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第一件事,他就是告诉杆子,昨天晚上和曾猴子见面的结果。让杆子不要声张,然后安排吴瘤疤,下午去联络他的朋友,让大家晚上来,和兄弟们一块喝个酒。喝了酒再安排节目。
他故意把话说得挺含糊,这个“节目”可以理解为去唱卡拉ok,找小姐,也可以理解为去摆平刘帅,他知道吴瘤疤肯定会把它理解成前面的那种节目。他说得哪么随意,就是为了误导吴瘤疤。
到了晚上七点多种,吴瘤疤准时把他的那些朋友都约来了,因为事先说是来喝酒,个个都是轻松自在的样子。
马文革一面让杆子把家伙都预备好,一面招待大家坐一会,等他安排的人去酒店,把包间和唱歌的地方都定好。
到了酒店,又告诉大家晚上还要活动,就不要喝得太多,然后,让吴瘤疤把朋友一个个介绍给兄弟们,自己又把兄弟们,一个个介绍给大家。
道上混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吃了喝了,就有人开始向马文革献媚,只要有吴瘤疤把大家介绍给马文革认识了,马哥只要瞧得起,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招呼大家一声。不管是牛帅还是猪帅,无论是真猴子还是假猴子,哥们只要冲上去,保证绝不含糊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刀见血。
众人纷纷附和,这正是马文革所要的,他一再表示,只要他在海马一天,随时欢迎大家来,别的不敢保证,喝点小酒、找几个小妞,他马文革全都保包了。如果还想打点小牌,那就看个人的本领了,他马文革本领再大,也不能保证个个都是赢家。有人赢就一定有人输。他马文革保证,如果是自己赢了,绝不装一分钱进腰包,还是去大家喝酒泡妞,不够他贴。
一个新来的朋友立刻表示,自己早就听人说马文革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今天见了果然如此,如今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如果马哥不嫌弃自己,从今以后就跟着他马哥做一个小弟,该打该杀的时候,不需要他马文革开口。
满满的一大桌一共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马文革安排大家去唱卡拉OK,有人愿意去,有人不愿意去,自己不会唱,但要是开个场子,玩两把牌,自己倒是有点兴趣。
马文革见此,便把人分成两拨,一拨他自己带他们去唱歌,一拨让杆子带回海马,安排几个兄弟,陪新来的朋友玩两把。然后叮嘱杆子,等自己的电话。十二点差一刻,带齐家伙,在江宫路汇合。
马文革带着大家去了卡拉ok房,开了包房,就一直惦记着曾猴子的电话,因为包房十分嘈杂,他担心听不见电话,不时走出包房。
十一点半,曾猴子准时打来电话,一切照旧,马文革十二点想准时到达,刘帅华仔都在,真是难得的机会。
马文革立刻给杆子打了电话,一切照旧,他们将准时到路口,让杆子把家伙准备好,打完电话,他就冲进包房喊道:“快,海马有情况,我们赶快赶回去。”
高兴开了的弟兄们,只好放下话筒,扔下小姐,出门打车。火速赶往海马洗浴中心,他们到达江宫路口时,杆子已经到了,吩咐大家别下车,每辆车里,塞进去几把砍刀木棒,直奔大富豪。
有几个新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众人的裹挟下,只能随车而去,原来的老兄弟,自然明白马文革的用意,这么多人,不去冲大富豪的场子,更待何时。
马文革坐在一辆车的前面,一会让司机快点开,一会让司机慢点开,他要把头伸出窗外,向每一辆车的人喊话。
只砍刘帅,华仔,再就是哪个反抗砍哪个,只是观望不动的就不动,想跑的就别让他跑了。
六七辆出租车,一条长龙,转眼间就到了大富豪门前,三十多人拿着棍棒砍刀,迅速下了车,马文革杆子挥着砍刀走之前,边冲边喊,
“都别动,谁动砍谁。
身后拥上来的兄弟,也跟着喊:“都别动,不许动,谁动就剁谁。”
大富豪守门的两个马仔,不仅没反抗,还打开了大门,敞开让他们进。大厅里的一个马仔,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着马文革带着八九个人冲了进来,转身拔脚向办公室跑,杆子和一个兄弟追上去,把他砍倒在地。
马文革再次喊道:“所有人都别动,只砍刘帅华仔。”
随着几十号人的闯入,大厅里包厢里顿时乱成一团,有几个马仔还想反抗,几十号人一顿棒打,打得几个人抱头鼠窜。
几十个人分头冲上楼,搜包厢的搜包厢,这时,曾猴子才从办公室钻出来,冲着大家喊:“自己人,自己人,他在楼上,两个都在上面。”
大家当然知道他说的两个是哪两个,马文革冲上楼,带着兄弟们挨个搜房,没有搜到刘帅,但是抓到了准备还手的华仔,几个兄弟一顿棒打,就把他打趴下了。
二楼的兄弟还在包房里抓到了两个嫖客,他们把嫖客的衣服,统统从窗户扔了出去,;两个裹着被单惊恐万状。两个看到搜房的不是公安,只不过是一地痞,一只手捂着下身,一手住起作投降状,真不好意思赤身裹体下楼去找自己的衣服。
几个弟兄跟在身后用砍刀背拍他们的背,吓唬对方,又拿棒子捅他们的后门,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弟兄说:“我看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大富豪玩女人了。
