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天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呀,看来在男女关系方面还是女的强,永远不糊涂,理智并且富有战略眼光。”
刘青青没听明白她的话,站在桌子跟前琢磨,不像要坐一会儿,也看不出来马上要走的意思,于是李春天站起来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再喝点儿水,消消气儿,待会儿回去了不管文斗也好,武斗也罢,都能充分地保证体力。”
刘青青一听,急了,翻着白眼大叫:“李春天!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臭不要脸的你盼着我跟张一男散伙!”
她这么一叫,编辑部的同事哗啦啦又一次围了过来,这让李春天好不尴尬。
“激动,她有点激动……她跟刚才那男的是一家……”李春天向同事们解释到。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围观群众的力量,尤其是在通讯发达的现在,屁大点儿的事儿,他们足不出户就能传遍全世界。似乎自从有了网络,做人比从前更不容易了。
同事们悻悻地离开之后,李春天压低了声音问刘青青:“那你的和好条件是什么,你跟我说,下了班我去找张一男传达……”
“没这个必要!”李春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青青一口回绝。
李春天有点恼火地瞪着刘青青,心里暗想,那你还不快滚,在这儿给老娘丢人现眼!
一眨眼的功夫再看刘青青,她的脸上分别流露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表情。她看了李春天一眼,又说:“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痛快点儿说!”
“除非他跟我结婚。”刘青青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仿佛她之前说的“就算瞎了眼也不会跟他结婚”的话是在放屁。
李春天用膜拜的眼神看了刘青青好一会儿之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请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刘青青听了李春天的话,屁股上安了马达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李春天长长地舒了口气,打开了电脑里的一篇稿子,刚看了两行,主编的电话就来了。他十分生气,认为张一男和刘青青的造访严重地影响到了编辑部的正常工作,除了正告李春天下不为例,他还语重心长地劝她交友要慎重。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李春天很后悔出门之前没有翻开皇历看上一眼。长时间以来,李春天视皇历为出行指南,什么日子出游什么日子会友什么日子去理发都得先看过皇历再决定,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些突如其来的事件,就算翻烂了皇历也找不到答案。
总是这样的吵闹,真叫人不得安生,不如去死了干净。这是李春天最初的想法,接着,她马上又觉得,还是别死了,无论刘青青或是张一男其实都是好人,只是这年头,好人跟好人在一起未必会有好结果。
李春天这么思索着,一脸的悲苦,被与她隔两个座位的姚静看在眼里,对着她嗤嗤地笑。
姚静拿起电话打李春天的分机,问她:“那两个是什么人?”
“男的差点就成了我姐夫,女的是他媳妇。”
“真的!那你姐姐眼光不错,那男的长得真不赖。”
“你这种嫁不出去,又整天做春梦的老邦菜看见帅哥永远改不了意淫的毛病。”
“得了吧,就跟你不是老邦菜似的!跟你说真的呢,他们俩要是真掰了,想着我点。”
“您放一百个心,要是真掰了,你也得排我后边。”
“不要脸!”
“要脸的全都找不着对象!”说完,李春天把电话放下,对着姚静挑了挑眉毛。
姚静白了她一眼,“流氓。”
李春天继续改稿子,她负责的情感板块每天都能收到大量的怨妇来稿,她们总是写各自的血泪史,无一不是被男人骗钱骗色,惨到不能再惨。李春天时常会想,这些闲寂无聊的女人每一个都是编瞎话的高手,各个都把自己写得完美无缺,把男人写成陈世美再生,她们也不想想,这年头儿,完美的女人除了小说和电视里,哪还有?李春天觉得像这帮女的这样的人材,没有被日本挖掘出来真是可惜,她们如果被集合起来,代表日本人到联合国去向全世界喊话否认当年发动战争的话,人们多半会感到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