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陶醉在嬴得魁地奇杯的兴奋中至少持续一个星期。甚至连天气都好像为他庆祝;当六月接近的时候,每天都变得晴朗而闷热,每个人最想做的就是来上几品脱的冰冻南瓜汁和悠闲地在草地上闲逛,也许偶而玩场加柏石或幻想一只庞大的乌贼靠自己喷射的横过湖面也不错。
但是他们什麽也不能做。考试的压力几乎把他们搞扁了,而代替在外面偷懒的是,所有的学生都被强迫待在城堡里,当夏季诱惑的空气漂进窗户的时候,勉强自己集中精神试着榨出他们的智力。甚至佛烈德和乔治卫斯理都乖乖的在留下来书;他们预备通过他们的OWLs(一般的巫师水准)。而派西正在准备以最佳状态赢取他的EWTs(最高等级巫师测试),这是霍格华兹的最高认证。派西希望进入魔法部,他需要最顶级的评价。他逐渐变得箭拔弩张了,而且非常严格的处罚任何在傍晚扰乱起居室安宁的人。事实上,还有一个派西还紧张的人,就是妙丽。
当他们看到她的考试时程表时,哈利和荣恩已经懒得问她了,她是怎麽找出同时考上好几个科目的方法,但是他们不能抑制自己不去注意。第一栏写着:
星期一
九点钟,数学
九点钟,变形术
午餐
一点钟,符咒学
一点钟,北欧古文
“妙丽?”因为这些日子要是打断她的时候,她总是一副霹雳火爆的模样,所以荣恩慎重地说:“呃┅你确定你的时程表没写错吗?”
“什麽?”妙丽拿起考试时间表检查後大叫着:“是的,当然没错。”
“你有什麽办法要同时考上两个科目?”哈利说。
“不,”妙丽不久说:“你们两个有看到我的占卜术和文法课本了吗?”
“哦,是的,我借走它打算在睡前读一点。”荣恩说,但是没有回应。妙丽把一堆羊皮纸摊开在桌子上,看着她的书。不多久,嘿美带着一样东西从窗户飞进来。它的脚趾上绑着一封信。
“是海格寄来的,”哈利把那封信摊开说:“巴克比克的上诉结果┅定在六天後。”
“那天我们刚好考完考试。”妙丽头也不抬的看着她的数学课本说。
“他们要来这里执行,”哈利继续读着那封信:“有一些魔法部的官员,以及┅以及刽子手。”
妙丽终於抬起头来看了。
“他们已经决定上诉的结果而要来执行死刑!而且不理会我们跟他们说的真相!”
“是的,看起是这样。”哈利沈重的说。
“他们不能这样,”荣恩嚎叫着:“我之前寄了许多案例给他们,他们不能全把它丢在一边不管!”
但是哈利觉得危险事物处理委员会一定受到了马份先生的压力。哥自从在魁地奇终战给葛来芬多打了个溃不成军之後,过没几天就又摆出个跟以前一样的嚣张屁样。遇到哈利的时候,马份总是说巴克比克就要被杀了,好像他自己就可以决定一切。气得哈利巴不得学妙丽一样重重的在他脸上赏上五百大头。然而他们虽然担心这整件事情的发展,却没有时问也没有机会去找海格。因为严格的安全措施让他们无法离开,而哈利又把他的隐形披风放在独眼女巫像那里没有收回来。
※※※
考试周的来临使得城堡里弥漫着不寻常的宁静。星期一的变形术考完之後,午餐时间三年级的学生们全都虚弱得要命而且脸色灰白,这次的考题包括把一只茶壶变成一只乌龟,这种困难的任务让他们挤成一堆比对答案和自怨自艾。妙丽为了她变的乌龟倒像只海龟而感到烦恼,这让每个人听了都更加的担心了。
“我的尾巴上还有嘴呢,活像个恶梦┅┅”
“那我的乌龟还会冒水蒸气怎麽办?”
“我的那个壳上的图案根本像棵柳树,你认为我会不会被当掉?”
