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今天的心情很糟糕,就像一头被困许久的野兽不安地在大厅来回走动,见到沈残下楼,神色一凝,快步走过去说:“斩首堂几乎全军出动,怕是要跟我们决一死战,我这边人手估计还要半天才能召集起来,你能不能先带队顶着。”
沈残眉头一皱:“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齐皇说:“现在过来的有七队,每队差不多有两百多号。后面才是他们的主力,三、四千人总是有的。”
“妈的,这哪是黑社会,规模跟军队差不多!”沈残骂了一句。
“成型的黑帮如果拿上火器战斗力绝不比正规军队差多少,唯一庆幸的是轩泉对火器的管制非常严格。上面传出话说,帮会怎么火拼,死多少人他们不管,只要别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伤到老百姓就行。”
沈残咬咬牙:“他们这是想看热闹,三爷你打算给我派多少人。”
“两百个敢拼敢杀的弟兄,只要你顶过这半天,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天空被乌云遮掩的不透出一丝光亮,宽阔的街道两边站满了人,所有商铺都打烊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沈残带着他的骨干和那两百多名小弟手持砍刀站在街角。
对面也是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带头的外号叫疤脸,斩首堂的二线骨干,二十九岁。满身横肉,胸前挂黑龙,后背扛关公。是个很有魄力的家伙。
环顾双方的人数和素质几乎都在同一水平线上,沈残扬了扬右手的长刀走上前几步,大声说:“喂,疤脸,有什么遗言么?”
疤脸人如其名,脸上曾被泼过硫酸,烧伤面积高达87%,各块肌肉都扭在了一起,乍一看去煞是唬人。
“妈的,哪来的野小子,在老子面前充大哥,你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的还没出世呢。”
斩首堂的小弟一阵狂笑,沈残也懒再跟他纠缠,转过头低吼道:“谁能弄死这个疤脸,把他的脑袋拎过来,我赏他一百万。”
“老大,你您就瞧好吧。”一个光头小弟嘻嘻笑着拔出双刀。
“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不开打就太对不起观众了呀。”沈残冷笑着向前一步:“砍死他妈的。”
双方只隔了不到百米的距离,几乎在一瞬间就交上了手。
沈残和他的几名骨干冲入人群正如书中所描写,如入无人之境,长刀一挥定有人惨叫着倒地。刘龙、黄天啸和张敏君虽说没有达到域级,但跟普通人比起来那也是超人了,三个大家伙就像推土机一样,每边都推着六、七个人把他们往后压。
这种力量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妈的!他们还是人么!”疤脸扯住一名小弟问:“三队和七队什么时候能到?”
“还……还要二十分钟。”小弟惶恐地回答。
“操!真他妈慢!”疤脸踢开那小弟,扬刀冲入人群。
沈残眼尖,他一眼就看到了疤脸,他吹着口哨大叫:“疤脸在那,给我砍啊,砍死他回家买洋楼开跑车!”
出来混,而且还混成老大的几乎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当回事,更不要说别人的命了。疤脸出手非常凶狠,专往人的肚皮和脸上招呼,转眼间已经有七、八名小弟中招,这些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随后跟上来的人群砍翻了。
“操他妈的,这个疤脸是我的,你们谁要是敢跟老子抢,老子就跟你们没完!”黄天啸的身上挂满了血水,在这一会的功夫里,他已经砍卷刃了六把刀。
他野蛮地抓着两名斩首堂小弟向前一扔,当场被砸趴下五、六个。
“疤脸!有没有胆子跟老子搞一场!”一声暴喝,周围的小弟都被震住了。
疤脸打量着黄天啸,心中暗惊,好强的魄力,除了刀杰老大外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级别的高手了。
“来就来!爷爷还怕你么!都给我闪开!”疤脸吼了一嗓子,双方小弟纷纷向后退去,回到自己的阵营那边。
地面上血流成河,七、八十人被砍死在当场,重伤、轻伤的人员更是不计其数。
黄天啸挑了把称手的长刀,握在手里掂了掂,用刀尖指着疤脸:“来呀。”
疤脸那张扭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握着刀冲上来,一计横劈被黄天啸挡下了,黄天啸在没跟沈残之前就是擒拿高手,只见他右手抓住疤脸的左手往自己身边一拽,左手反握砍刀向前一拖。
一声闷哼,疤脸胸口冒出一道血泉,刀锋划过疤脸的肚皮,正好斩断了黑龙头。黄天啸没有就此罢手,趁疤脸受伤之际拍掉他手里的刀,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狠狠砸向右边的一个商铺。
“呜哇。”疤脸吐了口血。
“哗啦!”玻璃窗被砸的稀碎,黄天啸看着奄奄一息的疤脸,抓起地上的玻璃往他脖子上划去。
一颗鲜活的脑袋出现在他手中,他高高举起疤脸的头颅,大声道:“都给老子认真看着!这是你们老大!谁还敢上!给老子站出来!”
斩首堂小弟无不骇然,疤脸哥就这么被杀了?!他平时可是非常厉害的啊,五、六个人根本没法近他的身,今天怎么…
沈残右手一抖,小匕首出现了,他夸张地将疤脸的尸首从橱窗中拖出来,用匕首在他后背割了几下,然后狠狠地一撕——
如果说黄天啸割掉疤脸的脑袋带给斩首堂小弟的是震惊,那么沈残带给他们的就是恐惧与刺激。一张刺着关公的人皮血淋淋地被沈残抓在手中。
“疯子……疯子啊!”一个小弟实在忍受不住,丢掉钢刀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一个男人怒吼道:“妈的,回来!他们这是在吓唬咱们!你们谁他妈没见过死人啊!”
“去你妈的!你要打,你他妈自己打去!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疯子,是变态!”斩首堂小弟们如潮水般退去,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只跟自己喝过两次酒或者嫖过三次娼的同伴。
沈残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往回走,那些马三派来跟他的小弟全都畏惧地让出一条路,他们害怕极了。
“把受重伤的兄弟抬去治疗,哪怕只剩一口气,那也是自家兄弟。”沈残把人皮扔到张敏君手里:“回去做个相框表起来,他没资格背关老爷。”
“残爷!”不知是哪个小弟吼了一声。
“残爷!”“残爷!”“残爷!”小弟们崇拜地看着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瘦皮小子,欢呼声响掣云端…
沈残带队里开的五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开来了,警长李丰午抽着‘中华’走下警车。
国字脸,略肥,四十来岁。
李丰午喊来医疗队队长,他们走到没人的地方指着那些伤员,说:“这些小混混,救了也是浪费国家粮食,抬上车之后打上快乐针,集体抬到火葬场烧了,免得占地方。”
医疗队队长王涛是李丰午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笑着点燃了一支香烟:“李哥,我孩子进亚达加上学的学费,能不能再少点,最近手头比较紧张啊。”
“行了,我会跟校方沟通的。”李丰午离开后给马三播了个电话,笑着说:“老马,你的小伙计干的不错啊,哈哈…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办。”
王涛扔掉烟头狠狠地踢了一脚疤脸的尸体:“还注射什么快乐针,直接烧了不就完事了么,多此一举!快乐针也能卖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