还有人拿着棍棒,敲打着全包的墙壁说:“这么豪华的一个大富豪,全毁在了刘帅的手上真可惜。”
马文革也吩咐杆子安排人看住那些已经被打瘫在地的马仔,把华仔押到楼下办公室,跟他算帐,把所有的小姐都关到包厢里,曾猴子的人都集中到最大的包厢里,处理了华仔之后,再和曾猴子商量善后的事,将大门锁上,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马文革回到办公室,仪表堂堂的华仔正抱着头蹲在墙角,里里外外挤满了兄弟,马文革坐到了刘帅的大班椅上,望着墙角的华仔说道:
“华仔,我没想到我们又这样见面了,你号人帮刘帅砍我们的兄弟,差点要了我几个兄弟的命,不说医药费,光是赎我几个被关的兄弟,我就花了三万,今天你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华仔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摸着头发里浸出的鲜血说:“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华哥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今天也不例外。”
“哼,鸭子死了嘴还硬的,”马文革转头望着门边的吴瘤疤说:“瘤疤他也算是你的朋友,这件事我交给你处理,给你半个小时,你要是决绝不了,再交给我。”
被赶上架子的吴瘤疤看看马文革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再看看四周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不得已走上前,对地上的华仔说道:
“华仔,我还是劝你放棉条一点算了,我知道你也是条汉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也让我对马哥,对弟兄们有个交待。”
华仔歪着脑袋,仍然不表态,吴瘤疤再次望了一眼双腿翘在桌上,仰面朝天抽着烟的马文革,在众目睽睽的逼视下,上前半步。
“你既然不给我面子,华仔,那我今天只好对不住你了。”说完朝着华仔的胸前猛踹了两脚,再次问对方:“怎么样?”
吴瘤疤皮鞋刮到了华仔的鼻梁。华仔的鼻子,顿时鼻血直淌,他边摸边说:“你狠,今天算你狠。”
华仔的话明显刺激了吴瘤疤,他的话里似乎是,吴瘤疤迟早也会落到他手的一天,被激怒的吴瘤疤,再次发威双脚轮换狂踹一阵。华仔立刻瘫倒在地。吴瘤疤出了一口气之后,两只脚又软了下来。
马文革见半个小时已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吴瘤疤站到一边,看自己如何修理华仔,马文革放下了翘在桌面上的脚,坐正了身子对华仔说道: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今天在我面前装死,我就会放过你,你想错了,你曾经为我捧过场,我今天也给你一个面子,不破你相,但我会让你服输,让你低头,我今天就废了你,你以后还想在道上混什么名气,称什么华哥,我让你成废人。
说完,让门口的兄弟,把外面的杆子叫来。然后,对进来的杆子说:“他现在骨头还是硬的,你带两个兄弟,帮我好好的敲打敲打他的筋骨,直到把他的骨头打软了,他开口求饶再叫我。”
说罢,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杆子说:“我向他保证过,不破他的相,你就手下留情。”
马文革出了门,杆子便安排手下兄弟去,让曾猴子,拿几个大钉子和锤子来,先把他架起,脚悬空钉在墙上。
很快,曾猴子就送来了铁锤和钉子,几个兄弟立刻将华仔身体架起按在墙面上。就几个熟练地把人钉在墙上,此时华仔血红的脸开始变白,紧皱的眉头开始放松,目光也变得浑浊起来。
杆子又让曾猴子去拿两根铁丝来,说是把华仔的手臂,腿上的筋松一松。这样省的他日后,还有劲跟兄弟们动手。然后对挂在墙上的华仔说:
“你是自寻死路,你以为没有人敢弄死你,你才这么狂妄。你我走的都是一条不归路。今天的事将来我一个人担,兄弟们当没有进这个办公室,没有看到这一幕,你们现在都出去。我要把他变成一个哑巴,一个盲人,一个没有记忆的植物人。”
弟兄们纷纷退出了办公室,只留下杆子一个人,他关上了房间的门,拿着铁丝走到华仔的面前,开始用铁丝穿他的手臂扯他的手筋,刚扎穿华仔的皮肉,找到臂骨边的哪根筋,一息尚存的华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嘟嚷道:“我认了。”
杆子抽出了铁丝,扔在了地上,打开门走了出去,大厅里坐着站着的几十号人,一点声音都没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走过来,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杆子擦掉自己头上的汗水,向身后指了指,对着几个兄弟说:“去,把他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