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激情过后,吴言懒洋洋地蜷在陈太忠身边,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轻轻地抚摸着,两条腿夹着他的右腿,他的另一边是钟韵秋,也是两条腿夹着他的腿——左腿。
“没啥,是小钟弄得我有点痒,”陈太忠轻笑一声,意思是说人家小钟毛发比较正常,“你这儿就是滑不溜丢的,呵呵……”
“讨厌了,”吴言两只手指发力,在他的胸膛上拧一下,“今天你可美啦,三个人挤到一张床上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可是我是赶火车啊,”陈太忠笑一声,一使劲,搂着她身体的右手从腋下穿出,捉住了那两团软绵却又挺翘的双峰,肆意地把玩着,“一拨接一拨,累得很呢。”
这是实话,他今天又赶了一趟场,晚上他本来是想夜宿育华苑的——蒙晓艳知道他回来了,谁想今天吴书记得了蒙夫人不少夸奖,这兴奋劲儿实在没地方发泄,就打个电话给他,要他再晚也要过来,反正明天是星期天,比较空闲。
陈某人在素波这几天也憋得狠了,两会期间,省党报的忙碌程度是可以想像的,雷蕾当然没时间陪他,那汤丽萍又没有得手,实在是寂寞难耐啊。
不过,陈太忠并不想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轮换制”,一时就有点叽叽歪歪,白书记只得祭出了无上仙器,“你要肯来,咱们都在我卧室床上……嗯,包括小钟,自己考虑吧。”
那陈某人就只能无怨无悔地赶场了,要命的是,蒙晓艳和任娇也旷了有些时日了,每人榨取他一次,才在酣畅淋漓的余韵中沉沉睡去,来了横山宿舍,又是每人一次……啧啧,亏得哥们儿是仙人。
“别跟我瞎扯,”吴言笑一声,“你有心事,当我看不出来吗?”
“没啥心事啊,”陈太忠才待继续嘴硬,却不防腋窝处传来一阵微痛,原来白书记见他嘴硬,少不得一口咬了上去,“咝……搞什么?松口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陈太忠还真有一点心事,这心事还是尚彩霞带来的,他一直以为,她就是来探亲的,然而事实证明,蒙夫人的目的并不是特别单纯——或者,这才是上位者的习惯吧,做事的时候,总是要不经意地顺带做一点什么?
由于有张智慧的力邀,尚彩霞的晚饭是在凤凰宾馆吃的,陪同的人除了唐亦萱、陈太忠之外,下午在场的吴言、杨波和乔小树也有份。
酒席结束之后,陈太忠将俩妯娌送回三十九号,就在进门的时候,尚彩霞轻声吩咐他一句,“明天,建议我去一下黄老就读的学校。”
这个吩咐的目的性很强,年轻的副主任只呆了那么一瞬,就笑着点一点头,他有心问一问还要不要去黄老旧居看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妥,终于强行地按下了这个念头。
不过他虽然没有开口发问,心里却装了这点事情,一直在慢慢地琢磨,只是接下来连番赶场,激情“四射”,这件事就没有很好地理顺,才说要再仔细地想一想,却不成想被心细如发的白书记发现了。
“尚彩霞要我建议她去一趟黄老就读的学校,”陈太忠笑一笑,“我是挺奇怪她为什么不今天去,而且没说去黄老旧居。”
“哦,分寸感而已,”吴言的回答跟他想的差不多,“她是探亲来的,去不去都无所谓,专门去就落了痕迹,你建议一下,她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看得懂的人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不懂的人,那就继续看不懂好了。”
她很明白蒙艺的处境,所以分析得也很透彻:蒙艺不想跟黄老僵下去,委托夫人来黄老的旧地转一圈,哪怕不算示好,但是这善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她这次来,看起来不像那么简单啊,”陈太忠隐隐觉得,似乎还有一点什么缘故,才促成了尚彩霞的凤凰之行。
“我也这么觉得,”吴言思索一下,认可了他的猜想,“她以前一直很低调的,今天探亲,先是让王宏伟开道,然后又是高调地参观了几个地方,而且居然……还同意摄像了。”
