儿,评价:“嗯,你的脑袋很可爱,像一只卡通青蛙。”
甄暖一愣,骤然明白过来,慌得凑过去,爪子扒拉着文件夹一看,果然稀里糊涂地把她脑袋的ct照片夹进去了。
她瞬间把照片抽回来背在身后,又羞又窘,更担心他怪她公物私用,赶紧找借口道:
“我……想试试ct仪好不好用,测试一下它性能怎么样,就拿自己做了下实验么。”
他清浅的眸光笼在她脸上,怎么都有点儿意味深长:“甘于奉献,辛苦你了。”
“……”甄暖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言焓不逗她了,低头:“脑袋没问题吧?”
她连忙摇头,见他低眸没看自己,又道:“没问题,不疼了。”
“看来,死人医生也可以医活人哦。”
“……”甄暖一口气没上来,谁是死人医生啊,怎么听着像拐着弯儿贬她?
她还别扭着,手机却响了,是沈弋打来的。
她有点儿紧张,没有立即挂断,想了想,要开静音按钮,言焓却从她要接不接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
他似笑非笑,靠进椅背里一副等候的姿态:“接吧。”
甄暖手抖了一下,碰到接听键,只好硬着头皮接到耳边:“喂?”
她声音小的像蚊子,沈弋知道她不方便,却仍是清冷道:“戴青在你单位门口,我在医院等你。”
“现在?!”她不自禁提高了一点儿音量,撞见言焓幽深的眼眸,又慌忙别过头去,“我……”她迟疑片刻,知道撒谎一定会被戳穿,且言焓就在面前,表情干净却隐约丰富,便诚实道,“我在汇报工作呢。”
沈弋道:“那好,我和那位队长说几句话。”
甄暖如果真是一只猫,此刻就该炸毛了。
她鸡皮疙瘩竖了一身,犹犹豫豫地看言焓,后者表情不咸不淡的,唇角弯着,却没什么笑意。
看得出,电话里的内容他一清二楚。
甄暖知道他俩的恩怨,觉得要被这俩男人给逼疯。
她受不住,也不想夹在中间,索性一咬牙把手机递给言焓。
后者果然没有半分意外,理所当然地接过去靠近耳边,眼睛却灼灼地盯在甄暖脸上,仿佛要从她尴尬无措的小脸上看出花儿来。
电话那边,也不知沈弋说了什么,言焓笑出一声:“好。”
甄暖被他灿烂的笑闪了一下,又莫名觉得发凉。
“放心,沈先生的女朋友不会有任何意外。……她也是我的下属。……意思是,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甄暖头皮发炸。
分明很官方的话,被他说得格外暧昧不清,加上他深邃含笑的眼神……甄暖呼吸困难,双脚发颤。
他把手机递给甄暖,她战战兢兢地接过去,这才又担心那句话对沈弋造成的影响。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甄暖在心里瘪嘴,她招谁惹谁了?
言焓起身,说:“我带你去趟医院。”
“现在?!”甄暖指了指报告,“不是要汇报可疑案件吗?”
言焓一笑:“是啊。但你男朋友冲过来拆了我办公室怎么办?”
甄暖被他调侃的调调弄得脸红不已,心里腹诽:你还怕这个?来拆你,你都不会怕吧。
……
去到医院,
“队长,你先回去吧。我做完检查就马上回去。”
“我送你来的,当然我带你走。”言焓笑笑,“还要听你做汇报呢。”
他这幅关爱下属的领导模样,竟挑不出半分不妥。
沈弋也无从反驳,他答应过甄暖,不干涉她的工作。
虽然不干涉,可不支持的情绪也很明显。甄暖夹在他俩之间,难受极了。
她有些魂不守舍地去做检查,沈弋陪着她。
言焓则独自去楼梯间抽烟等候。
点燃一支烟,他便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甄暖最近出现的一系列状况,沈弋不可能不知情,他竟然还没采取行动,有意思!
