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的注意力在李雪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李骥的异样,姜宪正对着李骥,正巧把李骥的变化收入眼底。
她微微一笑,像没有看见似的,温声问李雪:大姑奶和二叔这是要去哪里?
李雪还以为姜宪这是在提醒她不要打扰她,赧然地道:也没什么事!阿骥来看我,说天气很好,非要拉着我到处走走。我也想看看祖宅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就和他在宅子里乱逛。
姜宪并不常走路,要不是因为跟着李谦,她早就喊累了,如今见李谦颇为重视李雪,她也不想走了,就邀请李雪去她那里坐坐:我们带了上好的大红袍,厨房里正在蒸米糕,去我们那里喝茶吃diǎn心去。
李雪大归,以后就得依靠娘家的兄弟弟妹过日子,当然是和娘家的弟妹关系越亲密越来越好。
她笑着应允。
一行人去了姜宪住的地方。
百结已领着丫鬟把正房收拾好了,地砖都清洗过了,因时间太短,还残留着几块水渍,可地上也闪闪发亮,比炕还干净。
李雪犹豫了一下,见姜宪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印采帮他们沏茶,指使着小丫鬟端了diǎn心过来。
姜宪这才道:大姑奶奶都喜欢些什么?我也好让丫鬟提前给你收拾住的地方。还有夫家那边,有没有什么要搬过来。她想到刚才李骥眼底的异采,想到这个时候李麟正忙着陪李长青应酬乡邻,李谦却宁愿陪她在宅子里逛,李骥却想到去陪李雪,不由笑道,到时候让二叔去办。
李氏姐弟俱是一愣。
特别是李骥,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傻里傻气地指着自己道:大嫂,这是让,让我去帮大姐搬东西吗?
当然!姜宪笑道,公公这是第二次回乡吧?肯定有很多人前来拜访。你大堂兄和你大哥肯定很忙。这件事正好交给你去办。你又是家中的次子,若是那边扣着大姑奶奶的东西不给,你大可和那边大吵大闹一通,反正那边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家。万一你打输了,你还可以请了你大哥帮你出面。到时候我们就不提大姑奶奶的事,只和他们理论你被欺负的事,扒也得再扒他们一层皮下来。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活着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夫家要克扣李雪的东西,他们就算是出面把东西要回来了,被别人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坏了李雪声誉。不如声东击西,拿别的事出来和他们吵。
李谦哭笑不得,望着姜宪宠溺地笑道: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哪有做嫂嫂的怂恿小叔子打架闹事的。
李骥闻言顿时两眼冒着小星星,兴高采烈地道着:嫂嫂,您可真聪明!眼里全是崇拜敬慕之色,迭声道,嫂嫂,那我要不要受diǎn伤?这样肯定能让他们家更说不出个理由来。
姜宪就呸了他一声,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是笨蛋才会做的事!你干嘛要受伤啊?为了个不上台面的人家,也太亏了diǎn。你可别忘了,你是李家的二爷,正正经经的官宦子弟,坐不垂堂的,怎么能为了这diǎn小事就受伤呢!我是说,你要是争不过人家,可以装着受了伤。要是让那家人看着你就瑟瑟发抖,什么事也不敢干,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才是真本事。知道了吗?
李骥的原来明亮的眼睛瞬间像被diǎn燃了的火把。
他一跃而起,像立军功似的身姿笔直地站在了姜宪的面前,道:嫂嫂,你可真厉害!
那是!姜宪颇有些得意地道,却聪明地没有再往下说。
想当年,她就是这么和内阁的那些老狐狸斗的。
最后那些人还不是纷纷败在她的手下。
这世上要是讲文斗,除了曹宣,就是她了。
当然,若是讲武斗姜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李谦认了第二,估计没有谁认第一。
不过,这个时候李谦和曹宣都还年轻着,她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才是。
想到这里,姜宪信心大增。
而李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件卑鄙无耻的事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他被强压在心底的热血一下子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嫂嫂,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他握着拳头,满脸的跃跃欲试,保证把那家人打得满地找牙。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姜宪却不领情,道,那还要你干什么?随使找个小厮就行了。当然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行了,再找你大哥给你收拾残局。
啊!李谦和李骥都瞠目结舌地望着她。
姜宪却神色自若,道:不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吗?这种事,应该由你们男人出面吧?
李谦哈哈大笑。
他怎么看着,保宁这是在向他撒娇似的。
好像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要他帮着出头的模样。
李谦不由对李骥道:既然你嫂嫂这么说了,你就照着你嫂嫂说的去做就是了。万一闯了祸,记得机灵diǎn,快diǎn跑回来跟我说,别被人堵在外面打了。
好,好,好!李骥望着李谦,眼角泛红,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雪比兄弟两人反应的慢一diǎn,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面觉得姜宪的想法荒唐,一面又为娘家兄弟和弟妹都愿意为她出头感动,心里五味陈杂的,眼中不由水光闪动,说着你们不必这样,为我伤了和气。
姜宪撇了撇嘴,道:现在还有什么和气可言。然后吩咐李骥,就算是大姑奶奶嫌麻烦,有些东西不要了,可也不能便宜了那户人家。像什么大姑奶奶嫁进去那年种下的树啊,用过的摆设啊,你都给我带回来!
她的话再一次把李骥给震住了。
李骥愣愣地道:树?!树也要挖回来吗?
姜宪嫌弃他办事不机灵,道:要是冬月在这里就好了!随后不得不提diǎn他,像我,在慈宁宫里的时候就种了好几盆惠兰,留了几盆十分罕见的给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其他的我就让人给带到了山西。大姑奶奶虽然不种惠兰,可总种过树,种过庄嫁吧?全都给我带回来,大姑奶奶惦记着呢!
李骥也算得上是孺子可教了。
立刻明白过来,摩拳擦掌,连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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