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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祁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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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战歌这段时间也是颇为头疼。

谁也不知道怎么会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反而成了这副情形,难道这就是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关恒和徐晓春双双出走晋位副厅级领导,宋大成高升黎阳市委常委,这让丰州一度成为兄弟市州艳羡的对象,同样也让张天豪的威信提升不少。

无论如何本地区能多出干部,那都绝对是一把手的荣耀,当然内里人也清楚陆为民在里边使了不少劲儿,不过这并不影响张天豪的威信,谁都清楚,没有张天豪的首肯,无论是关恒还是徐晓春,都不可能走上副厅级干部岗位。

当然关恒是水到渠成,徐晓春则很有点儿煞费苦心,也有些“机缘凑巧”了。

再说一句难听一点儿的话,如果张天豪真的不中意你关恒,强要调整你关恒,把你从阜头挪到丰城担任书记,你关恒还能不从?这阜头大好局面就真的是你关恒一手缔造的,离了你关恒阜头大好局面就会逆转?没那事儿!

真要把你关恒调整到丰城,这种情形下你关恒还能有机会晋位?就算是陆为民来了担任了市长,张天豪如果打定主意要调整关恒,陆为民一样没有扭转的能力,这一点祁战歌可以肯定,当然张天豪也不是那种眼光狭隘短浅之人。

云从龙,风从虎,没有阜头这几年的华丽数据和大好局面,你关恒就不可能有这样好的机缘直上九霄,这谁都明白,可以说关恒能这么快走上副厅级岗位,张天豪也有些扶上马送一程之功。

应该说这近两年时间里张天豪和陆为民之间的配合还是相当默契的,否则丰州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取得如此成绩,阜头的光芒万丈,大垣的欣欣向荣,双庙和伏龙的底部崛起,经开区的走出低谷,南潭的借势复苏,这些情形有心人都看在眼里。

魏宜康和曹刚这些对陆为民的一些做法未必没有意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都只能偃旗息鼓,周培军一样对陆为民心怀怨气,但聪明人都明白,大势不可违,逆势而为只会把自己碰得头破血流。

省里的总结会还没有开,但是毫无以为丰州会在今年的省里领导心目中占据一个不错的位置,数据显示丰州今年的经济增速高居榜首,高出第二名的昆湖一大截,而同样阜头的熠熠生辉也为丰州增色不少。

就在这么好的局面下,张陆二人居然就闹起意气来了,嗯,现在祁战歌还不好说这究竟是不是闹意气,但是在着三个区县长人选问题上存在分歧争议却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连周培军、魏宜康和曹刚等人也都很小心的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而这件事情越拖下去,就更容易发酵,也更难收拾,现在已经有一些传言出来,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那么有时候流言裹挟意气,就真的会酿成难以收拾的局面,这一点作为从组织部长干到市委副书记的祁战歌很清楚这一点,尤其是在张天豪和陆为民两人都是个人风格突出,而陆为民又还很年轻的情况下。

看见祁战歌看着书案上的名单抚额沉思,女人很知趣的只是把茶替男人添满,准备离去。

祁战歌家已经搬到了丰州,不过他不敢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搬家。

妻子跟随他辗转南北,本来是可以留在昌州的,但是妻子知道自己生活习惯不太好,尤其是肠胃功能不太好,所以坚持要跟着自己来丰州,所以祁战歌也只有同意了。

“淑琴,坐吧,今天你们单位不加班?”祁战歌知道妻子单位也很忙碌,财政局预算处不是一个清闲单位,每到岁末年初就更忙,妻子担任预算处副处长,也算是局里业务骨干,干起工作来也从来不肯落人后,所以两口子经常是晚上齐刷刷的加班,弄得孩子最终还是只能搁在老丈母家,好在孩子马上就考大学了,成绩也还不错,也可以松一口气。

“牛马也得喘口气吧?前一段时间忙够了,今天自己给自己放假。”妻子很有豪气的道:“局里给我们处里的态度就是这段时间只要活儿干完干好,时间可以自由掌握支配。”

