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再说,敌人都快踩到我的头顶上,你认为我还坐得住吗?”想到失踪的兄弟,凌若夕刚刚转晴的面容刷地一声再次阴沉下去。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好了,别想太多,这事交给为夫,为夫一定会把这些肮脏的老鼠通通抓出来,交给你处置。”他沉声说着,眸光分外认真。
药王谷的所作所为,早已将他们二人激怒。
“为什么他们会对北宁下手?”凌若夕没理会他的许诺,更不可能把这件事交给他一个人去处理,事情因她而起,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抽身。
“为夫也觉得很可疑,合作一事,只你我二人和北宁皇室知晓,药王谷能得到风声,且这么快动手,恐怕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凤奕郯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生出疑惑。
“晚上去见见北宁帝,我要弄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如果是有人在背后耍手段,心有反骨,哼!我会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冰冷的话语暗藏杀机,显然,她已经开始怀疑,这些事,是北宁自编自演的,“先换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既然有所怀疑,凤奕郯的王府也变得不再安全。
对她的提议,云井辰双手支持,他可不想凌若夕住在这个和某个情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鬼地方,而且昨夜这里发生了惨案,阴气太重,对她的身体也会有影响。
等到凤奕郯将朝臣们劝回各自的府邸,用最快的速度折返王府,迎接他的,却是人去楼空的大宅,云井辰带来的护卫已经将俘虏押走,他和凌若夕的身影也没了踪迹,空荡荡的宅子,透着一股落寞与萧条。
凤奕郯苦笑一声,他们不肯留下来,是因为彼此不再信任了吗?
若非有所怀疑,他们怎会离开得这般匆忙?
到底是皇室子弟,只凭着一点点线索,他就大致猜到了云井辰和凌若夕的想法。
入住的地方是东方家族在北宁国京城的一处别院,这座大宅是隐秘购买的,所以在肃清的行动中,逃过一劫,府内有两三个下人正在扫着院子,云井辰和凌若夕待在卧房,她被强制按倒在床榻上,让小一进行诊脉。
云井辰太过紧张的行为,让凌若夕略感好笑,可更多的却是甜蜜。
“师姐的身体很好,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小一的诊断让云井辰明显放下心来。
“我不是说过这点路程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吗?”凌若夕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她还没有弱不禁风到稍微动用力量,就会抱恙的地步。
“还是保险起见为妙。”他不肯拿她的健康去赌,也赌不起。
小一捂着嘴,憋着笑偷偷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没在里面继续做电灯泡。
“真想快点把这些事了结,然后为夫就能一心等待宝宝出生了。”云井辰含笑说道,略含期许的目光,定格在凌若夕圆鼓鼓的肚子上,那里正住着一个他和她的结晶。
“你想得太远了。”明明心里格外感动,可偏偏,她说不出任何矫情的话来。
云井辰也不在乎她恶劣的态度,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两人腻歪在房间里,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小奶包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凌小白使劲抓着门外长廊上的圆柱,愤愤不平的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嘤嘤嘤,娘亲有了坏蛋,就不要自己了,好过分!
“小少爷。”小一忍俊不禁的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在抱怨什么。
“恩。”见到有旁人出现,凌小白立马收回爪子,昂着头,开始装腔作势。
娘亲说过的,气势不能丢!
“吱吱……”好丢脸,黑狼伸出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去看凌小白卖蠢的举动。
小一差点没忍住心里的笑意,和他简短的交谈几句后,就加快步伐离开,刚绕过拐角处,他终于憋不住,抱着肚子大笑出声。
小少爷实在是太可爱了。
刺耳的笑声让凌小白的小脸瞬间黑了下去,次奥!为毛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家都特别的开心?为毛!
他深深的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满了恶意,这日子没法过了!
入夜,京城内全部戒严,百官闭门不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北宁帝的一则圣旨,却勒令所有守城将士严阵以待,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立即捉拿,这让京城似乎多了几分凝重的味道。
出门前,云井辰特地为凌若夕披上一件大氅,纤细的手指仔细的将绳索系紧,“晚上风大,别着凉。”
他挨着她很近,近到他的呼吸清晰的喷溅在凌若夕的面部,体温有上升的迹象。
“走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凌若夕率先跃起,身影犹如疾风,迅速穿过高墙。
两人没带护卫,孤身前往皇宫,此时,北宁帝正躺在寝宫的床榻上,让太医进行诊脉。
“皇上,您的身体脉象十分混乱,龙体微恙,需要静心调理。”太医摸着雪白的胡须,低声禀报道。
“恩。”听闻没有大碍,北宁帝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不是他不放心小一的医术,可到底,亲疏有别,相比云井辰的人,他更放心太医院。
等到太医在太监的护送下离开后,北宁帝刚想起身处理政务,紧锁的窗户被一股狂风吹开,这诡异的飓风,让刚遭受过惊吓的北宁帝再一次吓得肝胆俱裂,他张口就想喊人护驾,却被凌若夕眼疾手快点住了穴道。
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耀得灯火通明,一黑一红的人影静静站在床沿,地上的黑色影子,被烛光拖长,北宁帝瞠目结舌的望着擅自闯入寝宫的两人,有些发愣。
“好久不见。”凌若夕漠然启口,“放心,我们没什么恶意,只是来向你问点事。”
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不会有所动作。
凌若夕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刚想直奔主题,余光却瞥见云井辰正在替她搬椅子过来,嘴角不由得狠狠抽动了几下。
他就不能做点和气氛符合的事情吗?
“坐,站久了对你的身子骨不好。”云井辰特地将垫子加厚,只为了让她坐得更舒坦。
北宁帝莫名觉得,他们俩似乎把这里当作了他们的地盘,没把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主人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