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革脱下了外套,撸起袖子给弟兄们斟酒说道:“米妹和淑林都是特仗义的人,等海马一开业,我就去请他们过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我马文革做人的原则,对兄弟们,我也是一视同仁,论贡献大小,决不厚此薄彼!来干一个。”
马文革放下空杯,佳子给他斟酒,然后告诉他,米妹让她带话给他,让他小心点,刘帅最近可能会有行动。
马文革搂住佳子的肩膀,对兄弟们说:“他刘帅算个什么东西,他要不是有姐姐妹妹给朱黑爽,他能当上大富豪的老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他乐不可支的掏出电话,说:“哇!今天赵依刚配的手机,就有人打。”
给文革打电话的正是赵依,她告诉马文革,海马的场子让人砸了,让他赶快去。
马文革立刻起身,说海马有情况,一帮人立刻跳了起来,谁这么大的胆子,拦上车,立刻往回赶。
他们赶回海马,大厅里一片狼籍,几个装修的工人告诉他,他们晚上贴完了墙纸,刚准备收工,突然,从门外闯进了八九个人,挥舞着棍棒,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狂砸一顿后便走了,走时还留了话,说等装修好了再来。
这些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个个气得暴跳如雷,两眼冒火。大家立刻想到了,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的大富豪。一定是刘帅这小子使的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他算账去。每个人开始寻找合适的家伙,然后押着一名装修工人,浩浩荡荡向大富豪赶去。
他们到达大富豪时,刘帅似乎早有准备,手下的弟兄在大厅门口,排成了两排。
马文革带着兄弟们,一面往里冲,一面喊着:“刘帅,你妈的B,你给我出来。”
刘帅的手下,准备将他们拦在大门外,刘帅突然在大厅里出现了。让弟兄们闪开,让他们进来。
马文革气势汹汹的走到刘帅面前,刘帅不温不火的问他:“马文革,你是来者不善啦!你带这么多,带着家伙的兄弟,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装傻,你心里不明白?”
“那我就跟你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马文革让杆子将押来的头破血流的装修工人,推到刘帅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帅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马文革将他的军道:“我说你刘帅,你既然有胆量碰我的场子,怎么没有胆量承认?”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现在你也算是有场子的人,再不用到处晃的人了,如果是我刘某人砸你的场子,我肯定会认账,你说是我砸的场子,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砸的?今天我的弟兄们,除了一个病了,不在这里,其余的二十多个弟兄都在这里,一晚上都没出去,你可以随便看,总不能说是我哪一个弟兄,就把你的场子砸了吧。”
马文革清楚,如果没有证据,别说刘帅,就算是他手下的弟兄都不会服,况且,他们早已作好了准备,打起来是既不占理,也不能占到便宜。
他让那装修工好好看一看,刘帅的那些手下,有没有刚才去砸店的人,装修工先是不敢看,杆子在身后踢了他两脚,他抬头看了两眼就说,没有。
“怎么样?”刘帅问马文革。
马文革气极吼道:“刘帅!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找到证据,就会放过你,我迟早会,找到你的证据。”
刘帅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找到的一天,你再来跟我说,但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闯我的场子,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马文革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感到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有气出不了,听到刘帅这句话,他感到终于可以出气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头发,跷起尖尖的下巴,一支脚向前伸了半步,轻轻的摇晃着前腿说:“你想怎么办,你就怎么办。我马文革既然敢来,就敢接你的条,和你奉陪到底。”
刘帅讪笑着说:“你马文革想跟我耍横,还嫩了点,不过我体谅你是初犯,今天放你一马,下次,我刘某人绝不会轻饶你。”
“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马文革又冲兄弟们喊了一声:“走!”