“哟,高初还挺会做人啊。”祁战歌也笑了起来。

别看高初在经开区搞得天怒人怨,但是说实话那不是高初的过,经开区里普通干部对高初还是颇有好感的,但是问题决定高初命运的不是普通干部,而是要拿业绩来说话,就经开区那要死不活的状况,别说当财政局长,就是当农业局林业局这些局的局长祁战歌都觉得够呛。

但是高初这么多年人缘关系处理得很不错,和张天豪关系也很密切,就算是自己对高初的印象也很好,除了他在工作能力上有些欠缺外,其他你还真说不出有啥毛病,但高初换位到财政局立马就把财政局玩得风车斗转,运筹帷幄,平衡协调,玩得比谁都顺溜。

“高局长虽然对业务不太熟悉,但是他选人用人还是挺准的,几个副局长被使唤得提溜转,局里边工作半点没落下,陆为民那么挑剔的人,也没说高局长怎么着。”

妻子的回答让祁战歌略感意外,他知道高初在财政局混得不错,但是没想到连妻子这样挑剔的人也能对高初有这样的评价,可见什么人在什么位置上,还真的有不同的表现。

“哦,那田大宝在你们局里评价怎么样?”祁战歌以前也没怎么多问田大宝的表现,他知道那是张天豪的心腹爱将,无论自己对田大宝的印象如何,当时田大宝也会下去任职,所以无用功他不会去做。

“田大宝?”妻子沉吟了一下,“怎么,你们现在觉得田大宝现在在丰城不行了?”

“谁说的?”祁战歌立即警惕起来,“你从哪儿听到什么了?”

“这不明摆着么?这一两年丰城区和双庙、伏龙比起来可相差悬殊了,现在大家都说是邢国寿无能,可都是邢国寿一个人的责任?”周淑琴在自己丈夫面前可没什么忌讳,“田大宝在财政局里边就是有名的帮闲清客,把张天豪倒是讨好得挺到位,张天豪有什么喜好想法,他总能第一时间送到位,可局里边工作他又过问了多少?高初虽然不懂业务,但是人家大事不糊涂,局里边重要事务样样都要过问清楚,不明白,人家也会多找几个人来琢磨,田大宝呢?除了可劲儿的花钱,他做过几件像样的事儿?当然,田大宝也没做什么坏事儿,而且对局里职工也不赖,不过这不做坏事儿,把市委书记讨好了,就能去干书记区长,这共产党的官是不是也忒好当了一点儿?”

祁战歌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妻子如此评价前后两任局长,以前他虽然也没有刻意问及过妻子财政局里边这拨人的表现,但是这么多年夫妻,妻子性格他也比较了解,妻子不是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但今天妻子的表现就有些异样了。

“淑琴,你今天怎么了?”祁战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不一样啊。”

“没什么,我看你这段时间好像都有点儿憋着了的感觉,就在想,至于么?你就是市委副书记,上有书记、市长,都不是省油的灯,这针尖对麦芒的,把你推到火炉上烤,说不过去吧?几十年夫妻了,你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真的违背本心的事儿,你又做不出来,何必那么憋自己?别把自己身体给憋坏了,还不如干脆一点儿,该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不也常说张天豪和陆为民都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么?那你就实话实说,把自己的态度端出来,他们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去!”周淑琴没好气的呱嗒呱嗒一大串子话出来。

祁战歌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苦笑着摇摇头,“淑琴,你今儿个好像吃了火药一样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啊,憋我也好,闷我也好,那我也得受着,我是市委副书记,如你所说,上边还有书记市长,但是怎么来协调弥合他们之间在这些问题上的矛盾分歧,这就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再说了,张天豪和陆为民也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真的就是势不两立了,我夹在其中不得被挤死?不至于,现在是有分歧,但这也正常,本身也还处于酝酿期,还在征求各方意见,张天豪是市委书记,但是并不代表他的所有观点意见就可以代表整个市委,陆为民那边同样如此。”

周淑琴看了一眼丈夫,“老祁,是不是张天豪要走了,才让你这么难做?”

祁战歌再度吃了一惊,讶然问道:“这些小道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怎么感觉你们财政局都快成了组织部的传达室了呢?”

“如果不是,那这一轮人事调子定下来还会这么多波澜?”周淑琴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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