然後,吃完午餐之後,他们又回到楼上准备符咒学的考试。妙丽说的没错,孚立维教授真的出了加油咒文。哈利稍稍的刺激了自己和荣恩的神经,他们两个都以对方和自为施法的对象,结果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加油咒文的效力让他们一直狂笑不已,最後一声不吭的躺在教室的中央。晚餐之後,所有的学生赶回起居室,不是为了放松,而是开始复习应注意的魔法事物、魔药学和天文学。
第二天早上,海格主持应注意的魔法事物的考试时,真的非常心不在焉;他的心思看起根本就没放在这里。他拿了个大木桶放了一大堆新鲜的趴趴虫在里面,然後告诉他们只要让自己负责的趴趴虫活过一个小时就能通过考试,因此大家都选了最活蹦乱跳的趴趴虫给自己,然後只要坐下来等就能轻易的通过考试(译注:趴下来等也可以。),正好哈利、荣恩和妙丽可以趁这个机会跟海格说话。
“巴克右点沮丧,”海格告诉他们,低头假装检查哈利的趴趴虫是否还活着。“踏被关进龙子里太久了。但是还算安静┅┅偶们明天就会知道了┅是要那样还是有另外┅”
他们在那个下午要考魔药学,最有可能造成不及格的原因就是。当哈利尽全户的考试时,却对没办法把他的药混合变浓而感到困惑,而石内卜站在後面放出兴灾乐祸的高兴空气,当他离开之前,还在他的笔记上潦草地画了一个很像零的可疑符号。
然後天文学的考试在午夜时,在最高的一座塔上举行;星期三的早上考魔法史,哈利潦草地书着芙罗兰佛蒂苏告诉过他的有关中古世纪猎女巫的所有细节,但是他真的很盼望在这个令人发闷的教室能有一杯芙罗兰的巧克坚果圣代。星期三午後是草药学,这表示他们得在炎热的太阳底下待在那些温室里一起被烘;当他们再次回到起居室的时候,脖子都被晒黑了,每个人都渴望地明天的这个时候赶快来,那时全部都结束了。
在星期四的早上,他们进行最後一堂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鲁宾教授创出了前所未见的考试方式;一种在太阳底下进行的障碍赛(五百公尺障碍?),他们必须跋涉过一个有葛林弟罗的深水池,穿过一连串的充满了红色无边帽的壶洞,还要无视新奇庞奇不时的误导,找出越过沼泽的正确路程,最後爬进一个老树干跟一只新的泥巴怪战斗。
“好极了,哈利,”当哈利从树干爬出来时,鲁宾面露微笑的轻声说道:“满分哦。”
哈利为他的成功感到脸色发红,在附近俯视着荣恩和妙丽。荣恩在他到达新奇庞客以前都做得很好,但是新奇庞客成功的把他骗到沼地里,那里深及腰。妙丽在到达泥巴怪的树干以前也做得非常完美。但是她进去里面不到一分钟之後,她就尖声大叫的逃出来。
“妙丽!”鲁宾震惊的说“怎麽了?”
“麦┅麦┅麦教授!”妙丽喘气的指着树干里面:“她┅她说我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妙丽花了好一阵子的功夫才平静下来。最後她自己用力的握了握拳才恢复过来,她跟着哈利和荣恩回去城堡。荣恩还一直在嘲笑妙丽对付泥巴怪的模样,但是这个争执在他们踏上最上层的阶梯为他们所见到的事物给中止了。
柯留尼斯夫子,在他的松木纹斗蓬底下热得满头大汗,正站在那里向外面注视。他一眼就看到了哈利。
“哈罗,在那里,哈利!”他说:“我想刚刚有一堂考试吧?考完了吗?”
“是的,”哈利说。妙丽和荣恩不敢跟魔法部长说话,笨拙地在後面转来转去。
“天气真好啊。”夫子的眼睛投向了湖面。“只可惜┅只可惜┅”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往下看着哈利。
“我为了一个让人不愉快的任务才到这里的,哈利。危险事物处理委员会需要对疯狂的葛来芬马执刑时的一个证人。而我正好要来霍格华兹查看阿黑的情况,所以他们就要求我来。”
“这个意思是上诉已经确定了?”荣恩走向前打断他话。
“不,不,预定在今天下午,”夫子好奇的看着荣恩说。
“然而你可以不必目击执行的情形!”荣恩强硬地说:“可以让葛来芬马放生!”
在夫子回答之前,二个巫师从他的後面穿过城门走来。一个是非常的老,显然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另一个很高而且拿着个吊环,留着短短的胡髭。哈利认为他们是危险事物处理委员会的代表,因为那个老巫师正眯着眼睛看海格的小屋,而且用一种微弱的声音说:“亲爱的,亲爱的,我这麽老了还来干这个┅┅两点钟是不是?夫子?”