甄暖……甄暖……
她一定不知道小猫这个绰号最先由他这个队长叫出来。
而他的本意并非队员们理解的她像小猫一样柔软呆萌,而是像猫一样神秘。
因为,在失去记忆之前,甄暖的身世并非如沈弋所描绘的:孤儿院长大,和沈弋青梅竹马,是个跳芭蕾的乖女孩。沈弋很小就跟着纪霆混,赚钱给她读书上学,给她最好的生活。但后来她意外车祸。
不是这样。
过去的甄暖是一个比沈弋更接近黑暗的人。她是某地下研究机构的工作人员,重点培养对象,小小年纪就成了t计划的联络人。
t计划(twins)是一个双胞胎研究计划,将新生的同卵双胞胎分开,让他们在不同的环境里长大,然后观察研究他们的性格变化和养成,以及生活状态和心理人格的形成。
以前的甄暖就在t机构长大,是t计划的年轻骨干,后来因不明原因被害,炸成了植物人,昏迷一年多才醒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如今,言焓对甄暖感兴趣,一方面因为她是沈弋的女友,一方面则因为她本身。
9年多的调查,言焓很清楚,当年他的特种兵小分队在边境围剿的那个匪村,其实和t计划有关联;沈弋的再生父亲纪霆的死亡,同样和t计划有关;
更重要的是,夏时的骨骸来源于两个人:夏时和夏天。
而这对双胞胎分离的模式太符合t计划了。她们也是t计划的研究对象。
一切都和t计划有关,一切的线索和谜题都集中在沈弋和甄暖头上。
但言焓同样查到,t研究机构只做实验和观察,他们并不会杀害实验品。所以,夏时和夏天尸骸的出现,不太可能是t计划的人做的,但也脱不了关系。
就像沈弋。
言焓认为他是t计划的人,或许是被以前的甄暖拉入伙,或许是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保护现在的甄暖。
但这么多年来,他的行事模式开始改变了。
上次,姜晓的意外坠楼事件就有沈弋的推波助澜。而姜晓和董思思正是t计划的试验品之一。
他开始伤害不允许被伤害的实验品了,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言焓把烟蒂扔进白沙里,走出了楼梯间。
……
甄暖检查完毕后,和沈弋告了别,跟着言焓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没有说话。连言焓都省了平日里的轻松调侃,只偶尔透过车内镜看她几眼。
她是一贯懵懵发呆的模样。
言焓收回目光。
他其实很希望她能恢复记忆,和她较量一场,而不是像现在,他总忍不住思量: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太精于伪装。
……
戴青发动汽车,看一眼一旁的沈弋,千年冰封的扑克脸,看不出喜怒。
“弋哥。”
“说。”
“这次,嫂子有事,你怎么不让我们警告那帮玩自杀的家伙?”
“言焓盯着我们,这边一有动静,他们就会跟着找到那帮人了。”沈弋停了一下,“他们还有任务没完成,再等等。况且,现在警方已经怀疑是自杀团体,不再只有暖暖一人怀疑,她的危险暂时解除了。”
“可嫂子……”
“有言焓在,她不会出事。……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一点线索,他拼了命也不会让它断掉。”
“我不是担心这个。”戴青抓耳挠腮的。
“什么?”
“言焓吧,也算是个很招桃花的男人。天天英雄救美的,你不怕嫂子她……”
“……”沈弋沉默了,一阵冷气。
戴青脊背哆嗦一下,骂自己嘴快。
“不会,暖暖不会喜欢言焓。而且,……言焓更不会爱上暖暖。”
戴青心想,沈弋这款也很讨女人喜欢,甄暖单纯,应该不会变心。但开了一会儿车,他又不免担心:“咱们没动静,言焓也会怀疑啊。”
“他太精明,免不了的。”沈弋闭目养神,心里有些阴霾。
“那他会不会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嫂子是t计划安插在警队里的内线。”
沈弋没说话,无声良久,想起戴青刚才说甄暖会因言焓的施救而感动的话,他出乎意料地弯了一下唇角。
戴青见他疑似笑了,有些恐慌。好半天后,他隐约明白了这笑的意味,于是一头黑线:看不出来,弋哥还真是个醋坛子啊。
……
言焓和甄暖到局里后,重新回去办公室。
话题重回连环自杀案,甄暖把整理的报告交给言焓,全都是最近她清查三队的案子时发现的疑点。
言焓看着资料,听着她的汇报,脸色稍稍肃了下去,切入话题:“你认为白塔区的这起案子不是自杀?”
