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步青摔门而去,屋子里头沈林继续了他的审问。
看着血肉模糊的陈伟奎,光线阴暗的审讯室内,他显得憔悴不堪。与他相反的,灯光下沈林的脸有些阴晴不定。
“把人放下来。”
他一声令下,便有特务上前将陈伟奎从刑具上放了下来,缓缓移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不仅这样,沈林接着的话更叫人意外:“给他弄点热粥来。”
旁边的特务应了话下去,此刻陈伟奎神色意外,眼神惊恐地看着沈林。
钢刀铁硬他倒不怕,就怕那种绵里藏针的,最是叫人招架不住。
一碗热粥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那特务放在陈伟奎面前,陈伟奎瞧着那丝丝缕缕冒出的热气。贪婪地吞了下口水。
他已经被饿了许多天了,别说热饭,就连凉水也都喝不了几口。身体的本能叫他难以抗拒。
“吃吧。”沈林说着。
陈伟奎瞧他一眼,犹豫片刻,终于慢慢的伸出手。不过他的手因用了刑所以一直在抖动,根本拿不稳勺子。
沈林看着心急,干脆替他拿过勺子,动手喂他。
这样的阵势倒是叫陈伟奎招架不住了,他有些揣摸不到眼前这人的心思,忽然间不知所措。
“吃吧,我不会对你用刑,今天也不审问你,我是不想你死了。”
沈林模样真诚,说的也倒是实话。只是等了许久,许是觉得如今连死都不怕了,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陈伟奎才开始往上凑着,小口地喝着粥。
他一边吃着,沈林一边与他说话:“你的妻子和儿女还在等你回去呢,他们在老家过的好么?如果有什么要我带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陈伟奎停顿片刻,依然没有说话。
沈林方才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在提到妻女的时候,他并没有紧张和害怕,这说明他的资料并不真实。
想到田中的话,他继续说着:“每个人都不想死,不是有句古话么?好死不如烂活,你在镇江的母亲,还等你回去团聚呢?”
这一回,陈伟奎表情清楚地抽动了一下。
沈林看到了陈伟奎脸色的变化,心里暗笑,果然田中的猜想是对的。
喂完了整碗粥,放下碗,他又递给陈伟奎一个热毛巾:“我给你时间,你会明白跟我合作对你是最好的。”
今日一行目的已经达到,沈林心上满意,继而对李向辉吩咐:“给他安排新牢房,被褥等物件,换了干净的衣服,另外请个医生来,给他治伤。”
陈伟奎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小心翼翼看着沈林的身影走出了审讯室,接着紧紧皱眉,许是猜不透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疑问不过一晚,第二****便了然于心了。
隔天天刚明,沈林又来了一趟。
陈伟奎几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也梳洗过了,人显得比较干净,衣服也是新换上的,就坐在床沿边上。
这件牢房显然是特别优待了,窗户很大,有光线透进来,窗明几净,不太像是牢房,反而更像是一个休息室。
沈林一走进来陈伟奎忙起了身,沈林用手示意他坐下,并问着:“昨晚睡的好吗?”
吃饱穿暖了,却相比从前昏死过去更叫人难受,神智彻底恢复清醒,那一晚叫他辗转反侧。
陈伟奎迟疑片刻:还好。
沈林笑着:“那我们可以谈话了。”
陈伟奎没有开口,他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没法保证能保住你的命,但何必在死之前这么折磨自己,你也知道那帮人的手段,也许他们真的会把你母亲弄过来,让你看着用折磨你的方式去折磨你的母亲,你想这样吗?”
他已经开始向前挪着棋子了,可陈伟奎低头不说话,或许是还想着能够否认。
沈林看着他:“我会你时间考虑,但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个耐心,尽快想清楚,我明天来找你。”
说完他便起身带着李向辉离去。
门再度阖上了,有锁门的声音传来,陈伟奎听着这个声音,有些动容了。
再过了些日子,南京城又开始了连阴雨的天气。
细雨菲菲的日子,光线暗淡,但反而显得四周的树木枝桠浓密。
陈伟奎的精神好些了,穿着干净衣服,逐渐像个人样了。
只是这些天,他经常想起他的母亲。
当年他离家远行,走远了后一回头,母亲依旧站在村口相送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有眼泪落下。
某天,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打了开来。
一名狱警带人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陈伟奎向外拖。穿过走廊,最后走进了一间审讯室。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间审讯室内有人正在被用刑,惨叫声不绝。
陈伟奎似乎被吓着了,看着那人,嘴巴直哆嗦着,心里想着沈林的那句:也许他们真的会把你母亲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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