阿黑胡须的男人用手指了他的带子里的东西;哈利看到一道拇指宽的光茫沿着斧头的刀锋流动着。荣恩张开他的嘴想要说话,但是妙丽用力地用手肘在他的肋骨上撞了一下,并且拽住他的脑袋往入口大厅去。
“你干嘛阻止我?”当他们进入大厅准备吃午餐的时候,荣恩愤怒地说:“你没看到他们吗?他们甚至连斧头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不公平!”
“荣恩,你爸爸在魔法部里工作,你不能去跟他的老板大呼小叫的!”妙丽说,但是她看起来也非常的烦乱。“只有希望海格现在能保持清醒,适当的跟他们争论这个案子,他们就不可能对巴克比克执刑┅┅”
但是哈利想告诉妙丽没有相信她所说的。当他们吃着午餐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在兴奋地讲话,快乐下午过後考试就会结束,但是哈利、荣恩和妙丽却担心着海格和巴克比克的情形,没有加入他们。
哈利和荣恩的最後一堂考试是占卜;妙丽的是麻瓜研究。他们一起走上大理石阶梯;妙丽在一楼离开他们,而哈利和荣恩继续爬上七楼,班上大部份的人都已经坐在螺旋形阶梯上的特罗妮教授的教室,抓住最後的几分钟在复习着。
“她要一个一个的对我们面试,”奈威当他们坐在他的旁边时通知他们。“他把他的拨开云雾见未放在他的膝盖上,并且翻到水晶观察那一页。“你们从水晶球里看到什麽东西了吗?”他气馁地问他们。
“没有,”荣恩立刻回答。他继续看着他的手表;哈利知道他在担心巴克比克上诉的时间就要开始了。
排在教室外面的行列缩短得非常慢。当每个刚刚上去的人走下楼梯时,其他的同学都吱吱喳喳的问:“她问什麽?简不简单?”
但是他们全都拒绝说。
“她说水晶球告诉她,如果我告诉你,我就会发生可怕的意外事件!”当奈威爬下楼梯遇到正在往前走的哈利和荣恩时吱吱喳喳的说,然後他就走下地面。
“那还真是方便,”荣恩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开始认为妙丽是正确的┅”(他用拇指戳了戳前面的地板门┅)“她真的是一个老骗子。”
“是的,”哈利看着他自己的手表说。现在已经两点钟了。“希望她快点┅┅”
巴蒂一副狂热而自傲的走下楼梯。
“她说我拥有成为真正的预言者的所具备的因素,”她告诉哈利和荣恩:“我感到非常骄傲┅┅好吧,祝你好运!”
她走下螺旋阶梯赶向前去追上拉芬德。
“罗纳多卫斯理,”那种熟悉的雾蒙蒙的声音从他们的头上头传来。荣恩对哈利扮了鬼脸就爬上银色的阶梯。只剩下哈利一个人还没有测试。他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听着向阳的窗户里有一只苍蝇在发嗡嗡的声音,海格的事情拥上他的心头。
大约在二十分钟之後,荣恩的大脚在楼梯上再度出现。
“到底搞什麽鬼?”哈利站起来问他。
“乱搞一通,”荣恩说:“什麽也看不见,所以我就随便掰掰。也没认为她会相信,虽然┅┅┅┅”
“待会在起居室见。”哈利喃喃地说着。此时特罗妮教授的声音呼叫:“哈利波特!”
塔里的房间以前还要热;窗帘拉了起来,火也继续燃烧着,跟平常一样的那种病弱气味让哈利忍不住咳杖,当他被绊倒在一堆混乱的椅子和桌子之时,特罗妮教授已经坐在一个大水晶球面前等着他。
“你好啊,我亲爱的,”她柔和地说:“你只要温和地观察球里面┅┅从容不迫的┅┅然後告诉我,你在里面看到什麽┅┅┅┅”
哈利弯下来在水晶球上注视着,他非常的努力注视,也很乐意向他说明除了漩涡状的白雾以外的东西,但是什麽也没有发生。
“好了吗?”特罗妮教授细致优雅地鼓励着:“你看见什麽?”