“嗯,”陈太忠点一点头,伸手又在一声不响的钟韵秋身上摩挲两下,才反应到了另一件事:吴言现在说这话,都不避讳钟韵秋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释然了,人和人的关系,总是越走越近的,吴言和钟韵秋的磨合期已经过去,不管在单位还是在家中,都稳固了领导的位置,那么适当地亲热一点,也是驭下之道,眼下三个人能躺在一张床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嗯……”钟韵秋被他热乎乎的大手抚摸着,禁不住舒坦地呻吟一声,不过,下一刻她就反应了过来,领导就在自己身边呢,于是忙不迭开口,以掩饰自己的愉悦,“嗯,我觉得尚厅长……挺和蔼可亲的。”
“啧,我知道了,”陈太忠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猜到了其中关节,“其实她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她来凤凰了。”
“没错,”吴言的悟性也是一等一的,马上明白了他这貌似废话里所指的意思,“该探亲的时候探亲,该参观的时候参观,很正常。”
两人都知道,蒙艺在天南的日子,可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为了防止一些无聊的传言的产生,很有必要展示一下蒙老板对天南的掌控能力,于是,蒙夫人借爱人的名头,耍一耍派头就再正常不过了:蒙艺要是打算走,我还有心情这么折腾吗?
陈太忠甚至又想到了一点东西,尚彩霞当着众人称赞他,并不仅仅是因为赏识的缘故,也是因为他跟黄家走得还算近——对甯瑞远客气,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当然,这或许是他想得太多,蒙夫人并没有这么深远的意思,但是在官场里打了几个滚之后,他已经不敢再小看任何人的智商了。
他俩说得兴起,钟韵秋却是听得稀里糊涂的,这种似是而非的废话,你俩怎么就说得这么起劲儿呢?当然,她听出来里面肯定有文章,但却不知道这文章所指什么,这肯定不是因为她不够聪明,而是说她根本不知道两人话题的背景——信息量决定见识。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真的不敢发问,只能怯怯地表示一下,“马上是地方的两会了,她估计呆不了几天。”
“难说,没准她要多待一阵呢,住惯素波了,在凤凰多住些日子也正常……”陈太忠话说到一半,脖子猛地僵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吴言挺奇怪他这反应,不过微微一蹙眉,她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是啊,省城就是省城,人多嘴杂的,还不如住到凤凰清净。”
她的意思是说,等传言四起的时候,难免就会有那跟尚彩霞相厚的人,前去打问情况,眼下早早地往凤凰一躲,倒也是耳根清净。
陈太忠却是被她这话说得脸颊抽动了两下,他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然而,正是因为明白了意思,他才会如此哭笑不得:我想的是,不方便时不时地去调戏小萱萱了啊。
这个白书记,打岔还真的是一把好手,他禁不住又想起了两人初开始交往时,关于那房子的误会,一时间又有了兴致,“可能你说的是事实,不过现在不说这个,小白,我那个,又想了……”
“你叫我什么?”吴言低低地怒吼一声,旋即陈太忠就发出一声闷哼,“咝……我说你属狗的啊?咬个没完了?欠收拾!”
下一刻,漂亮的女区委书记从嗓子眼里传出一声颤音来,“呃……”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又去三十九号报到,不过,这次似乎吴言真的说对了,尚彩霞居然表示没有兴趣出去,“昨天聊得晚了,身体不太舒服,下午再说吧,反正这一次我要在凤凰多呆几天的。”
多呆几天就多呆几天吧,陈太忠也没表示出疑惑来,反倒是轻声请示一句,“那么下午……是不是还要让电视台的跟随拍摄?”
“去学校的时候再说吧,”在三十九号里关上门说话,尚彩霞还是比较痛快的,“要是有别的活动,就不要跟随拍摄了。”
这就是要突出重点了,陈太忠能理解这话,要是拍得活动过多的话,难免体现不出蒙艺的诚意来。
不过对这种很随意的吩咐,他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蒙夫人就是蒙夫人,只当人家电视台的摄像师是私人的了,随叫随到的那种,哥们儿什么时候才能混到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