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地方开始,从什么地方结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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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薛其归在电话里给了他答复。

  “她一个人去的?”厉择良问。

  “还有那个同事吴委明。”薛其归答。

  “嗯。老薛,你安排下,今晚请正源那边的人吃顿便饭。”厉择良说,“我上次让你开户转钱的事情做好了吗?”

  “户开好了,但是数目有些大。”

  “你办就是了。”

  下午写意好不容易提前下班,在超市里面买食材和食谱,准备早早回去复习一下淡忘了的厨艺。她推着推车,选了很多他爱吃的东西。

  她一个人挤出地铁,再嘿咻嘿咻地提回家,可惜,刚进屋就收到厉择良的短信。

  “我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

  他不冷不淡地写了一句。

  她看着屏幕上的两行字,心头不知道怎么的,隐隐有些难受。平时要不是回她的信息的话,他几乎不会主动用短信联系,有事情都是直接讲电话。

  可是,他却破天荒地这样告诉她。

  是不想和她说话,还是现在忙得抽不开身?

  大概是后者吧,她安慰自己。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墙上挂钟的时针走了一格又一格,厉择良还没有回家。写意越来越没有耐性,将电视机的频道换了几百次,开始抓狂。

  她好心准备做饭给他吃,他居然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快到深夜也不归家。

  讨厌!

  真讨厌!

  十分讨厌!

  一会儿坚决不理他!绝对不能心软!

  写意下定决心就去洗澡,放水的时候似乎听到他进屋关门的声音。她暗暗在心中敲定,一会儿一定要摆一副深闺怨妇的脸色给他瞧瞧,让他知道厉害。

  她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直接回了卧室,但还是忍不住瞅了厉择良一眼。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后脑勺朝着她,所以看不见他在那儿干什么。

  总之回来了也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写意气呼呼地一把关了客厅的灯,扔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然后爬到床上蒙住头睡觉。

  憋了三四分钟,外面的男人还没有动静,既没有起身去开灯也没有走动。

  被定身了?写意纳闷。

  她狐疑地起床探出头,看到他还是那样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她挪动了下步子,却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椅子腿。因为是光着脚丫,所以直接磕到脚指头。

  还疼得要命。

  他忽然说:“磕到哪儿了?过来我瞧瞧。”声音倦倦的,有些慵懒的低沉。

  她不理他,强忍着疼痛假装是自己出来喝水。

  “写意。”他唤。

  她继续无视,径自朝厨房走去。

  “写意,我头晕。”他说。

  此句一出,立刻奏效。

  她顿了顿,停下脚步迅速转身问:“怎么了?”

  厉择良挑起唇角,戏谑着说:“你不是准备不理我了吗?”

  写意虽然看不见他在暗处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如何的趾高气扬。

  他居然故意说头晕来使诈。

  “呸!”写意恨得牙痒痒。

  “过来,我抱下。”他继续厚脸皮地说。

  “没门儿!你身上不是烟味就是酒味,臭气熏天的,沾着都恶心。”她站在那里和他对峙。

  他一点儿也没生气,反倒沉沉地笑起来。

  “哼!”她抗议。

  “帮我倒杯水。”他笑着说。

  “想得美。”

  “写意,”他柔柔地叫她,“我嗓子烧得难受。”

  他那样服软地叫她,似乎不是装出来的。她心里倒是真有些担心了,听话地去倒了杯水走到面前给他。

  递给他的时候,她碰到他的手滚烫得吓人,心中一惊。

  “怎么了?”她急忙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正在发高烧。

  原来是真头晕。

  “喝多了些,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他冲她笑。

  看到他这样笑,写意估计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不然平时哪儿有这么傻。

  “明明在感冒还去陪人喝酒,还要不要命了?什么叫喝醉什么叫发烧,你都分不出来?”她越说越气,随即又去为他找退烧药、感冒药。

  他喝酒时,脸色会越喝越青,平常看不出来喝醉与否,但是只要过界,全身就会滚烫。可是,绝对不是现在这种烫人法。

  喂他吃了药,写意扶他到床上,然后接了热水拿毛巾水替他擦身。

  他躺在床上。

  写意替他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扣子,里面的胸膛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了出来。他的肤质很奇怪,这样醉酒和发烧,也没有红。倒是热毛巾一碰到,就开始泛出淡淡的粉色。

  虽然抱过很多次,也碰过很多次,但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擦着那副结实的胸膛,写意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半眯着眼看她,问:“你脸红什么?”

  这男人喝醉了以后似乎智商会变低,说话很直接。

  “要是一会儿还不退烧,我们就去挂急诊。”她说。

  “不去医院。”

  “干吗不去?”

  “我看见医院就烦。”他说。

  “那我住院时,你天天朝医院跑什么?”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写意又换了盆水替他擦手和脸。

  “那些针是扎你,又没有扎我。”他懒懒地说。

  写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看来他还没醉糊涂。

  她替他冲了蜂蜜水,放在床边,以防他夜里口渴。做妥一切已经凌晨,写意这才钻进被窝里休息。

  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便轻轻地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看他还在发烧没,却被他捉住手。

  “写意。”他闭着眼睛叫了她一声。

  “什么?”

  “谢谢。”

  “嗯,你以后对我温柔点就行了。”她大度地说。

  “我说的是正源的事情。”

  写意一愣怔,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难怪刚才无论是短信也好回来默默地坐在那里也好,都是在闹别扭。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却想通了。

  写意听了微微笑道:“不用谢。”

  贷款的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来了,还挺顺利的。

  这一天,写意无意间看到办公室订阅的省报里面有条粗体新闻。

  “AB城际新高速于本月确定最终方案。”

  周平馨感叹说:“这多好,修好了以后,你们回家不知道省了多少时间。”

  写意答:“是啊,以前那条旧高速有些绕道,而且路况也差。”

  而A城另一头的厉氏已在昨天的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

  上班头一件事情,厉择良就找了薛其归,“那个城际高速的线路规划图拿到没有?”

  “可能还要等一两个小时,那边还没开始办公,我们已经联系了东正。”

  厉择良点点头,“我们一定要在媒体知道之前得到确切消息。”

  中午,写意突然接到厉择良的电话,说他要去B城出差。

  “要不要带什么东西给你?”他问。

  “长顺街的绿豆酥。”写意不假思索地答。

  这是她的最爱。

  “好。”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明天。”他说。

  “嗯。”

  “晚上锁好门,有陌生人来不许随便开,睡觉前记得刷牙。”他又开始絮絮叨叨地纠正她的日常习惯。

  “好了,好了。知道了。”除了她以外,大概没有人知道这男人这么啰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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