“对。调查报告里说,这个女孩有自杀倾向,厌世感严重,和人无仇。她独自在家割腕自杀,也没有挣扎痕迹。但是……她的割腕伤口不对。”
言焓翻去下一页。
照片上,死者的手部有一道深深的刀片伤口,皮肉外翻。他把资料放在桌上,稍稍往后靠进椅子里,眼眸抬起,手掌交叠地听她讲。
她见他黑眸沉沉看着自己,再度不自在起来,眼神飘过去看他背后的仙人球:
“普通人很难找准割腕自杀的力度和位置,大部分都会割得太浅,伤口即使流血也常常会自己愈合,要尝试很多次才会找准。所以割腕自杀的人会有多条深浅不一的伤口,甚至很多都有前几次的旧伤。可这个自杀的人一刀就成功了。我想,或许是有人帮她做的。”
她斜着目光一板一眼说着,像接受背书检查的学生。
言焓起身,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递给她,继续:“肇事逃逸致死案呢?”
“哦,那个啊……”
半个小时后,甄暖把所有觉得可疑的地方都和言焓说了,然后,稍稍忐忑地问:“队长,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言焓的回答是:“你等一会儿,我去趟尚局的办公室。”
……
半小时后,
言焓把一队和三队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三队的几个法医整体年纪较轻,肩上的压力和责任很大,也没有老法医带着,经验不足,且这次的事件很特殊,是另类的连环自杀。
三队的案子继续由三队调查。而一队手头的案子刚好有些联系,这次特殊的连环自杀案就由两个队一起合作。经此也提醒我们两个队在今后的日常工作中多交流多串门,互相监督提高,增进感情。哪天一队的法医们有疏漏,也还得三队的人揪出来校正。”
甄暖愣愣听完,发觉一件棘手的人际关系问题被他处理得天衣无缝了。
整个队的名誉缩小到法医这一块儿,几个法医和助理一起承担,不单独点名,犯错的原因除了“年纪轻”这种是人都会经历的坎儿,还有“没老法医带”这类客观事实。
甚至,他一句话不提“误判”,而说“特殊的自杀”。
而他和尚局商量后的提议不是一队全权负责,而是让三队继续他们的案子。两队一起合作,加强交流,互相学习,关系更进一步。
最后邀请对方监督自己,既给对方留面儿,更显一队自信自律的风度。
难怪老白说他是“全能型队长”,不仅智商高,情商指数也爆表。
以后要多和队长学习,嗯,就是这样。喵~
甄暖猛地听到自己的内心活动,一头黑线……以后谁再叫她小猫儿她拿爪子挠死他!
三队队长潘林说:“看过几个卷宗后,这次的案件基本上可以概括为,有人想自杀,或因无法下定决心,或因成功率不高,或因死法太痛苦等,寻求他人帮助,或自杀,或伪装成意外事件。”
“对。”言焓凝眉,“只不过,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些连环自杀案背后的稳定联系。”
而此时,甄暖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看到有一页,愣住:
“队长……”
“怎么?”
她愣愣地抬起头:“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有人追杀我了。”
“下公交站台差点儿被人撞的那晚,白天我就在核查这些案子。我看到10月初白塔区女孩割腕自杀案时,打电话问过他们的家属,然后联系了女孩的家教问她最近的情况。那个家教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就是理工大学自杀的研究生。我和她对过话,她知道我在怀疑这些自杀案。”
言焓沉默半刻,道,“这一次,我们遇到了连环杀手,而且是团体的。”
会议室里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沉肃的气息。
“更特殊的是,这次的连环杀手团体,成员并不固定,杀手可能成为被杀者,被杀者也会选择‘帮助’他人而成为杀手,可即使如此,整个团体的结构却仍然稳固。
他们和常见的连环杀手不同,不仅成员多,而且,并非随意或按照个人喜好愤怒去定向寻找猎物,而是猎物主动找上他们,请他们帮忙自杀。”
如此诡异的“连环自杀”或“连环帮人自杀”案,别说誉城,放眼全国都是闻所未闻。
苏雅沉吟:“这个连环杀手团体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