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拉住闷油瓶,说道:“小哥,咱们多少年兄弟了,得你照顾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兄弟们也都成长了,别啥事都你冲在前面。”他看了看表:“说实话,咱们下来没多久,不急那么一会儿,咱们把事聊清楚了,你不知道你不在这些日子,天真长进特别大,你现在不能不听他的意见。提姆龌蹉,你懂么?”
胖子说着给我打眼色,这几年时间,我确实和以前很不一样,第一是我必须对自己负责,我很快明白了我只要想错一步,自己没有第二次机会,其次是,我知道为其他负责。
但越是意识到自己的改变越大,我越是明白我其实没有改变,我本身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闷油瓶离开之后,他身所为我承担的东西,一下子没有人为我承担了。
闷油瓶从来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我看他决定的那么迅速,肯定是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决定进去的瞬间,他肯定已经承担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危险,我有个私心,我希望我可以证明我自己可以多承担一点了。
我对他道:“这块石头在这里,是一个警告,说明肯定有人进去过,但是没有出来。你如果进去了,算你能保的了自己的安全,但是我们在外面也可能因为手足无措而做出错误的决策。所以,我们还得多想想可能性。”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他想了想,把装备带脱了,递给我。
我接过装备带,看了看他,他看着我。
我心一愣,我操,你是让我进去?
一想也是,胖子那么胖,进这么个洞非常费劲,如果遇任何的危险,他非常不利。小哥进去是最方便的,如果胖子不进去,那么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都不进去了,要么我进去。
“额?你说的对。”我接过装备带,看了看洞口,洞口只有脸盆大,光从洞口进去十分的艰难,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要在里面爬多久。“你有没有考虑过另外一个可能性,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刘丧,我觉得他很危险。”
闷油瓶看着我。
我忽然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我在不在的时间里,已经发号施令惯了,闷油瓶在三叔在的时候,除了做他自己的事情,是完全听三叔的。在我和他相处的时间里,基本是我听他的才能保命。如今在这种关键时候,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我得做个决策了。
我又看了看洞,倒不是我害怕,以我的性格,我还得再知道一些之后,才敢进去冒险。我问他:“你经验那么丰富,你知道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么?”
闷油瓶把装备拿回来,却没有说话,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我仔细去看石碑,忽然意识到逻辑有点问题,哪里非常的不对。
不会是修墓的古人,他只要把洞填了,根本不需要警告。
难道是三叔?
这是什么意思?恶作剧?三叔故意把字改了,提醒后面的人不要进去。
三叔没有那么好心,除非是知道我会来,特地提醒我的。
我觉得三叔算再睿智,他也想不到,未来他侄子会到这个墓里来。这肯定不是留给我的字 。
这是留给谁的字呢?他是提醒谁呢?他不能用简体,为什么非要用小篆?难道不怕侄子是盲么?以我们家族的品性,我很可能是盲的。
那原来面刻着什么呢?
我心冒出无数个疑问,胖子道:“你们不觉得怪么,这句话也有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一般警告别人,会用形容么?如说,你说电栅栏,你会说,不要触碰,否则你们会外焦里嫩哦。这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古人的习性吧。反而,是邀请,请您来玩,必然尽兴而归。邀请才会形容吧。”
往前百米无返,永不见天日。
是个邀请?邀请去哪里?
“不是邀请,是遗言。”闷油瓶说:“有人进去之前,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