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给你设计好了嘛,陈太忠就将自己昨天去曹福泉家的经过说一遍,“……我这是给你争取了,回头他不听话,我收拾他。”
“他居然答应了?”白市长眼冒金星,二话不说拖着他就进了卧室,“你别说话,我怕现在正来情绪呢,配合一下……”
然后,就是很罕见的女上位了,陈太忠期期艾艾地表示,说其实姓曹的那货,说话未必算数,不成想吴言长长地“啊”了一声,尾音的颤动,释放出了太多压抑的重负,那酣畅淋漓的呻吟,充分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
一个小时之后,云收雨散,钟韵秋赤着身子,全身只穿着一双黑色网格丝袜,端来了一盆温水,为领导和陈主任清洗下身,白市长将双腿垂到床下,懒洋洋地大张着,“今天你很硬啊,是不是想到恒北的新猎物,就很兴奋?”
“看你这话说的,我啥时候软过?”陈太忠听得真是老大不服气了,“小白,熟归熟,你要是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你要嫌我太粗太长太硬太持久,这我可以道歉,但是好歹是为国争过光的东西,没有它,就没有北京2008。”
“小钟你怎么洗的,弄到床上了,”吴言不听他犯贫,她低声抱怨一句,合着钟秘书洗吴市长腿间小红花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那温水顺着白市长的臀尖,流到了床单上,不过小白眼下这么说,半是不舒服,另一半却是想转移话题。
“我就是在琢磨,曹福泉有没有跟我全面开战的胆子,”陈太忠很随意地答一句,昨天他走了之后,还溜回曹福泉家里看了,也看到曹秘书长要求把某些液体拿去化验的场景。
陈某人也想看到化验结果,但是等了一个小时,还没等到结果,他就转身走人了——家里还一大堆女人等着他呢,不过临走之前,他心里一定要鄙夷一下,这么久都没出结果,老曹你在公检法混得也太渣了一点吧?
“他要有那个胆子,我跟你一起躲到恒北去,”吴言微微一笑,“怕就怕他没那个胆子,官越大胆子越小,现在天南敢跟你比狠的,我还真想不出能有什么人。”
白市长这估算能力,还真是一等一的,她甚至对陈太忠帮自己争取一票非常地欣慰,“你离开了,我先顶着,反正你帮我争取了……你是要回来的,早晚的事儿。”
其实,哥们儿只是顺便啊,严格地说起来,一开始陈太忠真的是只想着自己的坛坛罐罐——我是走了,但是自己人不能被人欺负了。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转变,出在秦连成和曹福泉的那个电话上,秘书长很干脆地表示,我不会对跟陈太忠有关的人下狠手。
这个表态,其实是被秦连成逼出来的——秦主任当时的将军,想的是未来文明办的业务,但是陈太忠一听,就觉得……哥们儿的要求有点保守了,我或者能得到更多。
要不说,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曹福泉不这么早亮底牌的话,陈某人的目的,或许就只是保全坛坛罐罐了——这是他的底线,不容商量的。
但是秘书长这么轻易答应了,他就不能轻易满足这个目标了,得陇望蜀是人之常情,就连仙人也不会例外,所以他才会想到闯到曹秘书长家,才会理直气壮地拿毒药相要挟——那点保证不够啊。
不过这些因果,陈太忠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个时候说按哥们儿当初的计划,小白你只是添头,岂不是太扫兴了?
坐到饭桌边,两人正在谈论曹福泉答应得是不是很甘心的时候,接到了秘书长的电话,白市长笑着瞥他一眼,“你看,我猜得对吧?等他反应过来,肯定会答应的。”
就这点胆子啊?陈太忠听得撇一撇嘴,抬手去抓酒瓶倒酒,“也不容易了,能撑到这会儿才给我打电话。”
“副省的面子,那还是要的,总不能一大早给你打电话,”吴言笑着回答,抬起酒杯跟他碰一下,接着,她侧头看一眼钟韵秋,迟疑一下发话,“来……小钟也碰一下。”
吴市长难得有这么大度的时候,陈太忠却是从她的反应中想到了什么,三人碰一下之后,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两下之后,一伸脖子咽了下去,轻描淡写地发问,“对韵秋,你也该安排一下了吧?”