马文革回到海马,肚里窝了一肚子的火,但是大家都能从现场感觉到,应该不是刘帅的人干的,应该是另一波人干的,究竟是谁,谁也想不明白。
也有人怀疑是周氏兄弟干的,但马文革认为不会,不管是谁干的,都应该事先,能嗅出一点味道来。张信虎死的事,最大的怀疑对像就是周氏兄弟,也应该是周氏兄弟干的,现在凶手没找到,公安局正盯着他们,所以这个时候,周氏兄弟应该特别小心谨慎,绝不会轻举妄动,因小失大,让公安抓到自己的把柄。
还没开业就出这事,让马文革感到很被动。如果再出现两次,赵依就有足够的理由结束他们的合作关系,为安全起见,马文革决定从今天起,弟兄们再也不能一起出去,随时都要保证,至少留三个兄弟在店里,有什么突发事件,最起码可以应付一下,而不至于场子被砸了,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他还私下给杆子交待,要在外围发展两个眼线,才能避免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
因为马文革已和刘帅公开闹翻,佳子自然也不能去大富豪上班了。她每天晚上陪马文革,在海马或是马文革家里去睡觉,白天,有时跟在他身边不方便,便回家去看一看。
这天她回家去,偶然听到街坊邻居说,吴进又躲出去了。她想了半天,他又为什么事出去避风?她突然意识到,吴进和刘帅一直有关系,袭击海马很有可能就是吴进带人干的。
于是她立刻赶回了海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文革。马文革听了也是恍然大悟,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没想到,刘帅会找人来帮他干这事,多亏了佳子的提醒,知道了对手是谁,就可以少了不少的担忧。不管这个对手是强大还是弱小,不知道对方是谁,才是最恐怖的。
他现在可以大胆的安排杆子,多带些人去找吴进那一帮人,也让佳子经常回去看看,留心一下吴进的消息,只要抓到了吴进,不怕他刘帅不承认。
一个礼拜没睡过安生觉的马文革,现在终于可以睡一个踏实觉了。
杆子带着一帮兄弟,去仅三天时间,就打听到了吴进的消息,原来他和卷毛并没跑远,俩人就在紫宫山区一带,有人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俩人,在那里的几个赌窝点出现。具体的落脚地,不太清楚。
有了这个线索就足够了,马文革凑了些钱,让杆子安排两个人,去那里赶赌场,就那么几个窝子,不用二天肯定能碰到吴进,其他的人,都在附近等消息。
果然杆子带人去的第二天,就在一个窝点发现了吴进,杆子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弟兄们赶了过去。
那个窝点,在一栋五层楼的四楼,楼上楼下都有防盗门,防盗窗,再加上窝点外还有望风的人,场子里也有看场子的,虽然他们可以强行进去,但看场子的一般都是亡命之徒,弄不好会伤了自己的兄弟。杆子决定死守,天亮前,无论输赢吴进都会出来。
杆子将九个弟兄,分二波埋伏在小区的两个出口,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多钟,才看到楼下的防盗门开了,一个身高和卷毛差不多的黑人走了出来,路灯很暗,看不清楚,杆子担心弄错了人,让一个弟兄迎面过去,看看对方的头发是不是卷的。
那个兄弟,便迎着黑呼呼的人影,走了过去,错过身也没看清,对方是不是卷发,只得轻轻叫了一声:“卷毛?”
对方问道:“谁?”
兄弟说道:“老朋友,都不认得了?”
尽管如此,卷毛还是发现了异常,拔腿便跑。埋伏在小区门外的杆子,明白这正是卷毛,立刻冲了出来,卷毛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冲向另一个小门,埋伏在这边的弟兄知道,那边是因为冲出来太早,才让对方跑了,所以,四个人埋伏在小门的两边,一直未动,直到卷毛冲出门的那一刻,才冲出来,一边使了一个绊子,让身材高大的卷毛,跌了个狗吃屎。
四个兄弟,立刻将其按倒在地,杆子带着几个兄弟,此时也赶到了,差一点就让他跑了。两个弟兄上前,踹了他两脚:“叫你跑,再跑给我看啊。”然后下了他的裤腰带,让他起来拎着裤子,跟他们走。
杆子还想去那边,埋伏抓吴进,一个兄弟说:“现在不行了,刚才我看见,有人在我们身后进了楼,那肯定是望风的人。”
杆子明白,吴进比卷毛重要得多,不能放过他,带着弟兄们押着卷毛,到了楼下的门外,让卷毛给场子里的人喊话,让对方开门。
卷毛喊了半天,赌场的人,担心吵醒了四周的邻居,才回话问,他们是什么人,卷毛说:“不是派出所的,是朋友。”
对方,仍然没有开门,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人下来,站在防盗门里,问他们想干什么。
杆子实话告诉对方,他们是来捕卷毛和吴进的,和场子没有关系,只要交出吴进,就可以了。
对方回答说:“我们怎么能随意交人,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的。”
杆子威胁说:“这楼里的防盗门窗,都是封闭的,除非你们,这么黑的天从楼顶上跑,否则一个都跑不掉。你如果不开门,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我们本来无仇,是你们逼我这么做。我只要吴进一个人,我们走了,你们还可以继续玩。”
杆子的话起了作用,对方犹豫了很久,才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杆子告诉他:“我们是江宫路的,你们紫宫山的金和尚,是我们的朋友。吴进打劫了我们的店子,所以就算是报警,我们也要把他带走。”
对方略迟疑了一会,说道:“我开门,你们只能进两个人,我保证你们,能把吴进带走。”
杆子说可以。让两个弟兄带着家伙上去,他要是反抗别客气。
大伙在楼下等了十多分钟,开始听到楼上,几个人下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