热得快要受不了了,而且他的鼻孔被他们旁边的火炉里冒出的香料和烟雾刺激得快抓狂了。他也想不出要说什麽,所以决定学习荣恩。
“呃┅”哈利说:“一个黑暗的东西┅┅嗯┅┅”
“它像什麽?”特罗妮教授轻声的说:“想想看,现在┅┅”
哈利的心里想到地面上的巴克比克。
“一只葛来芬马。”他肯定的说。
“对了!”耳语特罗妮教授,很快的在她膝上的羊皮纸潦草地书写着。“我的孩子,你当然看到了魔法部给可怜的海格找的麻烦!快点继续┅┅葛来芬马出现了吗┅┅那它的头还在吗?”
“是的。”哈利肯定的说。
“你确定吗?”特罗妮教授催促他:“你真的确定吗,亲爱的?你没有看到它倒在地面上吗?也许有一个举起斧头的影子在它後面?”
“没有!”哈利有点感郅不快的说。
“没有血?海格也没有哭?”
“没有!”哈利再说一次,他热得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它看起很好,它是┅飞走了┅┅”
特罗妮教授发出叹息之声。
“很好,亲爱的,我认为我们最後会失去它┅┅也许有点失望┅┅但是我相信你做的很好。”
哈利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拾起他的袋子而且转身离去,但是突然後面传来巨大而沙哑的的声音。
“今天晚上将会来临。”
哈利转了过来。特罗妮教授僵硬的坐在她的扶手椅里;她的双眼失去了焦点而且嘴角下垂。
“抱┅抱歉?”哈利说。
但是特罗妮教授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眼睛开始转动。哈利恐慌的坐在那里。她看起来好像要捉些什麽。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跑到保健室┅然後特罗妮教授再一次说话,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声音:
“黑暗的独裁者没有朋友的独自潜伏着,他被他的从者抛弃。他的仆人在这十二年里一直被铁炼锁住。今晚,在午夜之前┅┅仆人将会得到自由并且再度加入他的主人。黑暗的独裁者将在他的仆人的帮助下再度复活,比以前的他更强大更可怕。今晚┅┅在午夜之前┅┅仆人┅┅将会被解放┅┅为了要再加入┅┅他的主人┅┅”
特罗妮教授的头向前跌落在她的胸口上。她哼了一声。哈利坐在那里注视着她。然後,相当突然地,特罗妮教授的头再度抬了起来。
“我很抱歉,亲爱的孩子,”她虚幻地说:“天气太热了,你知道┅┅我好像出了一会儿神┅┅”
哈利坐那里注视着她。
“有什麽不对吗?我亲爱的?”
“你┅你刚刚告诉我那个┅黑暗的独裁者再次复活┅┅那个他的仆人也再次获得自由。”
特罗妮教授看起来非常震惊。
“黑暗的独裁者?是那个人吗?我亲爱的孩子,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的┅┅再次复活,真的┅”
“但是你不是说那个人!你只说是黑暗的独裁者┅”
“我认为你必须马上离开,亲爱的!”特罗妮教授说:“我无法肯定像这种太过牵强的预言!”
哈利向後走下螺旋形的阶梯,觉得很奇怪┅┅难道刚刚他听到特罗妮教授作了一个真实的预言?还是她想给被她测试的人一个深刻的印象?
五分钟之後他经过守在葛来芬多塔的入口外面的那些守护巨人,特罗妮教授的话仍在他的脑袋里回响着。许多人正迈开大步从相反的方向经过他,脸上都带着笑意与轻松,因为等待以久的自由总算要来了;此时他从肖像孔里进入起居室,里面几乎都没人。然而在一旁的角落里,坐着荣恩和妙丽。
“特罗妮教授,”哈利喘息着说:“告诉我┅”
但是他突然地一看见他们的脸停止。
“巴克比克输了,”荣恩微弱地说:“海格刚刚把这个送来。”
这次海格的信上是乾的,没有泪滴把它弄湿,然而不清晰的字迹看起来很明显的,当他的时候手一定是颤抖着。
上诉失败。他们要在日落时执行。你们没办法做什麽。
别下来。我不要你看见这个惨状。
海格
“我们应该马上过去,”哈利立刻说:“他不能只是自己坐在那里,等待刽子手过来!”
