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血手,我开始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走吧,都给我走吧,我自己一个人继续走,如果我的腿断了,那么我拖着断腿,爬也要爬到这条荆棘道路的尽头,如果我的手也断了,那么我就用自己的下颚抵住地面,一点点的前行,如果我的脑袋也被砍了,那么我的滔天恨意就会宛若附骨之蛆一般不死不休地纠缠着对方!
我颤颤巍巍地朝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我一直不知道,在二十多米外的地方,一辆熄了火的玛萨拉蒂内,一名穿着青蓝色夹克的女孩儿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她只是轻轻地用自己的牙齿咬住自己的嘴唇,目光坚定地看着这一幕。
她不觉得这个痛苦挣扎甚至于流泪的男人懦弱无能。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活的很苦,苦到他不得不迷失自我。
她也不觉得这个不择手段到心狠手辣的男人丑陋不堪。
她只知道,他一直是自己内心中的骄傲,从未改变。
看着男人慢慢离开了这儿,女孩儿下了车,捡起丢在地面上的纸团,摊开来看完后,有些呆滞地看着墙壁上的血迹,一直感觉只骄傲不忧伤的女孩儿这时候才砰然泪下,她开始心疼起这个男人了。
内心中究竟得堆积了多少东西,这个男人才会如此发泄,是得对现实有多大的无奈,才能导致这个男人如此撕心裂肺。
她伸出手去摸着墙壁上的血迹,似乎在抚摸着最心爱的男人一般,过了很久,她这才慢慢离开,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女孩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慢慢地敲打着,慢慢地敲打着,她的心情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最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可能你并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一个男人想要成为大人物,过程必然是丑陋的,这就好比化蛹成蝶,过程很丑陋,但是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成王败寇,当有一天他君临天下之时,那一刻,才是瑰丽的蝴蝶展开翅膀的瞬间,美的眩目,在我的心里,他从未改变,他依旧还是以前的那个赵半闲,可能变得不是他,也不是我们,是我们之间的心没有随着他的心一起变化。”
“有些事情,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女孩儿发动车子,倒出车位,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清晨的北京街巷,一辆银灰色的玛萨拉蒂拉出一条美丽的弧度,就宛若魅影一般迅速消失,只留给所有人一个望尘莫及的背影。
一骑绝尘!
我回到洗脚城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了,白景腾和周文太两个人都已经醒了,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找我,在看到我的时候,连忙跑上去,一向心细的周文太看着我带血的拳头,开口说道,“你怎么了?”
我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轻笑着开口说道,“拳头痒,就找个地方练练手脚。”
白景腾开口说道,“肖楪小妞呢?听服务员说你去追她了,到底是怎么了?”。
我耸了耸肩,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她觉得有点累了,我送她回去了。”
“哦。”白景腾哦了一声,他清楚我不想说,他从来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所以他也并没有真的继续逼问下去,在他看来我要说的时候,肯定会说的。
“先去包扎一下吧。”周文太开口说道。
旋即我们三个人就坐进车子里,也没去人民医院,就近原则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卫生的诊所,清洗一下伤口,上了药,包扎完后,这才离开,坐在车里一直沉默着的我忽然抬起头对着白景腾开口说道,“你是官,我是贼,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非抓我不可的程度,你会抓我吗?”
白景腾轻笑一声,“说什么呢,黑社会也有爱国的,国家不会这么不明是非的。你是我的兄弟,出了事情,我必然会尽我所能把你捞出来。”
我笑了,因为手包扎着,不能拿烟,让周文太给我点了烟后,我抽了一口,示意周文太把烟拿走后,这才开口说道,“多谢!”
人生总是会在你觉得一路通顺的时候忽然一个漂亮到璀璨的漂移将你带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一个你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方向。
谁也不知道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好像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命运会如此的坎坷,不是所有人的结果都是大圆满,也不是所有人到了最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很公平,公平地给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你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狗日的人生,一个对你的未来完全不负责任的人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命运的面前,不管你是一贫如洗,还是家缠万贯,都一视同仁。
得到了理想,失去了生活,得到了生活,失去了理想,得到了金钱,失去了亲情,眷顾着亲情,金钱又离你而去。
谁能够真正的十全十美?没有人。
我端起酒杯,和白景腾在酒吧中两个香槟杯碰撞,两人将香槟一干为敬后,也都笑着看向下面的舞池,舞池中灯红酒绿,每个人都压抑着心情来到酒吧中开始宣泄!