钟韵秋正在给他俩倒酒,听到这话,手上有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小停顿,然后才继续她的动作,不过这一顿,还是看到了那二位的眼里。
吴市长明白她的心情,倒也没有在意,“这个不用你说,我有安排。”
第二天上午,陈太忠正陪着唐亦萱在静河水库散步,就接到了阴京华的电话,“恒北那边了解过了,位子不错的地方,有这么几个……”
干部去外省交流,也是副职居多,不过这次强调一个扎根本地,倒也有部分正职,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好地方大部分都有主儿了。
这就是操作得太晚的坏处,对陈太忠来说是尤其的冤枉,以黄家的能力,如果提前打招呼的话,在恒北找个差不多的位置,也不是那么难。
所以他一听什么省旅游局副局长、某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之类,还真是有点不情愿,“没有更好的位子了?”
“正问着呢,八成是够呛,”阴京华笑着回答,“恒北的话,只能托关系问,对了,还有一个罗高市的财政局副局长,你高配过去,那个局长还有半年就要下了。”
“我不是学金融的,”陈太忠一听能掌握这样的大行局,倒也有点心动,不过想一想,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一把手要什么专业?大局感强政治上正确就行了,”阴京华笑着答一句,不过他也知道,小陈这是不甘心的表现,“我这边帮你问着,你也可以打听嘛,各人有各人的交情,你那些小兄弟里,没准谁就有办法。”
咦,这个倒是,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放出两张椅子坐下,然后就开始琢磨,该找谁了解一下情况。
想来想去,他觉得邵国立比较合适,倒不是他不认识更大的人物了,而是邵总这人眼皮子杂,哪儿的事儿都知道点,而且他最爱卖弄这样的知识——别的耳目灵通的家伙,未必就肯什么都说,比如说南宫毛毛知道的也不会少,但是他的嘴就要紧得多。
邵国立听说他要交流到恒北了,就是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笑完之后才发话,“不过没事,将来没地方去了,可以进京嘛……好了,我帮你问一下。”
接下来,就是唐亦萱拿出小电壶来烧水,小萱萱还真会享受,须弥戒里放了蓄电池和逆变器,走到哪儿,随时都能使用电器。
不多时,一壶水烧开,她又取出茶壶和茶叶冲泡上,跟林莹不同的是,她很少喝铁观音,平常就是喝绿茶,简单而悠闲。
邵国立的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一壶茶泡好,才开始喝,那边电话就打了过来,“帮你问了一下,恒北军分区的司令赵光达是老孙的人,好像邢华跟哪个副省长也有点交情,具体的就不太方便问了。”
部队不太好用,陈太忠很清楚这一点,军队干政那是大忌,不过副省长也差不多够了,于是他给邢华打个电话——这个事情不能找韦明河,一定要直接本人。
邢部长接了这个电话,听说小陈要去恒北省交流,他先肯定一下,说这是挑战也是机遇,然后他提出很中肯的建议,“我不赞成你去行局,要能沉得下去。”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太忠非常认可这个建议,他甚至由此想到,素波市委党校的某个老干部,曾经建议自己“趁年轻能蹲下的时候,多蹲一蹲”,他笑着回答,“当干部的,没有基层工作经验,那就是不接地气啊……唉,不过……”
不过什么,不用他说邢华也知道,邢部长微微一笑,“不过你这正处,下地方最少也得是个县区正职,对吧?好了,我帮你问一下,欧阳贵多少还能给我点面子。”
欧阳贵就是跟邢华有点交情的副省长,分管恒北省政府的农林水,这么个副省长想要在县区正职上推荐人,也是要搭点人情的。
不过别看邢部长退了,这面子还真的有一点,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邢华给陈太忠打来了电话,“阳州市北崇区区长……那个地方的经济不太好,不过离天南近。”
“太合适了……要锻炼,肯定是要去最艰苦的地方,”陈太忠笑着回答,“真的是太感谢您了,老部长。”
“地方定了?”见他挂了电话,王浩波出声发问,王书记也知道他要走了——以后建福公司小水电的事情,还得靠王浩波多协调呢,反正都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