“日落时,虽然,”荣恩用一悲哀的表情注视着窗户外面草地上的道路。“我们没有被允许┅┅特别是你,哈利┅┅”
哈利把他的头埋在手中,拼命的想。
“如果我们有隐形斗蓬┅┅”
“它在那里?”妙丽说。
哈利告诉她,他把它留在独眼女巫像下面的通道里。
“┅┅如果石内卜看到我再次接近那里,我就有大麻烦了。”他说。
“那倒是真的,”妙丽站起来说:“如果他看到你┅┅你如何打开女巫的座台?”
“你┅你只要轻打它并且说,『限时快递』,”哈利说:“但是┅”
妙丽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她大跨步的穿过房间,推开胖淑女的肖像而且从玄关中消失。
“她是不是想把它拿回来?”荣恩注视着她的後面说。
她是的。一刻钟之後妙丽回来了,她把一件银色的斗蓬小心的摺在她的长袍底下。
“妙丽,我觉得我越来越崇拜你了!”荣恩惊骇的说:“首先你揍了马份,接着你又在特罗妮教授的课堂上拂袖而去┅”
妙丽宁可把它当成一个夸张的夸赞。
他们跟别人一起下来晚餐,但是却没有回到葛来芬多塔。哈利把斗蓬藏在他的长袍里面一起带下来;他把它摺成方块挟在手臂下。他们闪一间离大厅很远的空房间,仔细一听,直到他们确定里面真的没有人。他们听到大厅的门在最後一人离开之後猛然关上。妙丽伸出头在门外看了看。
“好,”她轻声的说:“这里没有人┅快把它盖上┅”
他们挤成一团的走,所以没有人能看见他们,他们踮着脚躲在斗蓬底下穿过门厅,然後向下走进前面的石头步道。太阳已经从禁忌森林後面沉没了,把树木最高处的树枝泄成一片金黄。
他们到达海格的小屋并且轻轻敲着门。他在一分钟以後才回答,而且当他开门的时候,他在附近找着他的访客,满脸憔悴而且不住的发抖。
“是我们啦,”哈利发出嘘声的说:“我们穿着隐形斗蓬。让我们进去把它脱掉。”
“你们噗能过来!”海格低声的说,但是他退了一步,於是他们就趁机钻进里面。海格很快的把门关上,哈利也把斗蓬拉开。
海格没有哭,他也不把自己搭在他们的脖子上。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该做什麽一样。这种无助的表情比流泪更坏。
“要噗不来些茶?”他说。当他拿着荼壶时,他巨大的手不停的颤抖。
“巴克比克在那里?海格?”妙丽迟疑地说。
“我┅我把他带到外面去了,”海格说,当他把水壶装满水时,不小心把牛奶打翻了,弄得全桌子都是。“他被我栓在南瓜田里。我想他也许想看看那些树以┅以及呼吸些新鲜的空气┅在┅┅”
海格的手颤抖的非常猛烈以致於牛奶瓶从他的手里滑落在地板上打成碎片。
“我来弄它,海格。”妙丽很快地说,跑过去把一团乱的地板清理乾净。
“有食橱里面还有。”海格坐下来用他的袖子擦了擦他的额头说。哈利对荣恩望了一眼,荣恩也无助地回看着他。
“没有人可以帮上忙吗?海格?”哈利紧邻着坐下急着问:“邓不利多┅”
“他试过了,”海格说。“但踏妹有权力指挥委员会。他告诉踏们巴克比克很好,但是踏们被恐吓了┅┅┅┅李们知道卢西斯马份喜欢辣样┅┅威胁踏们,我知道┅┅死刑执行人马克林是马份的老朋友┅┅但是至少过程会乾净俐落┅┅偶会一直陪在他身旁┅┅”
海格哽咽。他的眼睛在房子里到处找着,好像想找一些碎布条或者是安慰。
“邓不利多过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在这个早上写给我一封信。踏说踏会帮助偶┅站在偶这一边。伟大的男人,邓不利多┅┅┅┅”
妙丽在海格的食橱里到处翻找着另一个牛奶瓶,拿出一罐小瓶的,她啜泣得呼吸困难。她举起拿着新的牛奶瓶的手,偷偷的擦掉眼泪。
“我们会跟你在一起的,海格,”她开始说,但是海格摇了摇他毛发蓬松的头。
“李们最嚎快点回到城堡去。偶告诉李们,偶不希望李们看见。饿且李们根本噗能下来揍里的┅┅如果被夫子活是邓不利多逮到李们不假外出,哈利,李们就油大麻烦了。”
妙丽沈默地让泪水是流下她的脸,但是她不让海格看见,假装忙着泡茶围。然後,当她拿起奶瓶倒进茶壶里时,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荣恩,我不敢相信┅是斑斑!”
