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在家。”李春天装作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前一天与刘青青在电话里的争执。
刘青青却没忘,她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李春天,不说让她走,也不让她进来。
“我……”李春天有点尴尬,此刻,她期盼着梁冰能够突然出现。
“你来得倒快。”刘青青轻蔑地笑了出来,“我说老二,你能不能长点儿记性,一回、两回、三回,你回回都让张一男当枪使,你觉得特别有意思是吧!我说你能不能不搀合我跟张一男的事儿?哎,你说你算老几,成天的我跟张一男一吵架你就出场,一吵架你就出场,你把自己当成救火队员了吧!你觉得有劲嘛!”
李春天立刻明白过来,昨天刘青青和张一男又吵了架,刘青青回了娘家,而此刻,她错把李春天当成了张一男派过来的说客。李春天自觉有些可笑,可见,从前的她多么可耻的深入地参与了别人的生活。
“青青,别误会……”她想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哼,放心,不该误会的一个也没冤枉,该误会的已经误会了。”刘青青用鄙夷的神情对着李春天,仿佛她做过多么对不起她的事,“你回去告诉张一男,从今往后,他爱干嘛干嘛,他不是就爱跟李思扬勾勾搭搭么,你让他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他不嫌丢人我还嫌现眼呢……”
说起李思扬,李春天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刘青青,你们两口子打架,能不能不稍上我们家老大!你们爱打,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你们从家里一路打到天安门广场谁也没人拦,可是我们家老大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恨着,她不就给张一男稍了点儿东西嘛,她错了,她就不该花那个冤枉钱,我替她向你认错,行不行?你要是还觉着气儿不顺,你把钱给她,就当那些东西是你给张一男买的,行不行?反正你最不缺的就是钱……”
“李春天!你别欺人太甚!”刘青青扯着嗓子喊。
李春天反而不生气了,“我欺人太甚?是你心胸狭隘!你这么大个人了,因为那么点儿点儿屁事儿,天天念叨我们家老大,哎,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天天在心里骂李思扬啊,你是不是恨她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没事,你说,说出来,要不哪天你再憋出点儿病来!”见刘青青不说话,李春天索性说个痛快,“自从你结了婚,你那回见着我不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得?你是不是觉着我好欺负?你专捡软柿子捏是吧!我今天正式告诉你刘青青,以后你见面对我客气点儿,别整天觉着自己臭不错儿似的,你以为我今天上这来是来找你来了?您当自己是谁呢?我吃饱了撑的我上大街上跑圈儿去我也不会来找你的,你把心踏踏实实放肚子里吧……”就在李春天越说越觉得解气的时候,耳旁响起了梁冰的声音,“哟哟哟,这是谁呀,这么厉害。”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李春天和刘青青的中间,把刘青青挡在了身后。
梁冰穿着一件粉蓝色的套头衫,往李春天跟前一站,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去,让她不自觉的有一种压迫感。李春天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哎,我说,你可真够可以的,你大早晨的跑我们家来瞎嚷嚷什么呀?幸亏老头老太太出去遛弯去了,这要是在家,还不让你给嚷死!”说这话,他让开一道缝,“有话进来说。”
李春天顿了两秒钟,不得不从梁冰和门框之间挤过去,突然之间她又停住,仰起头正对着梁冰的脸,发现梁冰正坏笑的看她,李春天狠狠搡了他一把,梁冰和他身后的刘青青一齐向后退了两步,李春天这才摇摇晃晃地进了客厅。
李春天、梁冰和刘青青三人在客厅里站成一个三角形,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坐下吧。”梁冰带头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刘青青也坐下,只有李春天仍站在那。梁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去管李春天,扭头对刘青青说到:“内(那)个,青青,不是我当哥哥的不向着你说话,人家李春天说得对,你跟张一男吵架吵你们的,别老拉上别人,这样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