再不宣泄他们会被现实的压力逼疯的,但是他们这是弱者,是在逃避压力,而强者,则是面对着压力,迎面冲上,将自己奈何不了的压力一巴掌拍在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这就是强者!
所以强者大多百毒不侵,但是谁又知道,若想百毒不侵,必先身经百战,遍体鳞伤。
坐在我对面的白景腾对我开口说道,“再过几天哥哥就要去参加国考了,届时哥哥就是公务员了,是不是很!”
我哈哈大笑,开口说道,“到时候我就一封举报信丢去纪委举报你!”
“卧槽,老子抽你!”白景腾站起来就要过来踹我。
我连忙躲开,这时候周文太也是开口说道,“我们来到北京已经两个月了,四川那边的局势已经定下来了,我们遮天堂的人数现在已经激增到万把人了,说实话,以前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也能统领万把人,这换在古代,咱们也是一方大势力了。”
我轻轻一笑,开口说道,“这个杜心爷还真是忍得住,现在竟然都还没有和陈家动手,也不知道他能够忍到什么程度。”
白景腾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这一次你们会有点危险。”
周文太安静了下来,看着白景腾开口说道,“怎么说?”
白景腾开口说道,“过几天我要去国考,接下来的一年里面我肯定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能再插足这方面的争斗了,但是我得到消息,为了对抗陈家,杜心爷和秦家联手了,就是秦吞龙负责的这件事情。”
秦吞龙?我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嘴,开口说道,“这是一个狠角色啊,这下子事情的确有些难办起来了,毕竟如果秦家插手的话,这一次的混水就开始变得复杂了,具体的情况也得到时候再另行讨论了,不过总的来说也不算什么大危机,毕竟他们算计的是陈家,而我们在暗处,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在暗处还会有人想要谋朝篡位!”
白景腾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不过事情你还得小心一点,毕竟你也清楚,秦吞龙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如果因为这一次的失败把火气引到你的头上,那么事情才开始真的变得棘手了。”
被白景腾这么一说,我也沉默了,我知道白景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现在遮天会尚有几分薄力,但是真对上了老牌家族秦家还是有些不够看,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会注意的,头掉了也就碗大的疤,我就不信,同样是一条命,他秦吞龙还能比我赵半仙这个亡命之徒更强大不成?”
白景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要的就是这种锐气,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继续等!”
我刚准备举起酒杯的说实话,我的手机响了,是叶守静打来的电话,我愣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开口说道,“怎么了?”
叶守静开口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我皱起了眉头,“说,你的要求我还不帮你吗?”
叶守静开口说道,“借我一批人,还有军火!”
我能够从叶守静的话语中听出那么一股子的杀气腾腾来,我不明白叶守静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连忙开口说道,“怎么了?”
叶守静开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想杀个人罢了,不过因为我不是混黑的,暂时拿不出什么会打的人,军火方面要到位也很困难,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开口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叶守静开口说道,“不用了,这件事情你不需要牵扯进来,对你的未来没有什么好处!”
“要多少人,多少军火?”我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我知道叶守静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肯定是不能插手这件事情,不是他排外,而是他为了我着想,怕我惹上什么不应该惹的人。
“人不多,二十个就够了,不过一定要能打,最好是尖刀队里面最能打的,而军火准备三十把就够了,弹药要充分!”叶守静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成,我和叶恒说一下,明天你去找叶恒要吧。”
叶守静开口说了一句好的,然后挂掉了电话。
等叶守静挂掉电话后,我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叶守静如此充满仇恨?又是什么让叶守静能够拉下脸来去求助,想着想着我皱起了眉头,内心的好奇开始慢慢地压抑不住了,开始蓬发出来,我非常的好奇!
不过既然叶守静不和我说,想来也是有他的考虑,我就这么做就可以了!
一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叶恒,叶恒刚接起电话,我就开口说道,“准备二十个帮派里面最能打的人,让唐马儒带队,再准备三十把军火,今天叶守静会来遮天堂总部,你把人和军火交给他就可以了。”