荣恩两眼圆睁地瞪着她。
“你说什麽?”
妙丽把牛奶瓶放在桌子上并且把它翻了过来。在一阵狂乱的吱吱叫声中,有一样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老鼠斑斑从里面滑到了桌子上面。
“斑斑!”荣恩茫然地说:“斑斑,你在这里做什麽?”
他努力的抓住他的老鼠把它放在灯光下。斑斑看起来很可怕。他比以前还要瘦,毛发也大片大片的秃掉了,他在荣恩的手里拼命的挣扎着想逃出去。
“没事的,斑斑!”荣恩说:“这里没有猫!在这里什麽东西也不会伤害你!”
海格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在窗户上看了看。接着他平常红润的脸颊变得像羊皮纸一样的黑黄色。
“踏们来了┅┅”
哈利、荣恩和妙丽都转了过来。一群男人正从远方的城堡步道步行过来。在最前面的是阿不思邓不利多,他银白的胡须在馀日的光晕下闪烁。柯留尼斯夫子紧邻他快步行走。在他们後面的是衰弱的老委员和死刑执行人马克林。
“李们快揍,”海格全身都在发抖的说:“噗能让踏们发现李们在这里┅┅现在快揍┅┅”
荣恩把斑斑放到他的口袋里面,而且妙丽拾起斗蓬。
“我带你们从後面的路出去。”海格说。
他们跟着他进入後花园的门里。哈利感到一种奇妙的不真实感,而且他看到巴克比克只在几码外的南瓜田里的一棵树下被拴着。巴克比克好像知道有什麽事要发生了。他机警的头部转来转去,并且神经紧张地用脚蹄扒着土地。
“它是好孩子,巴克,”海格柔和地说:“它是好孩子┅┅”他转向哈利、荣恩和妙丽。“快点,”他说:“快点走!”
但是他们没有移动。
“海格,我们不能┅”
“我们要告诉他们事情的真象┅”
“他们不能杀它┅”
“走!”海格猛烈地说:“不然会给李们都带来大麻烦!”
他们没有选择。当妙丽把斗蓬盖到哈利和荣恩的身上时,他们听到小屋的前面有声音。海格看着他们刚刚消失的地方。
“快点去,”他沙哑地说:“别再听了┅┅”
当有人在敲门时,他大跨步的走回他的小屋之内。
哈利、荣恩和妙丽中默默地坐在海格的房子周围,慢慢的进入一种虚幻的境界。当他们从另外一边到达时,前门在声巨响之後关了起来。
“来吧,我们快走,”妙丽低声的说:“我没办法站在这里,我不能忍受它┅┅”
他们开始往城堡的草坡上走去。太阳已经快要沉没了;天空变得相当乾净的紫灰色,但是西边却有一个赤热的红宝石。
荣恩停了下来。
“哦,拜托你快点,荣恩。”妙丽说。
“但是斑斑┅他不想┅不想安静下来┅”
荣恩弯下身子,试着把斑斑放进口袋里,但是鼠正在抓狂;它狂地吱吱乱叫,不断的扭来扭去,试着用他的牙齿咬荣恩的手。
“斑斑,是我,你白痴,是荣恩,”荣恩发出斥责声。
他们听到後面的一扇门打开以及男人的声音。
“哦,荣恩,快让我们移动,他们要来了!”妙丽有气无力的说。
“好┅斑斑,乖乖待着┅”
他们往前走去;哈利学着妙丽,试着不要听他们後面传来的隆隆声。荣恩再次停了下来。
“我快抓不住他了┅斑斑,闭嘴,要是有人听到我们的话┅”
老鼠发出野性的尖锐的叫声,但是声音没办法盖过从海格的花园里漂来的声音。有不知道多少个男性的声音交杂着,一阵沈默,然後,毫无预警的,斧头发出飕飕的风声和飕飕声和撞击声。
妙丽急着拼命地摇着头。
“他们要杀它!”她对哈利轻声说:“我┅不敢相信┅他们要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