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的出奇的房间里,子龙和云雀这两名刀术高手的第一次冲突结束了。子龙嗓子眼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声,这种吼叫听起来像是挑衅。
伤者是云雀,云雀持刀的右手被砍出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要不是他及时收刀,这条手臂绝对会被子龙废掉。
云雀并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他笑了笑,道:“你进步了。”
子龙缓缓直起身,甩掉刀上血红色的泪水,一把撕烂上衣,露出了极为凶悍的伤口,那是一条由锁骨弯曲一直延伸到小腹刀疤!
“每当我看着这刀疤,就会想起当年惨败在你手下的情景…终于又能见到你了!我要让你死在这!”子龙身为天门第一刀手,身上的气势可谓咄咄逼人,一双凌厉的眼睛死盯着敌人的伤口,他的嘴唇有些干,正如他的刀一样,渴望鲜血的浇灌。
“好!”云雀扬手举刀,道:“凝,让开。”
“有把握么?”坤沙冷静地望着子龙。
子龙没说话,嘴角微微上扬,他有信心让他的刀再次哭泣,为敌人。
坤沙与孙凝退到一边,两个刀术高手在拼命的时候很有可能误伤不识趣的队友,他们都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拿子龙来说,他在跟敌人拼刀的时候,伤在他刀下的同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刀往往一施展就收不住啊。
“等等等等!”沈残急道:“你们两个以前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坤沙道:“两年前,当时你还只是个小混混,怎么可能知道天门与天凤的第一次大规模火拼。那时子龙跟云雀碰上,两个人打了起来,云雀只用了五招,子龙就败了,后来子龙又遇到了台风…”
“…”子龙的腮帮子开始抖动。
孙凝冷笑:“跟风总拼刀…还能活下来,你算了不起了。”
子龙狰狞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砍了台风!”
“先过我这关!”话音没落,云雀的身体便贴了过来,横着扫出一刀,子龙向后小跃半步,挑开云雀的快刀后,还敬了一记横扫。
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会在瞬息间决出胜负。刀术的精要有二,一是迅疾如雷,云雀的法门正是在此,相传持刀者到达颠峰后,被砍的人能走动五步,五步之后被砍断的腿才会从身体脱落。二是力劈华山,子龙走的便是这个套路,一刀下去鲜血飞扬,别说是骨头,就连钢筋水泥墙也能劈的粉碎。
这是力与速的较量,两人都凝神屏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势让沈残都觉得胆战心惊,他们是真的要取对方的命,这可不是开玩笑。
“喝!”云雀右手一抖,鲜血从臂膀处飞溅了出去,不偏不依的洒在子龙眼中,子龙沉喝着到退数步。与此同时坤沙惊呼:“子龙!小心!”
“慢着!”沈残发出凄厉的吼叫,一个箭步档在子龙面前,眼看着云雀的刀就要从自己的脖子上划过,沈残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心想——他妈的,完了。
事实出人意料,云雀及时收刀退到一旁,有些不悦道:“沈…残…你…干什么?”
“我的天…”沈残摸摸自己的脑袋,确定这六斤半还在肩膀上搁着这才放下心,他叹道:“我说…两位老大,你们不要让我难做行不行?”
“坤哥,子龙哥,你们是天门的人,别忘了我也是,多少得给我点面子吧?就算要拼命也得挑个我不在的时候再拼啊?还有你们,孙凝,云雀,我们好歹在凤城共患难过,一起中陷阱,一起逃脱,一起去炸小日本的军火仓库,一吃吃宵夜,在现在这种时候竟然要当着我的面去杀我天门的兄弟?这说不过去啊!先听我说完!孙凝,台风是我大哥,你们是我大哥的手下,他现在不在这,是不是他兄弟的话就没用了?”看着四个人在卖力的思考自己刚才逻辑混乱下说出的话,沈残正正神道:“坤哥,我是天门的一员,永远都是!但我同时也是台风的兄弟!您可以直接把我的话转告给天哥,我愿意受任何责罚,哪怕是死都行!但我不能出卖大哥,台风跟我结过拜,而天凤的杨老板又是他的顶头老大,我把资料告诉你们就是害他,难道天哥希望我做一个不义的人?”他看向孙凝,板着脸说:“刚才那种让我转会的玩笑永远不要再开!你想让我当不忠的人?”
沈残摊开双手,道:“四位老大,大哥大姐,阿残求你们了,别在我的地盘上闹事行不?现在外敌没除,自己人先起矛盾,偷笑的只会是日本杂碎啊,拜托你们从大局着想,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你说什么呢?”坤沙和孙凝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嘛,我也是有口无心,大家握握手做个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宵个夜,洗个桑拿,噢…孙凝,你是女人,我对你自然另有安排。我知道一家店现在打八折,我带你们去,只要报我的名字就行了…那里接受刷卡…”
坤沙有气无力道:“阿残,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至于你说的八折酒店,还是算了…抠死你算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那。。那好!我们先走!”沈残不由分说搭起云雀和孙凝的肩膀往外走,他仍有些不死心,“你们要不要去?看在你们是我大哥的兄弟,我给你们打七点五折,这是最低折扣了。”
“操!”孙凝竖起中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我说的是真的,要么七折?”一场浩劫在沈残的胡搅蛮缠下结束了,沈残虚脱的靠着墙坐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骂咧:“这群王八蛋,存心不想让我过好日子嘛,不行,老子今天就去泰国,妈的。”
“沈残,下次要骂老子离老子远点,老子能听见。”隔着门屋里传出坤沙愤怒的吼叫。
沈残浑身一颤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